原本以為,這一局白黎棠穩贏。
卻不想,水南女君伏在地麵,忽然笑了。
“用鳶兒的命,賭這一回,的確是很高明。”她摩搓手中的同心鎖,抬眼道,“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不管是一個上位者、從政者或是殺伐者,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足夠的後路。”
她的視線精明、冷冽。笑意妖嬈,“而君鳶,就是我的‘後路’。”
白黎棠扶著門邊的手震了震。臉也白了一白。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不是君鳶。”白黎棠素來穩定的聲調,忽然顫了顫。
盤膝而坐的女君忽的仰大笑,“白黎棠,我果然沒看錯你。你足夠聰明。”
勝利的得意在她眉間綻開,“既然君鳶是我的把柄,我怎會把真正的君鳶養在身邊?”
她淡然拂開衣袖,“皇宮那個所謂的君鳶,隻不過是我從難民窟買來的女奴。”
“以一個女奴的命運而言,錦衣玉食、安然無憂的度過數十載傀儡人生已經足夠幸運了。”女君的聲調微揚且決絕,“現在讓她代替我家鳶兒去死,也不算欺辱了她。”
“信不信,本司現在就殺了你!”
風雲閑定、花開花落的白黎棠,終於還是怒了。
他三步上前,利落的掐住了女君的脖頸,將她奮力一提。
女君的雙腳竟就這樣輕易離地了。
脖頸間的窒息感,讓女君臉色一青,啞然道,“你會武功……”
她並沒有想到。
也似乎,沒人知道。
所有人記憶的白黎棠,應該都是孱弱單薄的。
可此刻,他單手就把女君提了起來。
輕輕鬆鬆的。
“黎棠!”牧流緊張上前半步。但在他看見白黎棠冷肅的麵色時,停下了。
相識多年,這是第一次看他的怒。
“你若……掐死我……咳,溫酒就……”女君被掐的幾乎不出話,隻能一字一字費力道。
“啊!”
女君突然大聲叫起。
就在剛才,她的一隻手指頭,被白黎棠卸了下來。
“白!黎!棠!”女君咬牙忍痛,頭上卻冷汗淋漓……
“哢噠——”
又是一截被卸下的斷指。
白黎棠的表情,隻剩一麵冷紅的怒氣,“但凡你一句廢話,就卸你一根手指。”
他頓了頓,“除了溫酒的下落,其他的——都是廢話。”
女君疼的搖搖欲墜,“就算你全卸了……我也不會”
“哢噠——”
“我……”
“哢噠——”
“疼……”
“哢噠——”
骨頭脆折的冷冷響聲。一次接著一次。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