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陽時昭一看這條消息，不由得叫苦連天。

    喬軒這是生氣了？氣得還想揍他？不妙不妙！陽時昭想了想自己拒絕會有什後果，還是認慫地點擊了同意，進入了競技場。

    場景內隻是一個普通的競技地圖，陽時昭轉了一個視角，隻見流觴曲水用頭繩束著長發紮起高馬尾，身著一襲白色衣袍，手中的白玉長笛閃爍著點點銀光，和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多大差別，隻不過流觴曲水ID旁邊的隊徽從屬於破塵的灰色變成了瞬雷紫。

    陽時昭心中一緊，也不確定喬軒是不是想揍他，隻好幹笑一聲，無比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嗨，喬副隊……”

    喬軒這時候立刻打斷了他：“時昭，我並不想和你PK，隻是這個場景我們可以互相語音，你也不會作為一個大目標再次上微博頭條。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上線，也一定做好了被人認出的準備吧？何必要以‘不是本人’來糊弄我呢？”

    陽時昭被喬軒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喬軒的潛台詞明顯就是“你還裝什裝，我都看穿了，當我是白癡嗎”。但經過喬軒一加工，這話聽起來也順耳。

    兩人沉默了片刻，喬軒又率先打破了沉寂：“最近過得如何？還在玩幻界？”

    這語氣聽起來，就像他們隻是一天不見。人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到了喬軒這就變成“三秋不見如隔一日”了？

    陽時昭曾經想過他回來被以前的隊友發現，他們會激動、會憤怒，會質問他“你為什要走”，但這看來，得除開喬軒。

    究竟是三年將這憤怒衝淡，還是喬軒本來就是這個性子？或者是因為喬軒也“離開”，因此感同身受？

    “挺好，出門旅遊走了大半個中國，但兜兜轉轉回來還是放不下幻界。”陽時昭心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和喬軒說，但真正說出口，卻隻能等喬軒問他，他才能作答。

    “你離開的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在破塵了。”

    “瞬雷在G市，正好是你家鄉，也挺好的啊。”陽時昭感歎。喬軒高考考的是B市的理工大學，大二時出來打電競，和楊嘉彧陽時昭一起創立了破塵戰隊。到瞬雷邀請他轉會的時候，他大概也有一點回到家鄉的私情吧。

    “嗯，雖說如此……”喬軒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我對破塵、小清，仍是抱有歉疚。”

    陽時昭一怔，隨即笑道：“難道最該歉疚的，不是我和楊嘉彧那家夥嗎？你都已經選擇離開破塵了，我知道你也是經過一番斟酌的。那個時候還留在那，對於你，不是明智的選擇。”

    喬軒並未說話，陽時昭卻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說到底，現在破塵這樣子還是因我們而起，是我們的離開……”

    “好了，你別說了。”喬軒打斷了陽時昭接下來的話。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勝過千言萬語，喬軒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了下來。

    陽時昭見喬軒許久沒有說話，也有些忐忑不安，以為喬軒還是有些生氣，氣他們無緣無故的離開。一時之間，陽時昭也不知道說什，他有點口幹舌燥。

    喬軒重重地歎了口氣，開口道：“你也不用對不起什，那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再說，你們可也算是功成名就之後再離開的。三年過去，粉絲們對破塵的情感還是沒有變，你們留下的神話永遠不會凋零。”

    陽時昭隻覺得心口被什堵住了一樣，悶悶的說不出話，他隔了一會兒才道：“不是我們留下的，還有你。”

    喬軒輕輕地笑了一聲：“隻有絕跡才配稱為神話，我不過是這段神話的目睹人而已。”

    “可是破塵遠不如當年了……”陽時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