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如遭雷殛,整個身子瞬間一僵。
他本以為那次道別就是訣別,根本沒想過會再相逢。
“你這臭和尚……”
“!”
讓壯漢閉嘴的不是劍出鞘的聲音,而是劍刃頂在其柔軟喉頸所帶來的冰涼觸感。
“我這個人很講道理,有怨消怨、有災消災,你損失什了?”
“四、四張餅!”
壯漢一臉慌亂,在江生的注視下,又不敢不說。
“多少錢?”
“兩文錢!”
在身上摸了好一會兒,江生也沒摸出來兩文錢。找了塊碎銀,往桌上一拍。
“這事,就這了了,你可有意見?”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
江生收劍入鞘,同時,拿油紙包了兩張餅。另一隻手拉著明空的胳膊,向客棧走去。
房間內,兩人對坐,望著從剛才沉默到現在的明空,江生也是隱約猜到了對方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又要了一間房,江生吩咐店小二給明空上一桌素菜,就回到房間休息了。
原本的房間內,明空抬起了頭。
一聲輕歎自其嘴中發出,看著自己滿是汙濁的手掌,他便不由自主想起了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
隨著戰爭局勢的逐步擴大,各州府囤積的糧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減少著。
糧食的價格飛漲,而難民越來越多,江生留下來的錢很快就花完了。不得已之下,他賣了金佛。
至於江生說的生意,雖然薄有收入,但對糧食緊缺的困境卻毫無幫助。坐吃山空,更何況,那不是山,人反而如山多。
就這樣,有人餓死了。
隨著,便是越來越多的人餓死。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那些受他幫助的人都留給他一口糧食。
這讓他崩潰,也讓他活到了現在。
最終,大明打了勝仗,繳獲了很多糧食和物資。難民們得到了救贖,那也不再需要他了。
他開始了流浪。
這些時間來,他一直都是這渾渾噩噩的渡過,現在回想,就好似做了一場模糊的大夢。
現在活過來了,隻是,他不懂自己為什活過來。
也許是悲傷太久麻木了,又或許是,他不想讓幫助自己那多的江生看到自己頹廢的模樣。
這就是紅塵嗎?
主持,我有些懂了!
看著滿桌飯食,他感覺自己有些餓了,逐而大口吞咽起食物來。
……
“師傅,行行好吧,小老兒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看著扒著明空小腿的乞丐,江生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和明空,結果其居然找清貧的和尚。
怪不得討不到吃食,尋求幫助,肯定要先以那些能幫到你的人為目標啊。至於對方幫不幫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施主!”
“哎!”江生突然覺得這個乞丐是大智若愚之輩,找明空好像也並不是沒用。
從口袋摸出經上次事件特意準備的銅錢,扔了十幾枚,江生收獲到的是乞丐不住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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