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淩霜一把將徐曉東推了下來,自己沿著回廊飛快地逃掉了。
徐曉東在半空中猛的一墩,被繩套扯著脖子蕩來蕩去,他痛苦萬分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這個時候什也顧不得了,林冬雪拔出槍,瞄準那根擺來擺去的繩子,拚命調整自己的呼吸,讓手部的顫抖幅度盡量小一些。
見林冬雪突然掏出一把槍來,大家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此,因為現在根本來不及爬上去把繩子解開,老張招呼大家趕緊去下麵接人。
與此同時,林秋浦狂奔著衝進安全通道,關心曉東不代表他打算就此放過嫌疑人,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絕不能錯過逮捕周笑的大好機會。
林秋浦看見一個正朝地下車庫方向倉皇逃跑的身影,憤怒賦予他勇氣,他直接從十階樓梯跳下來,撲到那個人身上,兩人一起滾倒在地。
周笑一抬頭,和林秋浦四目相對,臉上的人皮麵罩也歪了,看見這張臉隻會讓林秋浦更加憤怒。
他一拳揍在周笑臉上,周笑還沒站穩就吃了一拳,趔趄著向後退,然後腹部又挨了一拳,林秋浦咆哮:“為什要戴著這張麵具,為什要褻瀆他”
周笑扯掉臉上的麵罩,滿嘴是血地笑了,“你真的好愛他喲”
這句話令林秋浦的憤怒火上澆油,以致於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察覺到時已經晚了,淩霜像個身手矯健的吸血鬼一樣撲到他的背上,用小刀瘋狂地刺林秋浦的胸口。
林秋浦跌坐在地,胸前一大片血跡慢慢湮開,感覺手腳都在發涼。
淩霜殺人的癮頭上來了,準備將他結果,周笑拉住她,“行了”
淩霜撇撇嘴,將刀子捅進林秋浦的肚子,和他臉對臉,笑道:“林大隊長,自求多福”
兩人一起逃了,林秋浦看著腹部的刀,視線開始模糊,無線電中有人在呼喚他:“林隊,林隊,收到請回答”、“我們準備衝進來了”
“地下車庫”林秋浦用盡力氣說道。
地麵上,徐曉東被大家成功接住,放到地上後,大家發現他的脖子歪在一旁,這不是什好征兆,於是趕緊解開他臉上的布,徐曉東長長喘著氣,滿臉淚水,“脖子疼”
林冬雪意識到他的頸骨可能骨折了,托住他的頭問:“身體有知覺嗎”
“有”
“太好了”林冬雪喜極而泣,自己槍法一般般,卻在關鍵的時候打中,或許冥冥之中真有什力量在幫助她。
老張對此比較有經驗,將外套脫下,將徐曉東的腦袋緊緊環住,分擔他頸骨的壓力。
太過專注於救援,這時林冬雪才聽見無線電中的聲音,“收到請回答”
“林冬雪收到”
“你們隊長在地下車庫,我們現在從車庫的另一個入口衝進來。”
“明白”
林冬雪招呼大家跟上,除了老張和小李留下來照顧曉東,其它警察還有陳實都跟在她身後。
黑漆漆的地下車庫突然被一大片燈光照亮,特警們端著槍,從另一個入口小跑著進來,晃眼的燈火中林冬雪看見一個人坐在地上,第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第二眼才意識到那是林秋浦。
“哥”林冬雪衝過去跪下來,林秋浦渾身是血,林冬雪簡直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才好。
林秋浦歪著頭,拚命想把眼睛睜開,卻沒有力氣。
眾人也圍過來,看見這一幕他們難過、驚訝、悲憤,林冬雪哭著責備道:“你為什不等我們
一起”
陳實也半跪在他旁邊,抓著他血淋淋的手喊了一聲“小林”
聽見這個稱呼,半昏迷狀態的林秋浦睜開眼,看了陳實一眼,恍惚中他看見說話的人是宋朗,他蠕動嘴唇想喊他,最終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午夜十二點,林秋浦被搶救過來送到icu病房,連著哭了幾個小時,林冬雪眼睛都腫了,當隔著玻璃看見林秋浦戴著呼吸麵罩神誌不清,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陳實拍打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太難過,他會醒過來的。”然後遞來一瓶礦泉水。
陳實遞水的這隻手就是剛剛剪手指的那隻,拇指背部雖然有傷口,但五指是健全的,林冬雪現在沒心情追問,那時他對淩霜玩了什把戲。
“休息一會吧,不吃不喝不睡,又這傷心,等你哥好轉些該你倒下了。”陳實輕聲勸道。
林冬雪搖頭。
“去看看曉東吧”
林冬雪點頭。
周笑和淩霜還是逃了,逃得非常不可思議,特警隻顧往麵衝,沒成想在小區外側南部的土坡下麵有一道不起眼的出口,在林秋浦被刺傷的一分鍾後,一輛轎車從那衝出來,絕塵而去,當特警作出反應時,他們已經逃到十幾公外了。
全城追捕展開之後,警方才後知後覺地知曉真相,那個地方十年前據傳要修建地鐵,小區在設計的時候作了一部分地下規劃,準備將來和地鐵站聯通作為地下商業區使用。
小區雖然沒能順利完工,但那條地下通道保留了下來,周笑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早就將一輛車停放在那,以備逃跑使用。
失敗的沮喪彌漫在警隊中間,林秋浦重傷自不必說,那名特警隊長後來還主動要求被處分。
兩人來到徐曉東的病房,徐曉東穿著病號服,戴著頸部固定器,小李正用牙簽戳著蘋果給他吃,二人有說有笑,看上去曉東的精神已經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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