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走後,林冬雪叫了些外賣來吃,陳實閑不住,不停用鐵絲和自行車做試驗,把每次的結果記錄下來。
多次的試驗證明,如果卡得夠緊,“殺人鉤”還是有一定成功率的,這讓陳實原本堅信的結論受到一絲動搖。
林冬雪看他搗鼓自行車都快魔怔了,強行叫他休息一會,說:“其實我是這樣打算的,假如月月真的殺了人,我會拖延通緝令發布的時間,讓她有時間跑掉,你就當作是徇私吧,畢竟我不希望她被送到教管所那種地方。”
陳實說:“第一次犯錯逃過了懲罰,這其實是害了她”
“我覺得月月仍然是個本性善良的孩子,這件事情她完全可以裝作沒發生過,但她最終還是承受不了內心的愧疚,把一切都告訴了你。”
“本性善良嗎她隻是害怕懲罰所以才會逃避”
“你對她的看法就是這樣”
“我喜歡她,但是我也了解她,因為我們有共通點,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很像一對父女”陳實沮喪地說,月月做出的選擇和自己當年何其一致,他自己也是逃避過去的懦夫。
林冬雪撫摸著陳實的手背,說:“這就是家長的苦惱吧,孩子從某一刻開始就不再受自己掌控了。”
“你說得沒錯,我還這年輕就提前體會了這種煩惱。”
“哈哈,年輕”林冬雪湊過來,“我們去臥室呆一會,你壓力太大了。”
“我今天狀態可能不會太好”
“沒關係啦”林冬雪眨著眼。
運動之後,陳實覺得心情確實輕鬆了些,現在才九點鍾,他既沒有娛樂的興致,也不能喝酒,便提議:“小李在醫院吧,不如去看看你哥吧,然後一起去現場。”
“好”林冬雪欣然答應。
林秋浦仍然躺在icu病房,他的各項指標已經好轉,隻是仍然處在昏迷狀態,看見林秋浦的樣子,林冬雪再次悲從中來,趴在監視窗上眼淚簌簌落下。
哭過,林冬雪和陳實在走廊上坐了一會,陳實用溫柔的撫摸代替安慰的話,走廊上有病患家屬在打電話,內容似乎是借錢,態度各種懇切卑微,聽得人揪心。
林冬雪有所觸動地說:“幸好局承擔了全部醫療費,不然我真的要崩潰了,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太現實”
“人所有的煩惱不都來源於現實嗎醫生並沒有說他一定會變植物人,你要有耐心。”
林冬雪點頭,“哭過了,心情也好些了,幸好有你陪著我。”
“我也想說一樣的話”陳實微笑。
十一點半,三人從醫院出來,又回到案發現場,深夜這幾乎沒有車輛,馬路上一些野攤擺了起來,麻辣小龍蝦在冒火的鐵鍋吱吱叫喚、上下翻騰,空氣都是辣味,快到夏天了,人們出來吃夜宵的興致逐漸高漲。
三人戴著手套,彎腰在地上仔細尋覓,原則上陳實不該幫忙,但現在還守這種規矩顯得過於迂腐。
這段馬路早不知被打掃了多少遍,哪還找得到證據,路邊倒是有雨水井,不排除一些碎片掉到麵,但要打開搜尋的話需要下水道疏通人員的協助,小李說:“非要下去找嗎我不是嫌髒嫌累,我覺得這次的案子就咱倆負責,還是把精力用在刀刃上吧”
陳實說:“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明天晚上我自己來搜,找到的任何東西我都會原封不動地帶給你們。”
雖然他知道收效甚微,但萬一、萬一有線索,自己卻沒有去找,那將追悔莫及。
林冬雪說:“明天我和有關部門聯係,晚上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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