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離空紫砂”與那迷霧已經消磨許久了,由於前者無時無刻不在擴張,磨去的速度甚至趕不上其擴張之速,所以很快後來居上,對那一團迷霧呈現出了一種包圍之勢,並向內吞奪擠壓。
那阻隔迷霧盡管還剩下不少,看去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可這下去,被消磨幹淨乃是遲早之事。
闡名道人立在迷霧之中,他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可盡管被壓製住了,但卻不是一點好處也不沒有。那麈尾算得上他的本元之寶,所以這陣器在運使之際,立刻自然而然是有他的道法沉浸在內的。
所以迷霧在被消磨的過程的中,不可避免又讓他的道法得以提升了些許。他也是抓緊這等時機,繼續彌補道法上的缺陷,為那最後一步反擊進行蓄勢。
其實若是能夠選擇,他並不想走這冒險的一步棋。
可遺憾的是,他作為倚仗之一的“神複天生”之道法卻是被對麵那青衣道人輕易克製住了,修道人鬥戰,自身最根本的倚仗也就這一兩個,其餘許多變化也就是圍繞此而衍生出去的,而這等倚仗若是被製壓住,那局麵就很難伸張了。
哪怕他有再多道法,再強悍的能力,沒有辦法起到應有的作用,那也等於沒有。
並且他對於自己的照見無論怎看,都是一個結果,那就是主神和化身俱是消息,這就說明,哪怕自己有所提升,僅僅這點力量仍是不足以撼動這等結果,這就逼著他隻能朝著這個方向繼續下去了。
戰局逐漸推移,闡名道人身周圍的迷霧被陸續削去,他的身影也是逐漸清晰起來。
待到這層氣霧隻剩下了薄薄一層之後,命印分身抓住了那將散未散的那一刻,身上圍裹一層青光,踏步仗劍而上,同時周圍那十餘道分化劍光也是開始配合這番攻擊。
張禦主身站在後麵沒有動,闡名道人的道法特點,意味著多少人上去對其動手也沒有用,而是要尋到那根本之所在,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
所以眼下,隻是一個命印分身上前已是足夠了。
可就算他自身沒有加入直接的戰鬥,闡名道人仍是感到了巨大壓力,命印分身除了沒有玄異,幾乎與張禦本人沒有什不同。且張禦主身哪怕不動,他也不得不分不出一部分精力進行防備,鬥戰之際,難免縛手縛腳。
特別張禦背後的白朢道人,自出來之後一直沒動,他不知悉其能力為何,雖然他認為這人應該沒能力妨礙到自己那一步謀劃,可他覺得有必要的情況需要掌握的,故也是試著照見其人。
可是所看到的東西不是空空落也,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這不但沒法理解,也給他帶來了困擾。
所幸身為瑞潤山之主,三上世的求全上真,他見識過過的根本道法著實也不在少數,所以通過這一回照見,他也是判斷出來,此人擅長的應該是某種遁避之術。
他心思一轉,如此這人出現在這倒是合理的,因為那青衣道人擅長無疑是守禦,此人乃是遁避,若是這就是張禦道法,那各個短板幾乎都是補全了。
而若隻是遁法的話,其實對他的威脅也是不大。他和張禦的鬥戰,因為雙方道法特點的關係,並不存在遁避追逐之說,可以暫且忽略。
又是過去了許久,隨著命印分身的迅猛攻襲,他身周圍最後一層薄霧也是被削減了,他竭力做出抵抗姿態,手中寶旗來回遮擋,利用照見之術觀察自身,並盡可能的拖長戰鬥。
在走向那最後一步之前,他不能讓張禦看出自己的目的,所以要盡可能“掙紮”到底,要在對麵察覺到任何破綻的情形下被滅去身軀。
實際上,哪怕他不去刻意配合,此刻在命印分身和十餘道分化劍光的圍攻之下,也很真實的呈現出了窘迫和不支。
片刻之後,他的兩個法力化身因抵禦不及時,先後被斬落在了劍光和道音震懾之下,餘下攻勢全部指向了主身,導致情況進一步惡劣下去,看去用不了幾息,又會被劍光所削滅。
張禦凝視著此人身影,這個時候,他也是準備動手了,對方每一次利用道法回來,都會更強一分,所以這一回,他不會再給對方歸來的機會了。
闡名道人雖然盡力堅持,可終究力有不逮,露出了一個極大破綻。終究正麵進攻一途上,劍法在諸般道法之中算得上殺伐第一,哪怕擅長強攻道法之人,也未必能擋得住,他能支撐這長久,已然是自身道法了得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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