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五十分左右。
奉天憲兵隊駐地,司令部辦公室內。
角田正仁命人送來了早餐,今天的早點和往常一樣,沒有什特殊的變化。
也不知因為早餐本身就沒什太大的多樣性,還是角田正仁懶得再去多花心思了,哪怕今井壽依然沒有離開,可卻也沒了昨天晚宴的那般待遇。
勤務兵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收走的那十多個精致的酒瓶,麵承載的似乎是今井壽的氣運。
一場提前進行的慶功酒,仿佛直接抽光了他所有的運氣,遭遇了此生最大的一次滑鐵盧。
來自新京方麵的調回命令,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傳達到了憲兵隊駐地。
此時此刻,在場的角田正仁、西村弘和小鹿廉介,包括今井壽本人,都得知了方麵軍司令部的調令。
而從入江仁五郎目前表現出的態度來看,今井壽的仕途,八成是要涼了。
因為到了最後,入江仁五郎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再打過來,顯然是連發泄訓斥的心思都沒有了,對今井壽的表現無比的失望。
這就像在學堂上學一樣,對於那些仍有希望的學生,先生哪怕是打罵體罰,起碼還會上心管教。
可對於那些毫無希望的學生,先生甚至連管教都懶得去管教了,自生自滅吧。
今井壽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至少入江仁五郎的態度,讓眾人覺得應該是如此。
因此,自從新京方麵的那封電報發來之後,司令部辦公室內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今井壽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些變化,但卻他並沒有多說什,隻是整個人看起來,比昨天頹廢了許多。
眼下,他隻希望能夠做好最後的收尾工作,將奉天的爛攤子給處理幹淨,然後再動身返回新京,當麵向入江仁五郎謝罪。
“角田桑,軍列那邊的清掃工作,進行的如何了?”
看著麵前明顯是從食堂打來的,和普通士兵一樣的早餐,今井壽根本沒有任何食欲,甚至隱隱有些惡心,直接推開在了一旁,抬頭看向角田正仁。
角田正仁上前一步,輕輕頓首,道:
“哈衣,回今井閣下,清掃工作還在進行當中。
不過,以憲兵隊的人手,恐怕至少也得到今天中午,才能徹底清理完畢,並做出統計數據。
但是我已經致電鐵路方麵,讓他們派出勞工前去幫忙了,實際速度可能會比預計稍快一點。”
今井壽點了點頭,說道:
“盡快做出統計,然後給我一份數據,另外,再安排一趟貨車,準備將整理出來的物資,第一時間運往前線,不要耽擱了。”
“哈衣!”
角田正仁再次頓首,接著,準備往回退的時候,腳步稍一停頓,又說到:
“今井閣下,黑澤大隊那邊,剛才也傳來電報了。”
今井壽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皺,通過角田正仁的語氣,以及他的微表情,今井壽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隻怕絕不會是什捷報。
然而,他還是深吸口氣,開口問道:
“黑澤大隊怎說?是否抓住襲擊北線軍列的敵人了?”
角田正仁搖了搖頭,歎息道:
“並沒有,黑澤大隊將整個水庫全都包圍了起來,並且還派人去湖麵上展開了拉網式掃蕩,最終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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