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車來人往,但沒有一個她眼熟的。
她不禁好笑,他放鴿子超過六個小時了,她還期盼他會來嗎?
她走出餐廳,駕駛白隊給她配的小舊車繞城兜圈,將音響的重金屬樂開到最大。
她很不開心,一直不開心,不是因為司俊風放鴿子。
也許,應該讓白隊給她更多的任務,時間被工作填滿,她就沒工夫管開心不開心的事了。
將車停好後,她拿起了電話,本來想給白唐發個消息,想想又放下了。
發消息幹嘛,直接去找他吧。
於是,白唐打開家門,看到祁雪純提著兩瓶酒和一袋子下酒菜站在門口。
“來慶功?”白唐疑惑。
“算是吧。”祁雪純將酒菜擺上桌,一點也不見外。
白唐獨自住在一居室的小房子,客廳被他改造成了書房。
整間房子除了書房整潔一點之外,目光可及之處都放滿了案卷和各種資料。
“你正在加班?”祁雪純瞟了一眼書桌上攤開的案卷。
白唐“嗯”了一聲,拿來兩副碗筷,“我不能喝酒,陪你吃點烤串吧。”
祁雪純不勉強,白唐不是她該勉強的對象。
她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一口氣喝下。
接著又倒滿一杯,再次一口氣喝下。
“怎了,破案了還心情不好?”白唐問。
“我最想破的案子還沒有結果,哪來的心情好?”她又喝下一杯。
白唐明白她說的是杜明的案子。
“白隊,你不是答應幫我調查嗎,你查出什了?”她問。
白唐查到,杜明的案子不隻是一起凶殺案那簡單,背後可能牽扯到難以想象的複雜事件。
但他查到這,線索就斷了。
“你也知道隊有多忙,但我一定會抽時間查的。”他敷衍道。
祁雪純笑了笑,“那就請白隊你多費心了。”然後繼續喝酒吃菜。
白唐暗自詫異,她的反應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她一定會戳破白唐的敷衍,然後逼著他給個期限。
他不會想到,她此刻心想的是,白隊一定也查到杜明專利的事情了。
他不說,隻是不願看她受傷害而已。
她也不說,就當成全白隊對她的愛護吧。
稍頓,白唐轉開話題,“我聽到一些消息,你和司俊風真要結婚了?”
祁雪純點頭。
“你喜歡他嗎?”
“喜歡和不喜歡,都不重要,”她搖頭,“雖然不能讓我高興,但能讓我爸媽高興,這件事就不是沒意義。”
“你可以選讓自己高興的。”白唐勸說。
啊哈,她選過啊,結果呢。
“白隊,曾經我以為自己很優秀,”她的眼神泛起醉意,“我什都能學明白,也做得很好,我挑了一個天才型的男朋友,被各種有名的導師爭搶,但他還特別淡泊名利……但事實證明,我是個大傻瓜,是一個什都不懂的大傻瓜!”
白唐聽得疑惑,她指的是什?
有關杜明嗎?
她查到了什?
“祁雪純,你別喝了,你倒是說說你查到什了啊?”
“查……我查到了……嘔!”她忽然惡心想吐,轉身跑進了洗手間。
白唐汗,就這酒量,怎不悠著點喝。
祁雪純吐完回到桌邊,白唐進廚房了,想給她搗鼓一碗醒酒湯。
她並不認為自己醉了,雖然眼前有點犯暈,但還能喝。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案卷上,應該是白唐隨手放下的,字行間“司氏集團”幾個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來翻看,但案卷上的字在她眼忽大忽小,不怎清楚……
白唐端著醒酒湯出來,陡然瞧見她正在看的東西,渾身一愣汗都要滴下來了……他也是忙糊塗了,怎什東西都亂放!
他是真沒想到祁雪純會突然過來。
“喂,祁雪純,祁雪純……”他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然而她一動不動置若罔聞,似對手中案卷特別認真。
“祁雪純,你喝點醒酒的……”他打算將案卷從她手拿回來。
忽然“砰”的一聲,祁雪純趴在桌上,醉暈了。
看看酒瓶,她竟然在這短的時間,把兩瓶酒喝完了……再一看酒瓶上標注的酒精濃度。
百分之四十五。
白唐:……
所以,他現在是應該聯係司俊風將她帶回去,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
祁雪純搞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像摔進了一堆爛泥,隻想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一個久違的女人聲音。
“……這件事因你而起,你必須解決好,我不允許申兒再受到一點傷害!”
她驀地睜開雙眼,這是嚴妍的聲音。
而她此刻,竟然置身司俊風住處的臥室。
“程太太,”然而司俊風並不理會嚴妍的怒氣,“我根本沒有對她有任何承諾,請程家管好你們自己的人,不要讓我的未婚妻有什誤會。”
“你……”嚴妍氣得夠嗆,但想想事實的確如此。
“好,那就算我拜托司先生,讓申兒死心得更徹底。”
“敬遵程太太的意思。”
嚴妍開門離去。
司俊風注視著門口,神色凝重。
“司俊風,”忽然祁雪純的聲音響起:“剛才是嚴妍嗎,你們在說什?”
司俊風轉身,衝她聳肩攤手,一臉無奈。
祁雪純愣住了:“你的臉……”
他的額角貼了紗布,嘴角破了,左邊臉頰也是腫的。
“發生什事了?”她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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