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乾元宮不過這些事，蘇子衿輕車熟路，倒也已經習慣。

    等白少桀一摞奏折批完，抬頭揉了揉僵硬的脖頸，才發現蘇子衿坐在那，用手肘撐著臉，顯然已經困頓了。

    白少桀輕咳一聲，蘇子衿都沒醒。

    他微微挑眉，難得找了個機會，盯著她的臉細看。

    平心而論，蘇子衿並沒有美得叫人過目難忘，可她卻總是言笑晏晏，叫人看了總覺得可愛舒服，也願意同她多相處。

    她性格安靜，不驕不躁，便是偶爾叫過來陪他讀書批折，他也不會嫌她煩。大多數時候，他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能安穩坐上一晚，對於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來說殊為不易。

    是以這一次見她睡著了，白少桀才略有些意識到，她還是有些隨性和爛漫，在他的書房都能睡著覺，心態倒不是一般的好。

    白少桀看了她一會兒，不知道為何心生出些壞心思，他輕輕起身，靜靜走到蘇子衿的身邊。

    蘇子衿睡著了以後也很安靜，就隻看她小巧的鼻頭嗡動，卷翹的睫毛擋住了眼睛，在她的臉蛋上留下小折扇一樣的陰影。

    白少桀走近來看，又著了魔似得站在那看了半響。

    突然燈花跳了一下，發出“啪”的聲音，白少桀才猛然驚醒，不自在地捏了捏眉心。

    白少桀壓下心中的悸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蘇嬪，醒醒。”

    蘇子衿難得睡那沉，被他拍了也隻略往邊上躲了躲，還是沒醒。

    白少桀挑眉，想了想，俯首湊到她耳邊，聲音略大了些：

    “蘇小主，著火了，快醒醒。”

    著火了三個字如魔音鑽耳，一下子就把蘇子衿從美夢之中叫醒，她猛地睜開眼，什都來不及看清，便撐著手迅速站起身來。

    隻聽“”的一聲，兩個人不約而同哀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