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書當即慌了神,他瞧了一眼景華的神色,勉強定住,厲聲道,“此等事關人命的大事就在丞相上下嘴唇相碰便說出來了?雖然你貴為丞相,卻也不要欺人太甚!”
聽到這樣的反咬,景華險些氣笑了,莫非這劉尚書腦子有病不成?
她倒是不怒,隻是不鹹不淡,“本丞相說的是什,劉尚書心中自然明白,也不必惱羞成怒。此刻倒是沒當著皇上的麵,不管你說什, 本丞相都隻是聽聽,你有什想要分辯的,都說給聖上才好。”景華說著,雙手朝著宮門口的位置拱了拱手。
劉尚書沉默不語, 可袖子下的手卻緊緊握著,甚至還有些不為人察覺的顫.抖。
“多謝掌櫃。”就在這個時候,掌櫃的端著茶水上前來,景華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輕聲開口。
等一杯熱茶完畢,她才道,“掌櫃的,可以開始驗火油了。”
掌櫃的點頭稱是, 擺擺手,便有小二們端著火油魚貫而入,掌櫃的剛要動手,就聽景華開口,“慢著。”
“丞相大人,這……您還有什吩咐?”
景華慢條斯理,“這火油,得找底下製作火油的人來看。”
隻見那掌櫃的當即便是一愣,“丞相大人,底下人粗鄙,若是讓他們上來,沒的汙了您的眼,酒讓小人……”
“莫非掌櫃的認為本丞相也是粗鄙之人?”景華微微一笑。
一聽這話,掌櫃的便焦急起來,“您,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才說完便暗叫不好,想起來這丞相大人的出身乃是比一般平頭百姓還不如的,從乞丐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而自己剛才的話……
果然,就聽到景華開口道, “這天下誰人不知我景華是什出身,若說粗鄙,我才是粗鄙之人哪!”
那掌櫃的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啊!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指摘大人啊!”
景華麵無表情,望著地下跪著的掌櫃,半晌才開口,“起來吧。”
掌櫃的跪著的這片刻, 仿佛過了一年那久,景華的威壓竟讓他不敢抬頭,終於在景華說起來的時候,才敢放鬆下來,起身時候一個踉蹌,竟全身酸軟的沒有什力氣了。
“大人……小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啊!”
景華擺了擺手,“不必多說,去將我說的製作火油之人叫過來驗火油,本丞相還有事問你。”頓了頓,她對著旁邊若有所思的劉尚書嘲諷一笑,“劉尚書不是不信任本丞相?既然如此,你便看著驗火油吧,元寶,你也跟著。”接著意味深長的道,“仔細看清楚。”
劉尚書本就是景華手下,此刻也隻有聽令的份,“ 是。”
景華環顧周圍,“掌櫃的,這可有什單獨的屋子?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掌櫃的還以為自己會被治罪,在京城得罪了達官顯貴,若是碰上跋扈一點的,直接被拖出去打死也不是什稀罕事,大不了花些銀子了事。更何況他是真的說錯了話,敢這般不敬朝廷命官……
卻不曾想,景華卻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竟什也沒做。
掌櫃的不禁感激涕零, 這便是景華的高明之處了,並未開始就赦了他,沉默的這一會兒時間,讓他充分感受到恐懼,接著放過他,這樣恩威並施,於之後隻有好處。
果然,景華暗中觀察,就見這掌櫃的臉上的表情更添三分恭敬。
掌櫃的將景華請到一間茶室,又給他倒上茶,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丞相大人,不知您找小人有何要事?”
景華不疾不徐的喝著茶,才開口道,“這店中賬目你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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