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結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佳若飛雪 本章: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結局

    梁城總共的兵馬,不足二十萬。這樣的兵力,對上了穆流年的四十萬大軍,分明就是以卵擊石。

    至少,在那些熟悉穆流年的人來,梁城,遲早會是穆流年的。

    他們倒也不是看不起桑丘子睿,隻是比起武略方麵,他們還是更看重穆流年一些。畢竟,兩次蒼溟大軍來襲,出手解決的,都是穆流年。

    如果沒有穆流年,不定,他們這,早已是被夷為平地,可不僅僅隻是被人殺燒劫掠了一夜,就徹底沒事了的。

    穆流年對梁城,自然是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感情的。

    他自在這長大,這曾有他和淺夏最為美好的記憶,所以,不論梁城最後是到了誰的手中,他都不希望長平王府被人毀了。

    他想念他的初雲軒,他相信,淺夏此時,也同他一樣,對那,有著一種特殊的思念。

    這一夜,注定是無法入眠。

    梁城已是近在眼前,遠遠看去,那威武的城門,和高聳的宮宇,已是隱約可見。

    淺夏走出營帳,看著穆流年正望著梁城的方向出神,輕輕地自背後擁著他,“元初,我們明日就會到梁城門口了吧?”

    “嗯,你想回到初雲軒了?”

    “嗯,你也在想那?”

    兩人同時會心一笑,對於他們如此的有默契,還是很愉悅的。

    “淺淺,我會盡量做到不傷害那的百姓,也盡量不會傷害桑丘子睿,我不是一個特別喜歡暴力的人,隻要是他不動你,我便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你確定?”

    穆流年輕輕地扣住了她的手,“淺淺,你還是學不會相信我呢。”

    淺夏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然後甜甜地笑了。

    “人家,如果一個男人,願意將他的後背交給你,那,就足以明,這個人對你是十分的信任。所以,元初很信任我,是不是?”

    “你聽誰的?”

    “你隻回答我是不是?”

    穆流年的眉眼唇角,幾乎是整張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濃濃的幸福。“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信你。隻是你不信我,那可怎辦?”

    穆流年的雲淡風輕,聽起來不像是控訴,倒像是情人間的那種呢喃,讓人想要聽到更多,更多。

    “元初,我第一感覺到,你的後背,也是這樣的堅硬,卻又這有溫度。”

    “淺淺,或許,你可以試試別的?”

    “什?”

    淺夏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足下便是一空,整個人已是被穆流年給騰空抱了起來,大步地走向了主營帳。

    大戰在即,穆流年竟然也有這個心情?

    不過,在淺夏看來,這樣也是不錯的。

    或許,她自己也有可以幫他暫時地緩和情緒的功能。

    這一晚,淺夏對他是言聽計從,無論是從姿勢上,還是從其它方麵,都不曾推拒,如此,倒使得穆流年,越發地瘋狂了起來。

    淺夏不知道自己什時候睡了過去,更準確地,是她何時昏了過去,自己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穆流年先幫她擦洗了身子,自己再沐浴完畢之後,便著了一身藏青色的袍子,緩步出了大帳。

    先前他與淺夏的瘋狂,似乎是對他一絲一毫的影響也沒有。

    此時,月已偏沉,色,已是開始有了幾分的亮光。

    樹林中,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麵色沉靜從容,一個笑容輕雅。

    一個白衣銀發,宛若謫仙臨世,一個沉靜如水,眸光晦暗不明,深淺難測。

    “明日我會率兵直逼梁城,桑丘子睿,你的膽子倒是大,此時與我相見,不怕我會帶了人直接將你給生擒了?”

    桑丘子睿笑容略淺,“你覺得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帶了暗衛,我身邊也不是沒有人。不過,你確定你明日兵臨城下,能順利地收複了梁城?”

    “你這話什意思?”

    穆流年微微蹙眉,他不想與他兵戎相見,倒不是他仁慈,而是他不想讓梁城的百姓們跟著遭罪,畢竟,那,也有他所熟悉的人,甚至是還有朋友。

    “我們做場交易如何?”

    穆流年眯眼看他,並不回答好壞與否,他隻是很好奇,這個時候,他選擇將他約出來,當真就隻是為了這樣平心靜氣地話?

    “我將梁城拱手相送,條件隻有一個。”

    穆流年看著他一雙亮閃閃的眸子,登時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可能!”

    “什不可能?是我將梁城拱手相送不可能,還是,我的條件,不可能?”

    “桑丘子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主意?你想讓我放棄淺淺?”

    “穆流年,淺夏已經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這一生,有她陪伴了幾年,也該知足了。既然你明知道她的命格不詳,既然如此,你如願登上帝位,淺夏,隨我離開,這有什不好的?”

    “自然不好!淺夏是我的妻子,你憑什要帶走?至於梁城,你若是不願意和平解決,我自然也有我的辦法。我相信,在戰事上的手段,你是遠不及我的。不是嗎?”

    桑丘子睿大笑,“你還真是有自信呢!不錯,我的確是不及你。那又如何?我手上有你在意的人,不是嗎?”

    “什意思?”

    穆流年隱隱有了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桑丘子睿,似乎是遠比他想像的,更為高深一些。

    “方家,方亮、方樺,不知道,這兩個名字,是不是能讓你更清醒一些?”

    “你瘋了?他們現在在正在輔助你治理梁城,你何故要對他們下手?”

    桑丘子睿大笑,“穆流年,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哦,對了,還有一個王子奇呢。我險些將這個人給忘了。你,我要不要讓人,直接將他們推到了城樓上,然後親自砍下他們的頭,以做祭奠?”

    “桑丘子睿,你還真是心狠!”

    “彼此彼此,如何?這場交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你都是占盡了先機。你瞧,你既可以坐擁下,又可以博得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至於淺夏,你大可以對外發布一個她因患急症而亡的消息,反正,雲長安他們兄弟幾個,也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不是嗎?”

    “你倒是為我考慮地周全。”

    “大家朋友一場,合作了那久,你不會以為,我一直都是大公無私,不求回報的吧?”

    穆流年不語,隻是定定地望著他,這一刻,他發現,桑丘子睿的心機,遠比之前他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要深沉。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淺夏如今成了他的妻,甚至是還為他生下了兩個兒子,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淺夏,桑丘子睿仍然是不肯放棄。

    穆流年就想不明白了,這個桑丘子睿為何就如此執著?

    還有,他怎就那肯定,隻要是他將淺夏帶走,淺夏就一定會心甘情願地與他過一輩子呢?

    他知道桑丘子睿是秘術師。可是他不相信,桑丘子睿的能力,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操控人心。

    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巫術!

    桑丘子睿與千雪南疆的巫族可是有著緊密的聯係的,或許,他可以在淺夏的體內植入一種可以操控人情感的蠱蟲,如此一來,淺夏自然就會違背了她的本心了。

    隻是,桑丘子睿既然如此愛她,真的會舍得如此對她?

    “桑丘子睿,便是我肯放淺淺離開,你又憑什以為,她會跟你走?要知道,憑著她的優秀,這世上想要娶她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人海茫茫,這世間能配得上她的,隻有我。而你,穆流年,我不否認你很優秀,可是你注定要站在了這世間最頂端的人,你確定,你將來,還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嗎?”

    “為什不?”

    桑丘子睿低笑,“帝王最是無情,你若是癡情於淺夏一人,你就不怕,將來你的下,會愈發地不穩?你該明白,這男人掌控下的手段千萬種,其中最省力,也最有效的,會是哪一種吧?”

    穆流年輕嗤一聲,“那是那些無能的帝王才會做的事,我不會如此。我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再者,若是僅憑著幾個女人,就可以讓江山穩固,那,肖雲放是如何死的?先皇又是如何歿的?當初的梁城之危,又是何人造成的?”

    桑丘子睿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慢慢地淩厲了起來,“看來,你是不打算同意我的提議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桑丘子睿,你不覺得你分明就是在強人所難嗎?我憑什要聽你的建議?淺淺是我的妻子,誰也休想從我的手中奪走!”

    “哦?這,就連王子奇他們幾個加上,也是不及你的妻子重要了?”

    穆流年沉默了。

    身為一名男子,他自然知道當初他的承諾有多重,對於他們來,又是有多的重要和期待。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了保護他們的能力,隻怕,他要食言了。

    他知道,今日一旦他拒絕了桑丘子睿的提議,那,就算是他拿下了梁城,後半生,他也會活在了不安和愧疚之中。

    將來的午夜夢回,不定他會被噩夢驚醒多少次。

    他食言而肥,沒有了信譽。這對於向來重承諾的他來,就是一種折磨。

    “你執意要殺了他們,我也沒有辦法。是我自己無能,沒想到我與他們的關係,會被你如此敏銳地察覺到。桑丘子睿,我懇求你不要殺他們。當然,你若是不聽,我也不是完全就沒有辦法了。你們桑丘家族在安陽城的所有親眷,將會在王子奇人頭落地的同時,全部伏誅。”

    桑丘子睿一愣,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明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還留了這樣一手!

    這下子,饒是桑丘子睿再淡定,也無法再心平氣和地與他話了。

    “你竟然要對安陽城的那些老弱婦孺動手?”

    “我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隻能如此。”穆流年抬眼看他,眸中盡是無奈,“這是被你逼的。你不肯放過他們,我也不能放過你的親人。所謂戰爭的殘忍,你現在,是不是能親身地體會到了?”

    “我看你倒是有這個膽子?”

    “你以為,你在陽州的宋家父子,果然還能幫上你的忙嗎?他們都是文人,最不懂的,便是戰爭,最畏懼的,也是戰爭。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明顯是靠不住的。”

    “你什時候派人圍了安陽城?”

    “我沒有派人圍攻,否則的話,依你的占卜之術,怕是早就有了結果,不是嗎?”

    “你隻是派了大批的暗衛進入安陽城?”

    穆流年不語,算是默認了。

    “好!還真是好的很!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今看來,你穆流年竟然也會使這等的歹毒之事?”

    “彼此彼此。”

    “好!我答應你,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動。這下,你滿意了?”

    穆流年微微彎起了唇角,眸光微閃,一抹得逞的光彩,瞬間閃過。

    “就快要亮了,你確定,你不回梁城先守著了?”

    “,穆流年,你果然是讓我刮目相看!此生,有你這樣的人做對手,還真是不寂寞。既然你不肯就此舍棄了淺夏,也罷,我們明日梁城城門口見。”

    穆流年看著飛速掠去的桑丘子睿,自然也感知到了有大批的高手,在迅速撤離。

    許久,穆流年站在了原地,隻是靜靜地看著梁城的方向,暗暗鬆了一口氣。

    “公子,您真的派了暗衛去安陽城?”

    青龍從暗處出來,有些糊塗了,這公子身邊的暗衛,大都是由他們幾個調動,可沒聽,哪少了人手呀?

    “我不過是詐他而已,明知他要出手取王子奇和方樺的命,我豈能坐視不理?”

    “啊?這樣也行?”

    “他是秘術師,可是不代表了,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占卜地出來。我告訴他派出的是暗衛,具體潛伏在了何處,你以為他能找得出來?”

    “公子,您也太奸詐了些吧?”

    白虎話一出口,立馬就有些後怕地伸手捂住了嘴,然後嘻嘻一笑,“那個,剛才口誤,口誤,公子您實在是太有本事了,連這樣的計策也能想得出來!”

    穆流年白他一眼,“回去吧,我們也該好好地準備一下了。桑丘子睿的兵力雖然不多,可是,他剛剛自信的表情,足以明了,他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

    “公子,要不要我們先派人入京打探一下虛實?”

    “不必了。桑丘子睿這人雖然是讓人不喜,可是他向來言出必行。了不會為難他們,定然就是能做到的。我現在擔心的是,梁城因為是京城,所以,各方麵的守備是十分完善的。城門的吊橋,便是一大難題。”

    “公子所言不差,便隻是那吊橋,我們也是要耗損不少的兵力,方能靠近城門。”

    穆流年回到了主營帳,此時,淺夏仍然睡著,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穆流年將她抱起,身上裹了厚厚的毯子,然後上了馬車,一路直奔梁城。

    五十路,遠不遠,近不近。

    大軍並沒有先派出騎兵先行,而是所有人員同行。

    這一路上,穆流年的心情是有幾分沉重的。他不想對自己人動手,可是事情逼到了這一步,他卻必須要這做。

    正如先前李雲召所言,或許,他一旦順應了命,那,淺夏的命格,將有所緩解。

    這是現在為止,他能想到的救淺夏的唯一的機會,他不能放過,哪怕是讓梁城血流成河,他也必須要拿下梁城,進入皇宮。

    他的心情是有幾分低沉,甚至是有些悲壯的。

    梁城的守衛如何,他這個曾經在梁城待了十幾年的人,自然是十分熟悉。

    若是心疼戰將,那,這梁城不攻也罷。

    大手輕輕地撫過了淺夏的臉龐,她睡的很香,眉目間,略有些疲倦,不過,唇角,卻是偶爾揚起,夢中,似乎是看到了令她十分愉悅的場景。

    如果她能如此,那該多好。

    萬河山再好,亦是不及她眉目染笑。

    曾幾何時,他幻想著能與她一起攜手涯,走遍下的名山大川,遊遍五湖四海。可是這一切,隻怕是都將因為這個帝位,生生地被圈住了。

    一旦成為了紫夜的皇,那他就不可能再隨意地生活,每朝九晚五,必不可少。

    擁有了無上權勢的同時,也代表著,他這個人,再不單單隻是他自己,他的責任,隻會比之前更重,他要記掛的人和事,也將會越來越多。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是上卻是將他一步又一步地逼迫至此。

    如果他順應命,真能令淺夏的命格發生變數,那,他不介意讓自己過地更累一些,更苦一些。他隻盼著,當他登上了那個位置的時候,他的淺淺,還是他的淺淺。

    想到桑丘子睿竟然是以梁城為餌,隻為了換走淺夏,穆流年不屑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對桑丘子睿高度重視了起來。

    為了淺夏,他亦是願意舍棄這萬江山,滔權勢,那,這樣的桑丘子睿,他又豈能不妨?

    他甚至是有些不太確定,一旦他的劍,指向了桑丘子睿的時候,關鍵之際,能否再往深處刺去。

    桑丘子睿,這個男人,既讓人覺得厭惡,可是卻又讓人不得不佩服幾分。

    如果沒有他,或許,他和淺淺不會走到了現在。

    雖然他有的時候的確很討厭,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的確是他所見過的,最為睿智冷靜的一個。當紫夜的萬千臣民麵臨危難之際,他所想的,不是桑丘家族的榮華,而是整個紫夜的未來!

    這樣的一個對手,其實還是很值得敬佩的。

    不管穆流年承認與歪,他都必須相信,有些事,不是單憑他們一己之力,就能達成的。

    就好像是對蒼溟的侵犯,如果沒有桑丘子睿後來的大力支持,他也未必就能如此輕易地擊退了敵軍。

    穆流年突然有些犯糊塗了,他與桑丘子睿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敵人?顯然,現在他們正處於這樣的狀況之中。

    朋友?他們曾經是朋友,而且是同一個戰壕的兄弟。

    情敵?穆流年的嘴角微抽了一下,這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個問題。

    他承認他的淺淺很優秀,可是他又不願意讓別人來覬覦他的妻子,即便是這個偶爾讓他心生佩服的桑丘子睿,亦是不成!

    “公子,估計午時左右,我們就能到達梁城了。”馬車外頭,青龍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

    淺夏有些不悅地蹙了一下眉,然後嚶嚀一聲,翻了個身,頭在穆流年的身上蹭了蹭,接著睡。

    穆流年低低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淺夏這才極其困難地抬了一下眼皮,“什時辰了?”

    “還早,還沒亮呢,睡吧。”

    馬車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光線極暗,淺夏正睡的有些迷登,這會兒也隻是微抬了眼皮,便又快速地合上,哪還顧得是不是有什聲音,這身子底下又是不是有些晃?身子一沉,又睡著了。

    許是昨夜確實是將她折騰地太狠了,這會看到她累成了這副模樣,穆流年亦是心疼不已。

    “淺淺,有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都在。”

    淺夏囈語了一聲,穆流年也沒有聽清楚她的到底是什,隻是微微笑了笑,然後再將她身上的毯子,給她往上拉了拉。

    淺夏這一覺,真是直接就睡到了將近午時。才醒過來沒多久,馬車便停下了。

    “啟稟公子,前方不足十,便是梁城了。屬下已經派出了騎兵查探,還請您和少夫人在此稍候。”

    “嗯,知道了。”

    淺夏的頭發還不曾梳好,穆流年伸手一把就扶住了她的肩,“別動!再動這頭發就梳不好了。”

    淺夏看了一眼菱鏡中的自己,一撇嘴,“元初,你這手藝可是有些退步了,這半了,也不曾為我挽好發,要不,還是讓三七進來吧。”

    “不必,馬上就好了。”

    淺夏無奈,隻能是任由他繼續擺弄著自己的頭發,既不敢怒,更不敢言了。

    功夫不大,果然盤好了。

    穆流年扶了淺夏下車,兩人一起走在了鋪滿了落葉的地上,偶爾,還有砂粒,有石子。

    “心些,這不比城內,心別再扭了腳。”

    淺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在他眼中,她就是如此地不中用?走個路都能扭到腳?

    對於淺夏的怒氣,穆流年直接無視,三七已經備好了桌案,擺好了飯。

    “先前軍中將士們用早膳,你沒有起來,現在餓了吧?”

    被他這一提醒,淺夏還真是有些餓了,看了一眼熱氣騰騰的白粥,再看了碟子的幾道菜,還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你可曾用過早膳了?”

    穆流年不語,隻是端起碗來,放到她的麵前,再伸手就將另一個碟子的雞蛋拿過來,輕敲了一下,然後開始慢慢地剝著雞蛋。

    淺夏吃了一個雞蛋,喝了兩碗粥,感覺肚子已經飽了。

    看著穆流年以眼神示意她,再吃兩個豆包,她極為害怕地搖了搖頭,什也不能再吃了。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等我攻下了梁城,帶你回我們初雲軒吃好吃的。”

    “好。”這話很是讓淺夏興奮。

    初雲軒,那個她生活了那久的地方,真的是有些想念呢。

    也不知道,那的擺設是不是變了?先前梁城之變時,長平王府,受到的打擊,到底會不會很嚴重?

    青龍一臉狐疑地擺手讓人退下,自己親自過來稟報消息。

    “情形不妙?”

    看到他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穆流年並不意外,這個時候,若是桑丘子睿又有了援軍,隻能是他沒有桑丘子睿的人緣兒好了。

    “回公子,據我們的人查到,桑丘公子命人大開城門,他自己,亦是親臨門下,正在恭候您的大駕!”

    “什?”淺夏微微揚眉,桑丘子睿主動打開了城門?

    怎聽上去,感覺這怪異呢?像是在做夢!

    “走吧,大軍繼續前行,去看看。”

    “是,公子。”

    半個時辰後,大軍已是到了梁城門外。

    果然,那一襲白衣,銀發飄揚的,可不正是桑丘子睿?

    “公子,桑丘公子過來了。”

    穆流年微微眯起了眼睛,先前他們兩人的對話,明顯就是有著幾分不愉快的,而且兩人的協議也並未達成,他為何還要大開城門?是為了梁城的百姓免於再次受難?

    這似乎不該是一個欲成大事者要想的事情吧?

    “許久不見了,淺夏,近來可好?”

    淺夏一雙清靈的眼睛看向他,微微一笑,“多謝桑丘公子的掛念,這些日子,梁城,倒是辛苦你了。”

    “這話就客氣了。既然是明知穆流年是帝王星,我再不能順應命,豈非是逆而行?我是秘術師,逆而行的下場是什,我可是很清楚的。”

    淺夏的笑容一滯,“可是你別忘了,你也是帝王星的命格。”

    “不!我的,不是。”

    桑丘子睿輕笑,輕瞄了一眼穆流年,似乎是沒有看到他臉上的不悅,徑自便在淺夏的對麵坐了。

    “淺夏,你該知道,我無意於江山,此話,早在許久之前,便曾與你過了。隻是一直以來都不肯信我而已。”

    “那又如何?無論你是不是想要這江山,都與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便是議和,也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一介婦人,自是插不上手的。”

    “,你這話還真是絕情呢。”

    淺夏的表情略有些不悅,她幾時與他有過情分了?

    “這是掌管梁城兵馬的印信,穆流年,我將這個帶來,你總不會還以為我是來詐降的吧?”

    “怎會?你桑丘公子做事,向來是光明磊落。”

    似乎是沒有聽出他話的嘲諷之意,桑丘子睿隻是微微笑了,再看向淺夏時,眸中,已是深情一片。

    “我之所以願意棄了這江山,將梁城拱手相讓,不是因為你穆流年何等的英明神武,更不是我懼於你的兵力威攝。你該知道,我是為了誰。”話是對穆流年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淺夏看,直把淺夏看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你的退讓,成全了我,也成全了梁城的百姓,更是成全了這多的將士,畢竟,都是自己的同胞,沒有人願意真的刀劍相向。”

    “對,言之有理。想不到,我桑丘子睿隨性而為的一些事,竟然也能被你如此認同,還冠上了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我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呢。”

    三人都不急著走,索性命人臨時搭了帳子,在麵開始品茗閑聊了。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桑丘子睿像是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立馬拍了一下額頭,“瞧我這記性!穆流年,文武百官都等著呢,請吧。”

    穆流年沉默了一下,再一看淺夏,見其點點頭,這才隨同他一起進京。

    “恭迎穆世子回京!”

    穆流年坐在了高頭大馬之上,親眼看到了兩側的秩序井然,而這些官員之中,一大半兒都是他不認識的新麵孔,看來,這幾個月,桑丘子睿將梁城治理得不錯。

    一眼瞧見了方家的人,另外,又看到了王子奇,穆流年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梁城。

    接下來,便是青龍和穆煥然等人該忙碌的事情了。

    軍權的交接,原先駐守梁城的將士,全部被派到了城外駐紮。

    而穆流年的四十萬大軍,也隻有二十萬入城,其餘的二十萬,暫時在城外駐紮。

    穆流年扶著淺夏下了馬車,站在了長平王府的門前。

    桑丘子睿過來,笑道,“這怕是不再適合二位的身分了,還是進宮吧。”

    穆流年始終覺得桑丘子睿這樣做,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的,搖搖頭,“淺淺對這很是想念,我們就暫住於此了。至於宮頭,還是要勞煩桑丘公子了。”

    桑丘子睿微揚了一下眉,“也好,隻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是梁城,我總是如此無名無分地處置著朝政,委實不妥。這樣吧,明日一早,還請你帶人進宮。”

    穆流年看著他微微笑著的俊顏,從他淡然的眼神,絲毫看不出什企圖,隻能點點頭,“好。”

    回到了長平王府,再次進入了他們的初雲軒,竟然已是物是人非。

    因為長平王府原本就沒有留下多少侍衛,當時走的時候,實話,也是沒打算再回來的,如今看到了滿院的狼藉,淺夏卻是有些站立不穩了。

    “沒事,我們不是回來了?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這繼續荒蕪下去的。”

    “元初,你將會是紫夜的皇,這,不該是你我的棲身之處。桑丘子睿的對,國不可一日無君,我陪你進宮吧。”

    穆流年有些不解,“淺淺,你沒事吧?”

    淺夏搖搖頭,“之前不曾回來,隻覺得自己對這思念頗重,可是真地回來了,卻發現,有些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永遠都回不去的。我能感覺到,這一次,你定然是會平穩地接收梁城的所有權利,甚至是整個紫夜的一切,你都會得到。所以,不必對桑丘子睿有所顧忌。”

    “我就是擔心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會不會再有了其它的什主意?”

    “放心吧,他是秘術師,可我也是精於占術之術的。”

    穆流年聽她的話,當晚上,便住進了皇宮。

    桑丘子睿很用心,宮所有的一應器具,全部都換成了新的。

    反正這些東西,在庫房擱著也隻能是蒙灰生塵,倒不如拿出來,可以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

    穆流年並未急著稱帝,而是先派人將梁城的一切捋順,同時,再派人將一幹武將安置妥當,直到他將整個兒紫夜的布防、文治等等,全都有了幾分的概念之後,才心生此意。

    此時,已是過完了年。

    又一個年節過去了,穆流年擁著自己的愛妻,此時,他的兒子雲澤已經隨同雲家人一同進京,而長平王和王妃,則是什也不肯回京,雲遊四海去了。

    倒是那位柳庶妃,被人護送回京了。

    穆流年立馬就明白了父王的意思,著人將之前的廉王府修繕了一番,然後安排穆煥然和柳庶妃,住了進去。

    雖這紫夜的政事,一直都是有人在打理,可是國不能總是無主,而且穆流年這樣住在了宮,也難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於時,底下請柬穆流年登基的折子,便越發地多了起來。

    此時,穆流年,則是想起了他的一位故人,肖雲航。

    進京之初,他便單獨與其見了一麵。

    如今已是成了孤家寡人的肖雲航,似乎是看淡了世間的一切,在穆流年的再三勸之下,仍然無用,不久前,竟然是進入了護國寺,落發為僧了。

    對於肖雲航的出家,亦是淺夏沒有料到的。

    不過,想想這幾年來璃王府所經受的變故,也不難理解他會這做的原因了。

    肖雲航身為紫夜皇室血脈,卻無力留住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就這樣讓他看著別人占了那個原屬於肖家的位子,他自然是有些愧對先祖的。

    可是僅憑他一己之力,又是根本沒有本事與穆流年作對,再加上了之前肖雲放的那些行徑,如今,就算是他自己是肖氏的嫡係血脈,也不可能會有人站出來支持他了。

    可以,肖雲放,傷盡了下人的心!

    淺夏看著窗外的明月,想著這幾年她所經曆地傳奇一般的人生,不免心生唏噓。

    如果當年先皇隻是傷了穆、雲兩家的心,那肖雲放的登基,完全就是讓肖氏,一步步地走向了墳墓。

    便是連死後,也不得安寧。

    先皇如此,肖雲放亦是如此。

    穆流年看著滿目瘡痍的紫夜,哪還顧及自己的名聲?

    直接就命人將先皇墳墓中的那些金銀珠寶,全部都移了出來。

    當然,後來在淺夏的拚命壓製之下,才改為了在暗中行動,否則,怕是穆流年一定會背上一個盜墓的罵名了。

    這些東西,全部重新歸入了國庫。

    “活著的時候,還算是得人尊敬,可是死了,卻是落得這般下場,也不知道他當初是否想到過,他也會有這樣一?”

    三七跟在了她的身後,將一件兒大氅給她披上,“姐,您還是先去歇著吧。最近這些日子,世子都是要忙到了深夜才會回來的。您別等他了。”

    “是呀,他太忙了。”

    淺夏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將其眸中的光華擋住,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

    “姐,您,世子爺是不是就要當皇上了?那奴婢們是不是也可以做女官了?”

    淺夏一挑眉,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你確定你要做女官?算了,我瞧著,你也該嫁人了。還是早些將你的婚事訂下來才好。”

    “姐,不是在世子的事嗎?您幹嘛又提起奴婢的婚事了?”

    “我的是正事,你的都是些廢話,不聽也罷!”

    三七撅了嘴,怎她的話,就成了廢話呢?

    穆流年住進皇宮,已有幾個月了,一直以來,對於登基一事,都是避而不談。

    不過,如今的詔書,都是他在下,玉璽也在他的手中掌控,除了一個帝號,基本上,皇上該有的,他也都有了。

    對了,他還從不曾穿過龍袍,想來,他定然也十分期待,能穿上龍袍然後祭的情景吧?

    正月十二,穆流年正式詔告下,登基為帝!

    從此之後,大夏,取代了紫夜!

    穆流年立國號為初雲,這樣的國號,聽起來似乎是有些雅致,很有詩意,可是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個國號,意味著什。

    皇後雲氏,穆流年字元初,這個國號,竟然是含了兩人的名字。

    桑丘子睿在初聞,他竟立國號為初雲時,神情亦是微微一震,不過,卻是很聰明地,沒有多什。

    自此,這世上再沒有了紫夜這個國家,取而代之的,將是日漸昌盛的大夏!

    淺夏看著一襲龍袍,滿目威嚴坐上了那把沉甸甸的龍椅的穆流年,突然就覺得眼前有些花,多年來的努力,換來的,便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嗎?

    自從他們夫妻二人住進皇宮以來,極少再有機會,能花前月下,更不曾再見他對她的細心護,體貼周到。

    這樣的生活,將會是他們後半生的寫照?

    若是如此,她又是否會後悔,勸他一定要進京,搶占梁城呢?

    淺夏苦笑一聲,罷了,反正她的性命也是走了三分之二,甚至可能是更多,何必再去苛求其它呢?

    這一世,她能得穆流年對她真心相待,還有什不滿意的呢?

    就算是他不再溫柔了,又怎樣?

    就算是他對自己再沒有了以往的耐心,又能如何?

    他們是夫妻,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不是嗎?

    看著那衣架上,在燭光的搖曳下,閃著金燦燦光茫的鳳袍,淺夏的心底,卻是浮上了一層的苦澀。

    她是這宮的女主人了。

    那接下來呢?

    穆流年會不會也會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後宮?

    應該是會有的吧?

    不然的話,她這個中宮之主,豈不是等於隻是個擺設?若是沒有妃嬪,她還能去管束誰?

    淺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盡量地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順,沉靜。

    她不是一個在乎這等世俗之事的人,一直都不是,所以,何必為了一些俗事,擾了自己的心呢?

    可是想想這些日子,那些貴夫人在她麵前提及的那件事,她卻很難再讓自己冷靜下來。

    納妃嗎?

    淺夏一直想要尋個機會,與穆流年仔細地議一議這件事,卻始終不曾尋到機會。

    今晚,怕是他又不會來了吧?

    早上看到他身著龍袍的樣子,實在是既威武,又讓人覺得俊美無雙。

    這樣的男子,即便沒有了地位、身分、權利作為倚仗,都是很容易讓女子動心的,更何況,他現在成了這的王者,真正的王者!

    “姐,時候不早了,您還是先歇息吧。”

    三七又來催了。

    淺夏微挑了唇角,“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再來打擾我。”

    “是,姐。”

    很快就是祭大典了,隻有真正的祭過了地,穆流年才能真正地算是成為了這的帝王,算是得到了地的許可,從此,這曆史,將要由他來書寫了。

    這是何等振奮人心的事情?

    可是為什,她卻高興不起來呢?

    淺夏的眼神有些晦暗,她自己突然發現,自從進入了這皇宮之後,她笑的次數,似乎是比以前少了。

    好像,她又回到了在鳳凰山上的那些時光,情緒,又開始變得太過冷淡了。

    淺夏知道自己是有些矯情了。

    又或者,是一下子坐上了這樣高的位置,還有些不太適應了。

    如今她是皇後了,雲氏也被皇上重用,她還有什不開心的?

    雲若穀被穆流年冊封為了戶部尚書,掌管整個兒大夏的錢糧。而雲若奇則是直接就進入了皇宮,成為了禦林軍的左統領,右統領,則是白虎。

    青龍直接負責皇上的安全,幾乎是寸步不離。

    而玄武,則是被他給派到了軍中,將他所習的五行八卦等陣法,都運用於軍中,創立陣法,以平時練兵之用。

    雲家,可以是再度擁有了當年的風采。

    淮安許氏,也不再忌諱,許彥始終不願離開淮安,而許家的幾位公子,則是先後進入梁城,以助穆流年一臂之力。

    許無忌進入兵部,同時,還掌管著城內的五萬兵馬,早先肖雲放所封的所有爵位,自然是都不可能再作數。

    所以,穆流年一連幾日,都是在忙著看這些勳貴世家的背影,然後逐一封賞。

    許彥被封為了安國公,而其長子立為國公府世子,次子封為安平侯,三子許無忌,封為了鎮國將軍。

    對於桑丘家族,穆流年卻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給出一個什樣的封賞,才能既留住了桑丘子睿,又能不讓世人出什來。

    穆流年對於桑丘子睿,並沒有什不放心的,隻不過,朝堂上,總會有人對此有些異議。

    穆流年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便早早地回了承乾宮。

    雲淺夏一直就住在了承乾宮,原本是按製當搬去坤寧宮的,可是穆流年一直不允。

    這日,淺夏正在自己一手拿了棋譜,一麵自己與自己對弈,許是太過投入了,竟然是都不曾發現穆流年進來。

    直到穆流年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投下一子,“應該放在這兒。”

    淺夏一愣,看了他好一會兒,再眨眨眼,“你今日怎這早?”

    著,還下意識地就看了看外頭的色。

    很奇怪,這會兒都不曾黑下來,他怎會這早回來?

    “怎?嫌我回來地太早,礙你的眼了?”

    穆流年直接就在她的身側坐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書,隨手一拋,便穩穩地落在了一側的書架上。

    淺夏一時愣住,幾個月不曾與他這般相處過,突然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之前。

    “淺淺,你可知道看到你現在的這副表情,我該有多傷心?”

    淺夏的嘴角抽了抽,她剛剛聽到了什?

    沒有出現幻聽吧?真的是她的夫君穆流年的話?這是不是也有些太離譜了?

    “淺淺,對不起,前陣子手中的事務的確是太多。為了以後我們的生活都不至於太過沉悶,所以,我便盡力地將事情都安排好。如今也差不多了,六部的人選都已經是各司其職,就連桑丘子睿那個妖人,我也給他安排了一個國師的身分,怎樣?你家夫君是不是很厲害?”

    淺夏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有些茫然道,“你這話是什意思?”

    “如今朝堂的新秩序雖然是還不曾完全地建立好,可是也已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和方向,另外,朝上的左右丞相,我也已經都任命好了,所以,接下來,我就可以輕鬆一些了,除了上早朝之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陪你了。”

    淺夏的腦子一時有些亂。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忙碌,並非是真的沉溺於權勢之中,無可自拔,而是想著要將手中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不能辜負了這多人的信任和支持。

    “辛苦你了。”

    想了半,淺夏也隻能想出這一句,很沒有誠意的話。

    穆流年略有些不悅地撅起了嘴,“淺淺,我以為,你會興奮地撲進我的懷,然後再高聲尖叫幾聲呢。”

    淺夏嗔他一眼,“我若是真的那做了,隻怕隔,就會有了要彈劾我這個皇後的折子了。你很想看到?”

    “誰敢?”穆流年一挑眉,別的他不敢,若是連自己的妻子也護不住,他做人也太失敗了。

    再,早先在他還是長平王府的世子時,便曾被傳出了寵妻如命的美名,如今這會兒,哪個不要命的,敢來彈劾他的皇後?

    “怎樣?累不累?”

    淺夏眨眼,“你這後宮嗎?”

    “嗯,雖我沒有什三千佳麗,可是這皇宮之大,還有你手底下的六局二十四司,隻怕也是需要你操心的。你若是覺得不妥,也可以讓青格格多費費心。”

    淺夏隻是淡淡一笑,“我倒是想著,是不是得將我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給嫁出去呢。特別是三七,她跟著我的時間最長,她的性子,我也是最清楚的。當初沒能讓她與陸明浩走到一起,也不知道,這丫頭會不會怪我?”

    “怎會?隻怕將來她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什?”

    穆流年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鼻頭,然後有些尷尬道,“那個,其實,難道你沒發現,青龍和三七那丫頭在一起,其實是很搭的?”

    淺夏頓時就呆了好半!

    青龍和三七?

    這兩人是什時候對上眼的?

    她怎會不知道?

    “三七這丫頭,竟然是還敢瞞著我!好呀,回頭看我怎收拾她。”

    “倒也不是她瞞著你,是青龍這子不爭氣。早就對人家三七上了心,可是偏偏什也不敢做。青龍這人老實,你也是知道的。又不太會話,難免會張不開口。”

    “你這意思,是三七還不知道青龍對她的心思?”

    穆流年有些同情地點了點頭,“是呀,我可憐的青龍呀,那好的一個人,竟然是被人家給無視了,多可憐?”

    淺夏頓時有些無語望的感覺,什叫那好的一個人?難道她們家的三七就不好嗎?

    “元初,要不,我們試著給他們兩個撮合一下?我讓妖月去透透三七的口風,然後隻要是她不反對,你就給他們個體麵,下旨賜婚,如何?”

    “可是,這要怎賜?”

    淺夏想到現在三七還隻是一名普通的丫頭,最多也就是她這個皇後的貼身宮女而已。

    “要不,你給她封一個什女官的頭銜,然後再賜婚,那不就成了?”

    穆流年倒是沒有什意見了,隻是有些擔心,“你真舍得?這可不同早先的王府。一旦他們二人成了親,那三七就隻能是住到宮外去,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你確定離了她,你還能適應?”

    “怎能不適應?離了她,我也還是你的妻子呀!”

    這話倒是聽著舒服。

    穆流年的眸中閃爍著幾分的光茫,淺夏回頭看他,才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脖頸,眼神,閃爍著的那種色眯眯的光,還真是讓她突然就心跳加速了。

    這一晚,承乾宮內,嬌吟不止,據,皇上與皇後的晚膳,還是在龍殿內用的。

    龍殿是專門伺候皇上沐浴的地方。

    這一晚,皇上與皇後恩愛非常的消息,火速在宮內散播開來。

    宮外,桑丘子睿對此隻是淡然一笑,低喃了一句,“日子還長著呢,不急。”

    可是微微發顫的指尖,似乎是出賣了他此刻心底的真實想法。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淺夏緩緩起身,渾身的酸痛感,仍然是讓她感覺到了幾分的不適。

    “這是皇上特意讓膳房做的,是要給娘娘補一補。”

    淺夏梳洗完畢後,便看到了妖月捧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麵還有一隻精致的燉盅。

    聞著略有些濃鬱的香氣,應當是雞湯之類的。

    “先擱著吧,我倒是想著用些清淡些的。”

    “回娘娘,午膳時辰就快到了,皇上您若是醒地早了,便先一碗雞湯,稍等他片刻,回來與您一起用午膳。”

    淺夏微愣了一下,他們有多久不曾一起用午膳了?

    看來,他之前的忙碌,的確是有些成效的,不然,也不會能在中午的時候,抽出空來了。

    新帝初立,新國初建,自然是大大的事務成堆。

    比如官製,比如民間的田地等等,幾乎是處處都要擬定一些新的章法。

    淺夏一直都知道穆流年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

    她更知道,穆流年腦子的那些東西,並不比桑丘子睿差,更甚至,比他還要更高一籌。

    所以,之前穆流年才會那忙,他並不是急於為自己塑造什形象,什名聲,他隻是想讓紫夜,呃,應該是大夏,盡快地恢複過來。

    從之前的戰亂中,徹底地走出來。

    特別是梁城,經曆了先前肖雲放一事,百姓們對於所謂皇室,似乎是有了一種極大的抵觸情緒。

    想要讓百姓們對大夏的皇室建立起一種信賴和信任,似乎是需要一些時間和方法了。

    穆流年之前對紫夜的守護,自然是不容人置疑。

    沒有人會否定他之前的功勳。

    可是對於梁城的百姓們來,皇宮,帶給他們更多的,是一種傷害。

    這種傷害,隻怕是會延續兩三代,方能徹底地終止。

    多少人因為這場戰亂喪生?

    多少人,因為梁城的被侵而失去了家人?

    他們的父母、孩子、愛人,有多少是死在了敵人的屠刀之下?

    好在他們這次進京,從遼城帶來了大批的人,再加上穆流年之前下令,將之前允州附近的一些百姓,全部適入梁城。

    否則,梁城,之前繁華似錦的都城,怕是隻有了寂靜二字。

    “娘娘,您快喝吧,不然一會兒晾了。”

    淺夏的神思被打斷,隻能是無奈地端起那燉盅,慢慢地喝了起來。

    湯的味道很鮮,很濃,沒有那種肉食的腥膩味,這讓淺夏很是滿意。

    用完了一盅湯,她試著在大殿內走了走,看到外頭的陽光正好,不免唇角微揚,竟然在大殿外頭的廊下,就讓人支了一把躺椅,在上麵曬起了太陽。

    這可是承乾宮!

    那是皇上的寢殿,而現在一國之後住在這,就已經是很不合時宜了,現在皇後竟然是還在這曬太陽?

    這若是被底下的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如何非議她呢。

    “怎在這兒躺下了?想曬太陽了?”

    “元初,我想雲華了。”

    淺夏長長的睫毛垂下,擋住了她眸間的大部分風華。

    “雲華隻怕還要再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要不,讓雲澤過來陪陪你?”

    穆雲澤現在雖然是住在了宮,可是卻被青姑姑等人照料著,雖然也會常常過來陪她,可是孩子到底太,並不能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每每看到他,淺夏就會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穆雲華。

    淺夏沒有吭聲,任由穆流年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到了大殿。

    用罷午膳,淺夏的臉色始終不太好,這讓穆流年有些擔心。

    仔細想著,自己應該是沒有錯話吧?

    難道是她太過思念雲華了?

    “元初,這次雲華回來了,能不能就讓他在我身邊多待一陣子。他和雲澤一起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穆流年的眼睛輕輕一眯,一抹複雜的流光自其眸間閃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淺夏搖搖頭,咬唇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帕子。

    “淺淺,你到底怎了?”

    穆流年不明白,昨還好好的,今日,怎看起來她的氣色就這樣差?

    是自己昨晚上太過了?

    可是她現在這樣子,分明就是在臉上寫出了我不高興四個字呀。

    “元初,你是知道我的命格的,我不一定能活的太久,所以,你就不能成全我一次?”

    淺夏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出了這番話。

    穆流年的臉色一變,“亂什!”

    淺夏苦笑一聲,“我是不是亂,你心也有數,不是嗎?我隻是想著,在我臨死之前,能多與孩子們在一起相處,我不想讓他們多年後,卻不記得自己的母親,長什樣子。”

    “不許胡!”

    穆流年話未完,人已經到了她的身邊,“淺淺,別亂想。你還有我。你還記不記得那位李雲召過什?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想想,我現在已經是順應命,成為了大夏的皇,那,還有什可懼的?我是真龍子,那你必然也是鳳之命,怎可能會短壽?”

    淺夏不語,她感覺到了穆流年環在她身上的胳膊,力道越來越重。

    雖然這是他們一直不願意去觸碰的話題,可是無論他們是不是願意麵對,這個問題,始終都在,不是嗎?

    隻是一味地躲避,沒有任何的意義。

    “元初,我不懼怕死,真的。其實,比起這世間大多數一生隻能是藏身於閨閣來,我比她們,不知道要幸運了多少倍。”

    “這一生能遇見你,是我最大的福氣。所以,元初,無論我什時候離開,我都希望你們父子三人好好的。就算將來你再娶了新人,我也不會怪你。隻要是你能將我們的孩子照顧好,我便定然會感激你。”

    “胡!”

    穆流年再也忍不住了,這個大夏的第一任皇帝,大夏臣民們眼中的英雄,此時竟然是緊緊地擁著他的皇後,哭了。

    淺夏的眼眶也同樣濕了,她能感覺得到,自己出這樣的話來,他身邊的男人,是有多的悲傷。

    可是她不願意就此躲避下去。

    她隻想著自己能在活著的時候,將此生最想做的事情,都一一做完了。

    如此,她便再沒有了遺憾。

    “元初,讓我們的兒子多陪陪我,好不好?”

    其實,淺夏想著在自己有生之年,多陪陪孩子們,而穆流年,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隻是一個丈夫的身分,一個父親的身分。

    此時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便是丈夫這個身分了。

    他又何嚐不是為了想要讓自己能與淺夏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他又何嚐不願意一家人能時刻在一起開懷大笑?

    可是現在他既然是創立了大夏,那,他肩上的責任,自然就更重了。

    他可以為了淺夏拋下萬江山,榮華富貴,無上權勢,可是他不能拋棄那些信任他,追隨他的萬千臣民。

    所以,他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將穆雲華給磨煉出來。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有些殘忍,更稱不上是一個好父親,可是沒辦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淺淺離她而去,而他,卻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苟活於世。

    可這些話,他不能!

    他不能讓淺淺知道他的想法,不能讓淺淺因此而逼他好好地活在世上。

    心的苦,隻怕穆流年,比起淺夏更甚。

    “淺淺,那這樣好不好?等我將手上的這些事情都處理地差不多了,我陪你一起去麒麟山?我們帶上了雲澤一起去,好不好?”

    淺夏的身子微微一頓,“可是,你這,怎可能走的開?”

    “怎不可能?你看,我現在不是都有時間陪你一起用午膳了?我過了,之後,我的事情會越來越少。你放心,我出的話,就一定是會實現的。”

    淺夏點點頭,她知道,穆流年能如此,定然是已經盡到了他最大的努力。

    或許,現在雲華在麒麟山,已經是被訓練到了一種關鍵時刻,不能被人打擾,更不能打斷。

    這樣的法,她可以接受。

    “好,帶上雲澤,我們一起去。”

    “明日沐休,我也不必早朝,我們一起去雲府看看吧。舅舅雲蒼璃,被追封為了護國公,雲長安是他的嫡長子,如今已經是襲了爵位,咱們也去看看這位年輕的護國公,是不是還整泡在了藥廬?”

    淺夏微微彎唇,她知道,穆流年在想盡一辦法來哄她開心。

    “好,去看看哥哥,還有二哥和三哥。起來,我倒是更想著讓青梅能多進宮來陪我話呢。”

    “,你以前的性子清冷,不喜歡人多,更不喜歡熱鬧。現在,覺得寂寞了?”

    淺夏搖搖頭,“若是青梅來,我自然是受不了的。我隻是想著讓她帶著孩子,進宮陪我們雲澤話。既然是親戚,總要多走動的。不然,再親厚的關係,長時間不來往,也會變成了陌生人。”

    “嗯,有道理。好,我們明日先去一趟護國公府,再去賢王府。”

    淺夏輕笑,穆煥然如今被封為了賢王,帶著柳庶妃一起住在了賢王府。

    聽如今柳庶妃倒是一門心思地操持起了整個王府,然後正四處幫兒子相看著哪家的姑娘呢。

    “你有沒有想過,給你的這個弟弟賜婚什的?”

    “嗯,是有這個想法。淮安許氏,你以為如何?”

    “你想用許氏來牽製住穆煥然?”

    “牽製,倒也算不上。隻是如今京中的貴女,實在不多。先前梁城之劫,死的,可不隻是普通的百姓。有些富家姐,就被人給糟蹋了,後來沒死在了那些敵軍的手,卻是死在了自己的族人手中。”

    淺夏頓時覺得遍體生寒。

    但凡是一有絲的可能,哪個姑娘會願意自己的清白被人染指?更何況還是敵軍?

    想到那些無力操控自己命運的姑娘,心內不由得又是一片唏噓。

    “好了,不想這個了。再不成,就選方家的姑娘也還是可以的。”

    “如今方亮被你立為了丞相,方樺亦是受到了你的重用,你若是真的將方家的女兒指給了穆煥然,怕是你自己又要睡不著覺了。”

    “倒也不至於!方家,畢竟也是文人世家。而且,我現在並沒有要將穆煥然手中權力收回來的打算。既然是我唯一的弟弟,若是讓他去為別人賣命,豈非是可惜了?”

    淺夏撲哧一樂,“你這人,還真是的!”

    次日,兩人帶上了雲澤,一起去了護國公府。

    當初剛剛嫁入遼城的方華容,如今,已是成了大夏開國功臣,護國公夫人,享正一品的誥命,與其母,已是平級的誥封了。

    當初方家不看好方華容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有的幸災樂禍地以為方華容這輩子也就是嫁給了一個賣藥的,有的,將來或許方華容也能跟著雲長安,學一兩手的醫術了,等等。

    總之,難聽的話,了可不止是一星半點兒。

    如今,事情反轉了。

    早先笑話人家嫁的門戶低的人,如今見了方華容,卻是要行大禮的。

    這讓那些看熱鬧的方家旁支們,全都閉了嘴。

    每每在方府見到了方華容,恨不能繞路走,生怕她記仇,給她們找麻煩。

    淺夏與穆流年都換了便服,一路並不曾大張旗鼓。

    雲長安倒是沒有再將自己關進藥廬,不過,卻是將自己給困在了書房。

    穆流年推門進去的時候,幾乎就是沒有從那一堆書中,找到他。

    這樣的雲長安,總是讓人覺得可愛,不自覺地,便會降低了幾分的戒備。

    “你這是想要讓自己跟這書都葬在一塊兒?”

    雲長安抬頭,一瞧是他,冷哼一聲,“你現在也是皇上了,話別這不著四六。我告訴你,不定,我就能找出讓妹妹延壽的法子來,我看到時候,你是不是哭著來求我?”

    果然,穆流年的眼睛一亮,“果然?你當真找到法子了?”

    雲長安橫了他一眼,“果然就是一個隻有色心的人。我現在正在試,不過,你今日來了,我倒是省了事兒。你想辦法,從北漠的皇室,給討味藥過來。”

    “什藥?”

    “絳珠草。聽是生於大漠之中,此藥生長的環境很是挑剔,再則,能在大漠將藥帶出來,亦是不易。所以,此藥的價格可是相當昂貴。最重要的是,這種藥在市布上流通地極少,就連我們雲家,也是沒有的。”

    “你們雲家的藥材生意,可以是掌控了大夏一半兒的市場,若是連你們的都沒有,隻怕還真要去找北漠來想想辦法了。”

    “知道了,你就快去想辦法吧,別在這礙我的事兒。”

    穆流年一挑眉,這子的脾氣漸長呀!

    再看他專心致誌看書的了,穆流年不由得忍了下來,心卻是腹誹道,子,你給我等著,看淺淺的身子好了之後,我再與你算帳。

    穆流年沒有急著走,而是又問了一句,“就隻差這一味藥了?”

    “目前來,是這樣。至於到後麵如何,我也不確定。”

    了等於沒!

    穆流年瞪他一眼,悻悻地離開了。

    淺夏進了後院,與方華容一起坐著話,看著她膝下的男孩兒,生的白白胖胖的,個子雖然比自己的雲澤要一些,可是這分量,卻是絕對隻重不輕的。

    “怎不見二嫂和三嫂?”

    “哦,她們兩人去了城外的護國寺,陪著母親一起去的。”

    “那大嫂怎沒去?”

    方華容麵有羞色,手輕輕地撫向了自己的腹部。

    淺夏頓時了然,不由得一喜,“嫂嫂有喜了?”

    方華容微微一笑,“你哥哥現在還不知道呢。他那個呆子,已經將自己困在了書房,三沒出來了。而我也是昨才知道了自己有孕的事兒。所以,今一早,母親就帶著兩位弟妹去寺祈福了。”

    “這可是一樁大喜事!如今你有了兒子,若是再給我生個侄女,那敢情才好呢。”

    “這種事情,豈是我們做得了主的?”

    淺夏看著方華容,兩人的年紀本就是相差不多,此時看到了方華容,再想想前些日子,方夫人帶著方家的幾個旁支姐進宮請安的情景,不免有些唏噓。

    “之前見過你的一些姐妹,有的出嫁了,有的仍然是待字閨中。不過,實話,你的氣色,卻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了。”

    方華容輕笑,“是呀,就數我嫁的郎君最好,你滿意了吧?”

    “那當然!原本就是如此。我哥哥對你鍾情無二,對女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呢。你瞧,我們雲家的人,都很專情呢。”

    “雲家的男人,是這世上最好的,成了吧?”方華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與她打趣著。

    “嫂嫂別的這樣勉強,以後你的兒子,不也就是雲家的男人了?你能他不好?”

    方華容被她這話一堵,也是笑著搖頭道,“算了,我是不過你,怎都是你了算。”

    “嫂嫂,我聽,如今安寧公主,在府上過的並不好?”

    方華容輕歎一聲,“要起我的這位嫂嫂呀,還真是不知道什好?之前聽聞肖雲放死了的消息,她倒也是哭了幾聲,不過後來得知桑丘子睿在掌管京城,也就沒有什。”

    “後來咱們的大軍進京,雖然那會兒皇上不曾稱帝,可是這位嫂嫂就在府上好一頓鬧騰,硬是我們一家都是亂臣賊子。他們幫著皇上謀朝篡位。”

    淺夏不由得笑了出來,“這還真像是安寧公主會出來的話。”

    雖然是紫夜不在了,可是穆流年並沒有下旨來剝奪了安寧頭上公主的封號,畢竟不過是一介女流,能成什事兒?

    可是沒想到,穆流年不對付她,她自己倒是開始在方家鬧騰了起來。

    “那你哥哥什?”

    淺夏是認得方樺的,對於那位性子有些溫潤的公子,印象也還是不錯的。

    “我哥倒是沒有什過分的話,隻是暫時禁了她的足。這會兒可是大夏的下了,再不是從前的紫夜,她雖然頭上仍然頂著一個公主的名分,可卻是不得大家承認的。再,我母親對這位公主的驕橫性子,是早就有些煩了。”

    “所以,這皇糧也是不那好吃的,是不是?”

    方華容無奈地笑了笑,“母親原本是有意讓哥哥休了安寧的,一來,也算是向皇上表明了方家的立場,二來,那安寧實在是鬧的不像話。而且成婚幾年,也是一直無所出。不過,我哥哥沒有答應。”

    淺夏倒是微微挑眉,方樺那樣的男子,應當是一個善良無害的。

    就算是他不能對安寧動心,可是也絕對做不來那種落井下石之事的。

    “若我是安寧,便應該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而且,你哥哥如此待她,已是極盡仁義。若我是她,隻怕此生對你哥哥都是感激不盡了。”

    在這等時候,方家能提供給她一個避難所,已經是極為不易。

    這是要頂著多大的壓力?

    前朝的駙馬,現在為大夏的皇帝效力,若想得到皇上的信任,隻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了休掉公主,更有甚者,會直接為她準備一杯毒酒了。

    當然,安寧更應該慶幸,穆流年並沒有對所有的肖氏族人,趕盡殺絕!

    在穆流年看來,沒有那個必要。

    肖氏已是失了民心,想要再重整旗鼓,隻怕是要在百年之後了。

    當然,穆流年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子孫,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的。

    “但願她能早日明白哥哥的苦心才是。如今在安府,至少她還能衣食無憂,府上的下人,也不敢對她不敬。可若是她再一意孤行,總是鬧騰,隻怕到最後,父親也是不可能再容她了。”

    “我聽方公子已經有了一雙兒女?”

    “是,起來,前陣子方家鬧的厲害,也正是因為這對龍鳳胎。”

    “這話怎的?”淺夏有些意外,對於宮外的這等閑事,她向來是不予理會的。即便是成為了皇後,她卻仍然沒有一點兒身為皇後的自覺。

    “那對龍鳳胎,是我哥哥的側夫人所生。母親想讓那對龍鳳胎成為嫡子,可是哥哥又不肯休妻,所以,權衡之下,便抬了她為平妻。可是安寧公主不樂意,在府上大吵大鬧。最終,此事未能成了。”

    “隻怕方夫人,不會就此罷休呢。她看事情長遠,你們二房這邊兒,也就隻有方樺一個嫡子,若是他的正妻,也就是安寧始終無所出,那你們二房,豈非是沒有了嫡出的公子姐了?這豈不是讓人笑話?”


>>章節報錯<<

如果您喜歡,請把《風華夫君錦繡妻》,方便以後閱讀風華夫君錦繡妻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結局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風華夫君錦繡妻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結局並對風華夫君錦繡妻章節有什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