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就這樣,屹立在山巔。
俯瞰茫茫眾生。
“原來,這就是高處的景色。”沈銘輕聲的呢喃著,已經,沒有人敢在他進一步,這座屍骸所堆徹的山峰,讓他們,徹底心碎了。
現在,他們祈禱的隻有沈銘不要主動出擊。
就這樣沈銘在山巔,坐了三天三夜。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就這樣呆滯的枯坐,望向長安,久久不言不語。
甚至,他更像是一個被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
就那樣回顧遠方,家的方向。
三日之後。
沈銘動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世人的心。
沈銘笑了笑。
一步步走下屍山。
淌過血海。
走向死海。
一步步陷入還中,隨後,死海原本古井無波的海平麵,瞬間炸裂。
沈銘又安靜的從海中走出。
隨後,鬼城,西極,隱龍城……所過之處。
寸草不生。
做完這一切,沈銘慢慢走向長安城的方向。
麵無表情。
一路上,他見過所有的風景,世人對他避之不及。
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就仿佛天生帶著煞氣,不願意接近。
哪怕鳥獸,也一擁而散。
往往路過熟悉的地方,沈銘總會駐足停留許久許久的時間。
那些他已經失去的人,還通過另一種方式存在。
存在於他的記憶之終。
天瀾。
沈銘看著這個萬紫千紅,百花齊放的地方。
他想起了那個一生都在向往光明,和平的少女,自己卻遭受著黑暗的侵襲。
他想到,那個可憐又善良的姑娘。
守護了一輩子,不忍心傷害任何人。
最後,為了自己,終於拿起了屠刀,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沈銘去了平生觀。
他看到了一個老道士,安靜的坐在那。
手,是林天平的牌位。
沈銘舒了口氣。
轉過身。
老道士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至死,他懷依舊抱著林天平的牌位,至今都未曾鬆開手。
這個在他心中的最得意的弟子。
沈銘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那些,和他有關的每一個人。
最後,都為他而死。
一路走來,磕磕絆絆。
走到了今天,離不開他們的鼎力相助。
而如今,沈銘活著,他們,卻不在了。
有時候,沈銘甚至在想,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對是錯。
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長安。
輾轉反側,終於到了這。
沈銘輕歎了一聲,推開那扇城門。
映入眼簾的四個人,一隻狗。
長安城中,僅僅隻剩下了他們。
桃花娘,趙寡婦,王屠夫,二哈還有……紅嬋。
這一瞬間。
沈銘的心,再也不受控製。
淚水順流而下。
他高聲痛苦著,盡情的宣泄所有情緒,壓抑了太久太久,終於在見到故人的時候,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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