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要趕著去幼兒園，初夏沒有陪寧待太久。她得再多，也要寧聽得進去，想得透徹。

    而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一個人靜靜去思考的。

    像她自己，用了這多年，直到最近才徹底想明白。

    希望寧不會像她這樣，耗費了漫長的時間去痛苦，去逃避。

    應該是可以的，因為寧報警了，黃堯終究會付出代價。

    看著東邊空的朝陽，初夏禁不住想：假如當年自己也報警了，那個惡魔得以繩之於法，事情是否就不會像後來這樣？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初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快步走向地鐵口。

    那鬧得如此不愉快，初夏沒想到柳雪雁還會找上門來。

    “我要跟你談談。”

    柳雪雁依舊是橫眉冷對，目中無人，擺足了母親的架子。

    初夏也冷下臉來，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我要上班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她真沒什好的。

    “你給我站住！”柳雪雁直接抓住初夏的手臂，用力將她拖回來。“你這是什態度？”

    初夏一把推開她，抽回自己的手。“我什態度？柳女士，我無論用什態度對你，恐怕都是理所當然的吧？何況，我認為自己已經很客氣了。還有，別在我麵前擺長輩的架子，好像我就該聽你的。你配嗎？你不配！”

    也許是太過心疼父親，初夏對著柳雪雁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就跟一隻毛茸茸的兔子瞬間變成了一隻刺蝟似的。

    “你——你這個賤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當眾被落麵子，柳雪雁再次惱羞成怒。

    初夏想也不想就閃身躲開。

    “啊——”柳雪雁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這一巴掌扇得過度用力，以至於身體失衡，搖搖晃晃兩下終於還是摔倒在地上。以一種極度難看且丟臉的姿態。

    初夏瞥了她一眼，直接轉身進了幼兒園。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費時間！

    照舊是忙碌的一。

    今吳有悔有個重要的飯局，所以沒有親自來接初夏下班。本來他要派助理過來的，但被初夏給拒絕了。

    “坐地鐵就好了，我又不是那種嬌氣的人。”

    “是為夫想把娘子養得嬌氣一點，否則我怎有機會表現呢？他們不是，女人太能幹，男人會英雄無用武之地嗎？我這是防患於未然。”

    初夏清脆地笑了起來，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我你咋這好心呢，原來是動機不純啊。哼，我偏不如你所願。”

    吳有悔也低笑兩聲，又逗了她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

    初夏笑眯眯地將手機揣回兜，一轉身就發現陳雯雯和朱秀麗正笑得“不懷好意”地站在她麵前。

    “哎喲，甜得發膩啊！”

    “羨煞旁人啊！”

    “如膠似漆啊！”

    “兒童不宜啊！”

    “……”

    初夏被這兩隻活寶給逗樂了，無奈地戳了戳她們敏感的腰側。“別鬧了。心被人聽見，你們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形象？我們還有那種東西嗎？”朱秀麗一臉愕然地看向陳雯雯。

    陳雯雯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地搖頭。“好像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