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鬆子酥下肚,舒格也搞清楚了來龍去脈,意猶未盡的補充上了曹祤不知道的後續。
從太子為了喻大人,跟大阿哥吵起來被罰,到禦史台彈劾大阿哥,被喻大人當場否認,最後大阿哥對著名單一個個派人討債。
每個場麵他都說的好像親眼所見,精彩程度一點都不比曹祤剛才說的遜色。
但曹祤很懷疑他這個聽說的後續,有幾分可信度。
太子為了他跟大阿哥吵還有可能,為了那個借錢不還的吵架,又不是腦子壞了。
等會,曹祤摸摸下巴,想到了一個可能,太子知道大阿哥把“生病”的他,帶出去折騰,然後吵起來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舒格並沒有在意曹祤的異樣,他繼續分析說太子和大阿哥的關係越來越不好,恐怕遲早會讓皇上不快。
曹祤默默的又喝了杯茶,怎辦,莫名的感到非常心虛。
好在舒格也知道話題敏感,沒有多談,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不過喻大人還錢後,大阿哥也消停不少,看來是手上名單敲打的差不多了。”
曹祤讚同的點頭,不意外有這個結果,但舒格話話外透出的遺憾讓他一臉黑線。
你遺憾個毛線啊,就是你在這也不可能跟著去吧!
話——自然不能這說,曹祤咳嗽兩聲,壓低聲音開口:
“剩下幾位還有的鬧,你在京城多待些日子,等我休養的差不多,再一起去清和縣,想法子整整那些主簿們。”
“再不濟,你寫封信問問仲遠先生,他肯定有辦法。”
曹祤想著以李明禮的個性,肯定做不出寫信的事,但這些事情問他最好,李明禮既然不想,那就讓舒格來寫。
本來問他阿瑪是最快的方法,可這幾天人家壓根不漏麵。
舒格連連點頭,曹祤的話深的他心,他把手上扇子一合:“得,我現在就寫。”
當即走到書桌旁,就開始奮筆疾書,還時不時發出古怪的笑聲。
曹祤默默將錢靖剛拿的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十分懷疑舒格在寫信的時候添油加醋。
根據四阿哥的性格,曹祤猜測以這位的謹慎,應該會等到最後行動,所以重點放在三阿哥身上肯定沒錯。
官員們的不滿,已經到了臨界點,大阿哥突然襲擊,他們沒轉過彎來,所以順利一些。M.βΙqUξ.ЙεT
接下來可就沒那容易。
舒格一點就通,十分上道的將自己的駐紮點,選在三阿哥府的前麵一條街,也是三阿哥出府的必經之路上。
打聽消息是他的強項,湊熱鬧則是最大的愛好。
當然,三阿哥也沒辜負他們的期待,舒格剛蹲守的第二天,就在榮妃的再三催促下,帶著人展開了行動。
據榮妃的所說,你自己不行,就按著你大哥的來,人家都珠玉在前了,你還不抓緊,這樣下去你皇阿瑪什時候,才能看得到你。
三阿哥在連續幾天被榮妃請去喝茶後,發現自己本就不多的看書時間,被一再壓榨。
不少官員還上趕著找他打探消息,更有甚者見他沒動靜想來投靠他。
這時候招攬欠戶部一堆錢的人有啥用,當他傻呀。
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故意,分給每個阿哥的人都特別有意思,大阿哥分到的多為實權派。
三阿哥分到的多為文人,四阿哥分到的則是跟康熙走的很近的老臣,留給他自己的則是八旗權貴。
這一分法直接導致三阿哥無論選誰下手,以後想再拉攏這批人,難度高了不止一截。
而三阿哥在此之前最大的優勢,就是這些文人墨客的支持,基於這點,下手的人選,就成了他最頭疼的事情。
三阿哥自己心也清楚,所以在名單上挑挑揀揀,遲遲確定不了人選。
“翰林院學士褚從心?”他小聲念出被勾出的名字,隨後疑惑目光投向身邊之人。
手下故作淡定點點頭道:“褚大人進士出身,外放過一段時日,銀子是在外放期間欠下的。”
“出身不高,官職一般,加上身體不好,回京後便一直在翰林院沒動過。”
被三阿哥委以重任的手下,很心塞,他平日就是因為交友廣泛才被看重。
現在三阿哥讓他來選人,拿著單子一看。
七成是一起吃過飯的熟人,兩成是稱兄道弟的好友,還有一成是得罪不起的大儒。
仔細篩選兩變,好不容易見到個沒後台、沒出身、還官職不高,跟他沒交際的褚從心,怎能放過去。
三阿哥見名字陌生,想想不是什重要人物,就點頭同意了。
茶樓中,舒格正磕著瓜子,聽說書先生在說某位將軍的豐功偉績,抬眼就看見樓下三阿哥帶人騎馬路過。
趕忙從袖中摸出銀子,叫小二結賬跟了上去。
還沒走出茶樓,就聽見周圍好幾桌人,同時喊小二結賬的聲音。
舒格轉頭一看,發現他們連掏錢的動作都相當整齊,毫不拖泥帶水,扔下銀子人就與他擦肩而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跑賬呢!
舒格看的一愣,直到他到跟著三阿哥到了地方,再次看到那幾人時,才反應過來。
感情蹲點看熱鬧的不止他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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