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講？”

    李玉蟾從那蜃幻水幕中，並沒有看出什特別之處，不知道那位老將軍，為何突然來了這一句。

    “虞淵，破境突破了。”老將軍笑著說。

    “蘊靈境了？”李玉蟾略有些驚訝，“倒是有點令人吃驚。不過，他本來就是通脈境巔峰，遇到契機，順勢突破境界，也不值得你這樣說吧？”

    “那深坑中，真正的機緣，被他斬獲了。”老將軍再道。

    “什機緣？”李玉蟾這就不懂了。

    “說起來，我也看走眼了。”老將軍頗為感慨，“我本以為，刻畫在那塊月之碎片上的，一個個劍形的圖案，就是其中的機緣。”

    “不是？”李玉蟾疑惑。

    “不是。”老將軍輕輕搖頭，“樊家族人，端詳參悟的那些劍形圖案，僅僅隻是形而已。真正的意境，或者說是劍意，劍魂，其實都在漂浮於深坑半空中的，那一簇簇靈氣中。”

    “虞家的那小子，不知道是瞧出的奧妙，還是誤打誤撞，成功獲取了最精粹的劍魂。”

    “具體玄妙，我因為不在現場，無法僅僅通過蜃幻水幕看透徹。但我相信，那些逸入他體內的劍魂，對他裨益極大。”

    這般說著，老將軍似乎第一次，對虞淵生出了興趣。

    他嘴角有了淺淺的笑容，“丫頭，繼續盯著那邊。唔，你好好留意，別讓樊離那壞小子，在麵害死他。”

    “樊離，該不會壞禁地規矩。”李玉蟾皺眉。

    “那小子一肚子壞水，他或許不會壞規矩，直接動手殺了虞淵。可他，還是有辦法，讓虞淵重傷，甚至直接壞了虞淵的修行之路。”老將軍提醒。

    李玉蟾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這種事，他的確做的出來。”

    ……

    “離少爺，那些天地靈氣正在消逝。”

    “奇怪，我參悟的那些劍形圖案，之前蒙蒙放光，如今光澤都沒了。”

    “我剛剛，還能捕捉到一絲蒼莽、古老意境。不知道怎一回事，那種意境，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樊家的那些子弟，也嗅出不對勁了。

    樊離臉上還是堆滿笑容，可其眼睛麵，卻沒丁點笑意。

    他依然打量著虞淵。

    “虞老弟，恭喜哈，果真是人中龍鳳，居然在下落時，成功破境了！一踏入蘊靈境，竟引發靈氣湧動，進行了第一輪的，對血肉軀體的淬煉。”

    樊離嘖嘖稱奇，毫不吝嗇地，誇讚起來。

    發生在虞淵身上的境界突破，對靈氣的吸納，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其餘的樊家兒郎，給他這一說，才忽然明白過來。

    “都是樊大哥的厚愛。”

    虞淵站在中間的石階，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還真是意外，繚繞於此的天地靈氣，成功觸發了我，助我打破了瓶頸。”

    講話時，他還在悄然運轉九耀天輪。

    “呼！”

    一簇簇的靈氣，淡薄分逸，朝著他撲來。

    淹沒他的靈氣，因九耀天輪，因他的元胎之身，變得愈發稀薄，直至消失。

    ——被他吞入口鼻，以渾身毛細孔納入。

    沒太久，最後一絲靈氣，也被他張口吸納。

    他通體舒泰。

    十二條經脈內，湧動著的靈氣，向四肢百骸，向五髒六腑延伸，洗滌筋骨血肉。

    兩隻手臂，臂膀中的骨頭，盤踞著更多碎小的劍芒。

    點點劍芒，都透出蒼莽、浩蕩、古老的氣息，不過顯得有些淩亂無序，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參透的。

    “那個，我境界也突破了，感覺沒有必要，繼續到地下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