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焰忽然發現,她完全看不懂他。
在陰風穀尚未大變,還算是太平安全時,他一直小心在外徘徊等候。
遲遲不肯深入。
那位人首龍身的大漢,還被他苦口婆媽的勸說,告知穀內凶險。
如今,大禍亂發生,眾多強者被困,大片大片的人死亡,他也預知有大恐怖發生,偏偏決然前行。
以她的觀察,他並非悲天憐人的救世主。
不然,胡月幾句譏諷嘲笑,他不會就要送胡家去死。
這次為何如此?
“怪人。”
最終,陳清焰隻是搖了搖頭。
她高挑的身姿,忽輕飄飄地浮了起來,腳下一把蛇皮劍鞘,紋絡精美,似承載著她的重量。
劍鞘,也隻是劍鞘而已,麵並沒有劍。
可踩著蛇皮劍鞘的她,秀發隨風而動,一雙明亮的眼眸,深深凝望陰風穀時,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虞淵!”
她輕聲一喝.
山林間,發足狂奔的少年,驟然回頭。
咻!
一道劍光由遠至近,霎那抵達,穩穩停在他頭頂。
陳清焰伸出手,道:“我載你一程。”
虞淵抬頭,先看到的乃是那蛇皮劍鞘,看著精美的蛇紋,感受著其中的森然劍意,沉默數秒,點了點頭。
稍稍踮起腳尖,他握著陳清焰的玉手,用力一拽,便淩空而起。
一瞬後,他也踩著蛇皮劍鞘,就在陳清焰的身後。
寬僅有幼兒臂膀的劍鞘,在他落足的那,似突然變得再次寬闊,那精美的蛇紋,如水波奇妙動蕩。
虞淵神色中,沒丁點異樣,隻是看著她白皙後頸,道:“快一點。”
“你扶著……”
陳清焰一開口,便頓住,停了停,再次說:“你扶著我肩膀,扶穩一點,以免太快了會跌落了。”
虞淵嘴角泛笑,“好。”
他的兩隻手,按在陳清焰雙肩,入手溫熱。
還沒有來得及,再做別的觸感體悟,腳下的蛇皮劍鞘,便如一道虹電,破空而起。
身邊的一切景觀,迅速消失倒退。
踩著蛇皮劍鞘的虞淵,精神有些恍惚,不自禁的想起多年前,他也是踩著這把蛇皮劍鞘,在天源大陸和寂滅大陸的名山大川飛逝。
不同的是,當年在他前方的,乃是陳清焰的師傅。
他當時的兩隻手,也不是放在其肩膀,而是……環在她豐腴無骨的腰肢。
在風馳電掣時,他會摟緊一點,在平穩輕緩時,他會稍稍鬆一些,和那位如今已是劍宗大人物的她,歡聲笑語。
“哎……”
他輕輕一歎。
“陳小姐!”
也在此刻,底下的胡航,還有柳載河,拚命地搖手尖叫。
劍鞘的飛逝速度放緩。
虞淵低頭凝望,能看到胡家一行十幾人,此刻隻剩下四人,胡月,還有那胡烜,皆不再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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