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株空界靈草,有人為助長的隱蔽跡象。
金絲花紋一圈圈環繞的靈草,紋絡細微之處,有細如毫毛的深紅色澤。
那是氣血浸沒而成。
虞蛛潛隱在湖底,都覺察不出有人暗動手腳,實乃因為“古荒空界真訣”和“空界靈草”在一段距離內,有著玄妙的特殊連係。
施展“古荒空界真訣”的沈飛晴,扭亂時空,蒙蔽了所有人。
她和那頭隱龍湖七級銀霜蒼龍戰鬥時,不慎外溢的氣血精華,消泯在一閃而逝的虛空細縫,神奇地注入那些空界靈草。
一株株,被虞淵種植在湖心島的空界靈草,本來至少還要半年成熟。
在她的催熟下,數十株由虞淵種植的空界靈草,其實在渾然不覺間,就快要成熟。
想到沈飛晴的算計,虞淵也是佩服至極。
“她以自身散逸氣血,讓這些空界靈草能提前成熟。她和雷宗、寒陰宗強者的戰鬥,一方麵等著反噬力爆發,一方麵也在等空界靈草成熟。這兩個時間段,都不能出現紕漏,不然就會功虧一簣。”
在白衣國師和徐子皙的注視下,虞淵移步到那些空界靈草間,輕輕蹲伏下來。
看著那些枝幹青翠,金色花紋精美的空界靈草,虞淵臉色陰鬱,“籌劃算計的很好,成功的可能性極大。不過這位軍長大人,是不是忘記了和我打聲招呼?我們辛苦種植的空界靈草,被她惦記著,一掃而空,有點不道德吧?”
周蒼旻沉默不語。
徐子皙斟酌著用詞,道:“虞淵,會不會是你自己的想法?”
虞淵燦然一笑,魂念微動,給了虞蛛一個指示。
“嘩啦!”
清幽湖水,凝做一道道晶瑩流泉,從湖麵飛出。
逆流瀑布般,一道道流泉懸在那些空界靈草上方,旋即蛟龍遊曳,成為一片水幕,隔絕空界靈草和外麵天地。
水幕深處,隱約可見五彩斑斕的顆粒光點。
顆顆光點,暗含淬毒的精華。
“好咧。”
虞淵一拍手,神色歡悅,“是不是我的憑空猜測,我們靜觀其變便是。從現在起,空界靈草的催熟行徑,就要被迫截止。”
指著虞蛛,“她和蕪沒遺地契合,她沒有在意時,那位軍長大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做一些手腳。她既然知道了,想要阻止軍長大人的小動作,其實並不算困難。”
白衣國師皺眉,看著被奇異水幕遮蔽,如被一把巨傘扣住的空界靈草。
他沒急於表態,也是想看看虞淵的猜測,到底是不是臆想。
徐子皙同樣沉默等待。
湖麵漣漪微動,新的一幕畫卷,緩緩變幻形成。
湖心鏡顯化而出的,依然是沈飛晴人在虛空,力抗那頭化形的銀霜蒼龍,並繼續頑強抵禦著,雷宗和寒陰宗強者抽冷子的偷襲。
身披漆黑重甲,加持在甲胄表麵的神異陣圖,時而大放異彩,時而倏忽收斂。
戰鬥中的軍長大人,氣勢驚天,揮手之間,天空深陷,時間放緩。
虞淵凝視著湖心鏡,驚異地看到,一幕幕連貫的畫麵,時而前行,時而倒退。
那位軍長大人,和銀色龍鱗覆蓋全身的銀霜蒼龍,貼身鏖戰,剛剛剝落一片銀燦燦的,巨大的龍鱗在身。
畫麵一變,那片銀光璀璨的龍鱗,又在那銀霜蒼龍胸襟。
時間,如突然倒退了一霎。
境界不足的虞淵,還不是現場觀戰,隻是看著湖心鏡內的場景,都被沈飛晴的“古荒空界真訣”攪的昏頭轉向,難過的幾乎要吐血。
他都是如此,和沈飛晴交戰的銀霜蒼龍,還有雷宗、寒陰宗的強者,隻會更難受。
可他,還是死死瞪著湖心鏡,瞪著那位威風凜凜,宛如女子戰神般的沈飛晴,要確信內心猜測屬實。
突然間,那位戰鬥中的軍長大人,虛空身影猛然一震。
帶著拳頭的一隻手,看也不看,隨意鑿向空處。
一道氣勢如虹的暗紅光柱,碾碎一根根巨大棱柱,拳意震散雷霆光球,撞在那位龍鱗覆蓋,化作人形的龍族。
銀霜蒼龍嗷嚎著,由人變龍,蜿蜒龍身鮮血濺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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