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被妖族鎮壓海底?”
柳鶯驚愕無比,因溟沌鯤的這番話,忽然聯想起別的事情。
孔半壁愣了數秒,身形巨震,瞬間明白了過來,“你,你不是海底妖族?”
他和柳鶯,包括隕落星眸上的所有人,都有一個誤區。
——都以為溟沌鯤乃妖族的某位前輩。
“藍魔之淚”為非作歹,身為星燼海域的鎮守者,妖族不應該出力,不應該穩固局勢,讓那“藍魔之淚”冷靜下來?
正是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們當初接納溟沌鯤,看著其進入隕落星眸時,都沒多想。
可如今,溟沌鯤自己承認,他被古老妖族鎮壓在海底無數年,看著一次次的試煉舉行,垂涎欲滴地,在沉船看著一個個少女遊過……
如果說,他不是妖族,那是什?
“海底妖族?”
溟沌鯤在劍芒囚籠內,以極為不屑的語氣,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方海域的海底,有什妖族能夠和我相提並論?別說這,你們浩漭天地的海中妖族,有什出息的人物,能站在我麵前而不懼怕?”
這番話,說的極其自大且狂妄,視所有海中妖族為無物!
可也直接證明了,他並非浩漭天地的原生種族,而是來自於天外!
“你,你帶在身邊的,竟然,竟然是……”
古荒宗的杜璜,憤怒地瞪著虞淵,似在責怪他,將如此一位天外異物,弄進了隕落星眸,竟然還什都不說。
虞淵看都沒看他,腦海內,電光閃爍,在迅速思考著,如何製住溟沌鯤。
劍鞘內,那位斬月大修所遺留的劍芒,並非無窮盡,且不可再生。
這點,他是心知肚明,所以在劍芒的運用上,他向來謹慎節省。
化身為老叟的溟沌鯤,冷血無情的真實麵目,已經肆無忌憚地展露出來,站在劍芒交織的狹小囚籠內,以口中牙齒為神兵利器,竟然都能抵擋劍芒的威能。
溟沌鯤的厲害,可見一斑!
依黑潯所說,溟沌鯤在星燼海域的海下麵,力量隻能發揮出三成,遠不及巔峰狀態。
唯有突破“深藍幽幕”的封禁,衝破層層禁錮,他才能迅速恢複。
最強狀態的溟沌鯤,連“藍魔之淚”都奈何不得,還可以被他將“藍魔之淚”強奪,從而在浩漭天地為所欲為。
“魔宮黑潯的話,看來是可信的。”
虞淵心底微寒,以劍鞘指著溟沌鯤,感受著一縷縷劍芒相繼飛出,不斷地交織為劍光囚籠,暫時困製溟沌鯤。
“沒用的。”
溟沌鯤輕輕搖頭時,那些從他體內飛出,蠶食了兩位少女血肉的軟肢,又悄悄地被拉回,融入他體內。
他依然枯瘦,可裸露出來的皮膚,已變得豐澤起來。
宛如枯木逢春,如老樹,再開嫩枝新芽。
一種生機鬱鬱,血肉複蘇的氣息,從他身上散逸開來。
“我在變強,從脫離那海底沉船,我就在一點點增強了。”他神態從容,微笑著說,“你所持的劍鞘,內部遺留的劍能有限,總有耗盡的時候。待到所有劍能耗盡,你能奈我何?”
他那詭異的小眼睛,又掃了一眼柳鶯,還有蘇妍等人。
蘇妍被他一看,如墜冰窟,通體寒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餘的劍宗、古荒宗少女,嚇的再次尖叫,不自禁地往後退,一個個生出如被惡鬼盯上,要被啃食血肉的絕望感。
唯有柳鶯,俏臉蒼白間,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鮮血灑落在她身前的石台,血霧衍變著,化作一幅幅的星空圖案,嚐試著在隕落星眸內,剔除溟沌鯤暗自施加的力量。
她知道,從溟沌鯤決意下手時,就悄然不覺間,以其異力滲透隕落星眸,暗暗布置。
還有可能,溟沌鯤從“煞魔鼎”所在海域,奪取她的掌控權,禦動其隕落星眸時,就在一點點地,將自身的力量滲透進來。
柳鶯如今在做的,就是動用氣血精華,以星月宗宗主賜予的方法,去影響器物。
器物有魂,她想溝通器魂,和器魂合力,將溟沌鯤的影響力趁機剔除。
畢竟,此刻的溟沌鯤被虞淵的劍芒囚籠,還暫時地限製著。
此刻,應該是她最佳的時機,她不願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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