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星眸內,晶璃瓶中,一道道視線凝視著虞淵。
眾人都想知道,那“煞魔鼎”逸入其丹田穴竅,是被他煉化的,還是有別的狀況。
祁南鬥懶得去限製的藺竹筠,在一群邪魔大凶中,臉色淒然,顯得異常無助。
她孤零零地,一人縮在角落,狼狽不堪。
魔宮的嚴祿,於心不忍,站在她旁邊,低頭看著,唏噓感慨地想道,如果當初藺家聽信老太君的話,同意她和虞淵的婚事,現在會是怎樣?
而她本人,若內心深處不抗拒,願意善待虞淵,善待虞家族人的話,會是怎樣光景?
林嶽,侯天照,祁南鬥,甚至不知來頭的莫硯,在星燼海域對虞淵都如此高看,可見這位暗月城的家夥,有多出眾。
偏偏藺家作孽,藺竹筠沒有慧眼,導致了今日的結果。
“哎。”
想到這,嚴祿輕聲一歎,也徒呼奈何。
“我不要你的可憐。”藺竹筠忽抬頭,眼眸灰暗,臉上也再沒有一點光亮精神,“大家都會死,你也逃脫不掉,有什好可憐別人的?”
嚴祿一怔,搖了搖頭,道:“興許還能活。”
“能活?”
藺竹筠淒然而笑,笑容說不出的絕望和怪異,“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的。也應該會死,死了也好……”
她低垂頭,身上似散溢著一股死亡氣息,仿佛對生命再沒有眷念。
嚴祿覺得她怪怪氣,也不理會她。
莫硯眼睛悄然一亮,低喝:“虞淵!”
隕落星眸之上,閉目一陣子的虞淵,突然間睜眼。
祁南鬥和柳鶯兩人,借晶璃瓶和隕落星眸,已經無比精確地,嗅到血祭壇的到來,心神震動。
劍芒交織的囚籠內,溟沌鯤滿身鮮血,鱗甲如刀片飛舞,強行要破開封禁。
他的陰厲咆哮,對虞淵的惡毒咒罵,一聲比一聲高昂。
被“噬骨梭”圍禁的“煞靈”,又奮起衝撞,和漫天白森森骨矛碰擊,導致很多海水結晶爆裂。
“呼!”
剛入丹田穴竅不久的“煞魔鼎”,在虞淵睜眼之後,再一次飛出。
“放開星能光幕禁錮!”虞淵輕喝。
柳鶯茫然,“什?”
“煞魔鼎”慢慢浮升,向著星能光幕而去,一副要離開,要衝出去的架勢。
“放它出去!”虞淵重複。
“哦,好的。”柳鶯掌紋內,點點星辰光爍,隨心念變幻方位,締結出新的陣列,移形換位。
厚厚的星能光幕,有一處陡然變薄,並且主動開了門。
“煞魔鼎”晃晃蕩蕩地,從那“星門”內漂了出去,在海水內驟然加速,向著由天魔死亡衍變的“煞靈”而去。
被“噬骨梭”壓製著,早前拚命要衝入隕落星眸,要和“煞魔鼎”合一的“煞靈”,竟在此刻拚命左突右撞著,要逃脫出去。
很多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然。
不久前,不是它想法設法地,要和“煞魔鼎”融為一體,要進入鼎內嗎?
為何在此刻,在“煞魔鼎”主動飛出之後,它又拚命要逃?
“祁南鬥!”虞淵高喝一聲,隔著海水盯著天邪宗的那位陰柔男子,“煩請以噬骨梭,幫我禁錮那‘煞靈’一下!”
“這個……怎說?”祁南鬥求救地,征求莫硯的意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要不要繼續聽他的?”
“在海下,他和我們一樣,是人。”莫硯沉聲道。
祁南鬥聽明白了,忽端坐在晶璃瓶內,心神變幻間,一束束的晶亮流光,從晶璃瓶內飛射而出。
晶亮流光,紛紛注入“噬骨梭”分裂而成的白森森骨矛。
所有白瑩骨矛,得到晶亮流光注入,頃刻間充盈著邪異怪力,似愈發鋒銳淩厲,並攜帶著陰邪的,有助於亡魂瘋狂的異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