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類人形態的綠老鼠。
和它那些高聳如山的麾下不同,這位同樣也出自荒界的獸神,僅僅兩米高,它通體散逸著暗綠色的異光。
而且,它生的還頗為肥碩。
它和鷹神索迪斯,蒼狗,還有天星獸神、風靈獸神也不一樣。
雖然是異獸的形態,可它卻穿著有花紋的衣裳,毛發被華美而鑲嵌金邊的衣裳蓋著,給人一種很講究儀表的感覺。
它的兩隻手縮在寬鬆的袖筒,高高隆起的大肚腩上,還環著一根腰帶。
腰帶的腰扣,竟是煉化以後微縮的一輪彎月,寒光清冷。
麵頰無毛發,卻在下巴刻意留有長須的獸神,在一灘一灘的血水中現身,如置身在一片片綠翡翠般的天然湖泊。
和肥碩體型相比,它那顯得小了很多的鼠目中,盡是智慧的光芒。
“真是窩囊啊。”
扣住它肥碩腰部的腰帶內,飄出了星星點點的彩色血粒,竟蘊藏著生命的氣息。
彩色的血粒,灑落在巨鼠死後,以血和骨形成的綠色血湖。
宛如生命的種子,在土壤內迅速地生根發芽,有血骨開始重塑,有生命再現。
旋即,就見一隻隻全新的綠老鼠,在那些血色湖泊內慢吞吞站起來。
它們一根根的骨頭,一條條筋脈內,全都生機盎然。
“我所圈養的采集者,可是肩負王之重任的,它們當然不能輕易地死去。”
異界的鼠神咕噥道。
一粒粒造就出巨鼠新生的彩色粒子,在巨鼠活過來以後,光彩變得更鮮豔,又全部飛回它的腰帶中。
期間,這隻鼠神的手,放在了清冷彎月化作的腰扣上。
先做完了這些事情,它才認真地,打量著淒慘的鷹神索迪斯,還有被深淵巨蜥折斷四條腿的蒼狗。
蒼狗在泥漿內奄奄一息,連慘叫聲都停下了,紅彤彤的眼睛剩下茫然。
快要死的它,似乎還都不願相信,這個世界的星空巨獸們,比它這般的獸神高出了一個等階。
“可憐的家夥。”
鼠神眼神冰冷,沒有要搭救蒼狗的意思,還譏諷了一句。
它又看向別處。
深陷在溟沌鯤的水之神域,也顯得有些狼狽的天星獸神和風靈獸神,隻是沒能立即掙脫掉,然而傷勢並不嚴重。
看了一圈後,它的目光最終定格在虞淵的身上。
嘩!
被它按著的腰扣,猛地傳出極其洶湧的血能波動,仿佛有數不盡的血能光爍,在腰扣內排列整合。
它那綠豆一般小的眼睛,充滿了凝重之意,喝道:“深黯星域,那條……血色長河,是你的締造者,還是?”
虞淵沒有回應,而是皺著眉頭,冷眼看著它的腰帶:“你在采集血脈?”
從腰帶中,他感受出一股和陽脈源頭相似,卻又有明顯不同的氣息。
陽脈是灑落,是將荒界的異獸生命種子,在此方世界散播開來,令異獸這個族群,能夠大量地湧現。
這隻鼠神的腰帶,似乎是收集,鼠神肩負著特殊的使命。
通過在源血大陸,參悟陽脈源頭的秘術和力量,虞淵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畫麵,慢慢猜測出了真相。
“你來我們的源界,肩負著的那個使命,就是盡可能地收集,不同族群的精血。銀鱗族,人族,星族,暗靈族,不屬於異獸範疇的智慧族群,所有的種類,你都希望能拿到他們的精血。”
“當然,越是至強者的精血,頭蘊藏的一個族群的知識和秘術就越完整。”
“可是如此?”
虞淵再次詢問。
從荒界而來的這隻類人鼠神,因虞淵的話而沉默,顯得愈發謹慎了。
被人摸透底細,洞悉了使命的鼠神,隻是覺得虞淵有些古怪,還沒看出虞淵的深淺,決定不回答虞淵的任何問題。
撲扇著羽翼的鷹神索迪斯,從遠方靠攏過來,它才一接近就聽到了虞淵的話,它那破破爛爛的兩隻羽翼,仿佛突然又僵硬了。
鷹神竟停止了接近,而是遠遠地說:“潘諾斯,源界的星空巨獸,實在是意外的強大。對它們,我們……確實沒有準備好。”
它在向那隻鼠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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