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雨夜來客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lamass 本章:第106章 雨夜來客

    “HP故事的開始 (xinshuhaige.com)”

    此後的兩三天,貝蒂陷入了一段噩夢般的時光,白天緊繃精神應付工作,到了晚上又要被夢魘侵襲,她時時刻刻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緊緊盯著她。擊潰她最後一根神經的大概就是真正的凱特莫爾和他的妻子被私下懲處那回,亞克斯利認為他們在親近那個最不受歡迎的人。直到他提供了聖芒戈就診記錄之後,他們夫妻兩的日子才變得好過一點。有件好事,貝蒂終於做出了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舉動:向亞克斯利遞出了辭呈。對外的說法是她要轉為暗線工作,但他們都知道這沒什所謂。亞克斯利當然批準了,他現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工作早就上了正軌,太能幹的下屬顯然變得礙眼了。

    唯一的壞處是不用外出工作使得沒有斯內普的房子突然顯得冷清下來,貝蒂隻住了一天就再也忍受不地在一個雨天到了霍格沃茲。當天天空的顏色像泥地滾過的灰貓的毛皮那樣東一快深西一塊淺,淅淅瀝瀝的雨聲持續敲打著人們的神經。她到的時候庭院沒有一個人,可能是下雨也可能是學生們正在進行軍事化管理的緣故,總之整個學校滲透著某種壓抑陰沉的氣氛。

    貝蒂沒有太多的遊蕩,她沿著一段樓梯繼續向上爬,恰好看到斯內普孤零零地站在一隻巨大的鍾表前,秒針每一次轉動經過他麵前就把他的臉龐帶入黑暗中一次。他堅毅的麵容在雷聲中,在心情變換中,時明時暗。他獨自站在那,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貝蒂想起了這一個月,不,甚至說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在黑夜醒來,她想說話,但漆黑一片,四下無人,於是她隻能抬頭望了望星空。這正是孤獨和落寞的感覺,眼前的斯內普脆弱得像一張被雨打濕的紙,這是他從未表現出來的一麵。貝蒂駐足觀望了一會兒情不自禁地走開了,就好像她第一次撞破百合花秘密時那樣。不為什,每個人都應該有他不願被人觸及的傷疤。

    當然了,這個決定不太聰明,因為她沒有斯內普現在的辦公室——也就是校長辦公室的口令。

    貝蒂不得不守在門口充當哨兵。

    算不清她就這幹站著過去了多久,一個聲音突然在背後說道“什時候來的?”

    貝蒂回過頭看見斯內普正大步走來,他似乎毫不意外在這看見自己,這很正常,他的臉上幾乎沒有吃驚這種表情。

    “不久前。”貝蒂模糊地答。

    斯內普沒有發表意見,他走到貝蒂身邊輕輕道“鄧布利多。”然後兩個石像就跳到了一旁,這口令讓貝蒂一時有點兒無言,她隻是吻了吻斯內普的臉頰。在走進辦公室的路上,斯內普簡單地告訴了她幾天前韋斯萊家的小女兒帶領兩個學生來偷格蘭芬多寶劍的故事,貝蒂忍不住評價“真夠可以的,夫唱婦隨?她接替了波特孩子王的位置嗎?”

    斯內普抬頭望了望她想說點兒什,但好像猛然想到什好笑的事,他的嘴角動了一下,隻是口中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完身體卻早就調轉方向衝著樓下去了“我馬上回來。”

    貝蒂沒有試圖阻止他,因為在斯內普的麵前工作總是首要的。她目送工作狂人匆匆忙忙的離開,進而推開了那扇熟悉的門。這的一切都如同它的前主人在時那樣,隻是牆壁上多了一副屬於他的畫像,畫像中的鄧布利多眨著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睛,穿著綴著金星的紫色長袍被像雲彩一樣的白胡子包裹著,當發現來人是貝蒂他出聲說“好久不見,伊麗莎白。”

    貝蒂的眼眶奇妙地在一瞬間蓄滿了淚水,她害怕眨眼讓它們墜落。

    “你有什要對我說的嗎?”

    貝蒂不由激動地站起來,她知道那僅僅是一副沒有生命跡象的畫像,可是仍然真情實感的妄圖和他討論最近以來的困惑。此時此刻,幾段同樣對白的回憶似乎在她記憶深處作祟,攪弄情緒,不斷提醒著鄧布利多死亡的既定事實。

    “呃,嗨,鄧布利多,你看起來不賴。但這日子還挺難熬的,對嗎?代價也比我想象得慘痛。”貝蒂掩飾性地苦笑了一下,聲音有點兒沙啞。她覺得嘴巴所有的話都像浸泡在苦澀的魔藥烹煮過似的,一張嘴就會被辛酸捆綁“我本來想譴責你,可好吧,你隻能呆在畫框,或許比我還要難熬一些?”

    鄧布利多並沒有否認,眨眨眼安慰她“想點兒好的,如果沒有對比,快樂就會失去滋味。”

    貝蒂重新坐回沙發,她的頭腦開始不受控製地懷念鄧布利多為她遞來的各種飲料的味道,懷念抓在手多味豆的黏膩,她忍不住又說“你不覺得你要求的事太勉強年輕人了嗎?嗯我想我指的就是波特。”

    “恕我直言,你有點兒過分操心了,特別是在一些與你無關的事情上麵。為什不聊聊你自己?”

    “你什意思?!”貝蒂的臉猛地漲紅了,她每每避開討論自己,正是因為她從不願意在鄧布利多麵前坦白,它們顯得她特別愚蠢。她不愛提的那些——非常糟糕、非常私人的東西。

    “噢,我沒有惡意。”鄧布利多尤為怡然地聳聳肩“我的想法和你不同。人得學會走路,也得學會摔跤,哈利正在學這個,你呢?”

    貝蒂生硬地別過臉去,她接下來的話都是老生常談的東西“得了吧,我摔得難道還不夠多嗎?從我上學時候開始,我孤獨,我渴望友誼,身邊的朋友就是處心積慮的騙子,我珍惜親情,我叔叔...我不說你也知道。就說最近吧,不久前我剛把你當作指路明燈,然後你現在就關在這個小畫框了。梅林一定討厭我,他詛咒我。”不幸的是,她生命曆程的每一段不願提及的狼狽時光都有鄧布利多的參與,這使得貝蒂總不太能心平氣和的與他交談,每次深入話題,她就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似的,她常常感到被一種強烈的羞辱感支配了。

    鄧布利多則是毫不在意地點點頭。他直接說“那我就直說了,你不該隻記得失去的,不然人生就太黯淡無光了。因為你不能要求全天下的人都永遠照著你的想法去做,我曾經多次提醒過你應該保留他人自由選擇的權利。選擇具有兩麵性,這注定會使你在人生的冗長旅途中和一些人分道揚鑣,難道回想過往你隻得到失望嗎,不見得吧?至於你頻頻提到的過錯,我認為該放一放。我需要少數知道真相的人團結一致,你為什不換個方式想想——”

    “別提這個,鄧布利多。”貝蒂垂下頭去打斷他“我感謝你的仁慈,讓我總能找到借口獲得寬慰。但你知道,我又不是什好人,我卑鄙,自私,好多次,我走投無路都想殺戮...”

    貝蒂說不下去了,她努力找句什話來說,不過沒有成功。

    鄧布利多平靜地等著她,直到意識到她真的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坦白的說,在我看來你最大的過錯就是在該考慮別人的時候,不恰當地隻考慮你自己,又在自顧不暇的時候老想著別人。你似乎總找不準合適的時間,換句話來講,完全是本末倒置。”鄧布利多就像看不見她臉上因為聽不明白露出的疑惑似的,他停頓了幾秒鍾,用一種詠歎的聲調說“身處在黑暗中的人是很難感受到正義的,你清楚自己的位置根本上是正確的,所以別隻會借著‘不是好人'這種拙劣的借口逃避。就像你對克勞奇說過的那樣,重複並不能使謊言變成真理。”

    貝蒂重新抬起頭,她豐潤的兩頰輕微凹陷,眼神空洞帶著挫敗,稍顯迷茫地看向鄧布利多“可是站在黑暗邊緣的人很容易被拖入漫漫長夜,我看不到,我看不到光亮,沒有一點兒希望,鄧布利多。”

    “隻是目前而已。西弗勒斯和哈利就顯然已經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了一段時間,他們的付出並非徒勞。”

    “他們都很勇敢,我不是。”貝蒂訕訕地說。

    鄧布利多終於收起了從容的語氣批評她道“伊麗莎白,幾分鍾以前我就為你指出過這個問題了。”

    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是一種平靜祥和的表情,和他的白胡子相得益彰,但語氣卻不像他生前那樣柔和。盡管他沒用什嚴厲的詞或者糟糕的語氣進行對話,貝蒂還是感到了臉在發燙,她十分羞愧。實際上貝蒂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和斯內普說過同樣的話了,當時她得到了一個婚禮的承諾,的的確確讓她安心了幾天,今天她不知道怎的又把這段拿出來說事了。

    “好吧,我承認,我隻是有點兒害怕,我不知道路該往哪走。為什不開誠布公的談,鄧布利多,告訴我們你交代波特的事,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比那個十七歲的男孩有能力得多。你撒手不管了,我們,我和西弗勒斯卻還要戰戰兢兢地過活,那個人他當著我的麵兒折磨我叔叔,他任由尤金·本森設計我設計萊瑞,我珍視的一切...它們全都...”貝蒂把她那張枯萎如同一張幹癟菜葉的臉埋在了手,也許大多數的人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她在一條不知未來的路摸黑前行,身旁的人一個接一個永遠栽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深處,現在隻剩下了西弗勒斯。

    “瞧,哈利有一點比你好,他充滿勇氣,無窮無盡的勇氣,至少在我交代他這回事之後他一直勤勤懇懇地完成它。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倘若你回過頭看看別人,就不會總是自怨自艾。沒有人幸免,戰爭就是如此殘酷。”鄧布利多又再一次提到她的問題,就好像是一隻上了發條就動的鍾表,沒有疲倦地重複工作著,他強硬地繼續說“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和你重複類似沒有營養的對話。你不過就是好奇,選擇的另一麵是什感受。假設你當真成了一個食死徒也不會比今天快樂多少,你將用無窮無盡的日子後悔沒有站在另一邊。”

    貝蒂有種被當頭打了一棒的感覺,她搖晃了下腦袋來擺脫思想的混亂“你的言下之意是說我不過是個選擇困難的虛偽之人?”

    “恐怕你多想了,我隻是不願意再浪費時間。順便一提,克萊爾·格林小姐不是傻子,別三番兩次把別人當做傻瓜笨蛋來糊弄,就我目前所知你已經得到教訓了,從尤金身上。你不能總是獨斷獨行,出了問題才知道和朋友尋求幫助。對了,矛盾搖擺對我們的談話沒什好處,對你自己也一樣。”

    “我沒有糊弄!方式粗魯卻能確保鳳凰社全心接受她——一個被我背叛的可憐人。既然我和她都是凡人,不如將友誼保持在一個適度的水平,不要對彼此的精神生活介入過甚,這能夠保證她情感上好過很多。我隻是希望她——”

    “希望她擁有單純的快樂?”鄧布利多替她說完了後麵的話,他蒼老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或者嘲諷,可是貝蒂就是覺得自己在他的麵前一截一截地矮了下去,變得渺小而無力。

    “然而結果如何?”他銳利的目光盯著貝蒂“不與他人分擔隻會壓垮你,把時間花在質疑自己之上實在不是什妙招。我相信西弗勒斯一定為你提出過好的建議,不過看你的狀態,你把它們當成了耳旁風。”

    貝蒂想否認但她知道鄧布利多是對的,戰爭之下每個人都各有難處,因為硝煙帶來的傷亡和流離遲早會把人逼瘋,情緒日漸壓抑,她或許真的過於關注別人的境遇而忘記了自己本人的麻煩。就最近以來,她變得意誌消沉,被一點兒小麻煩就惹得心煩意亂,最糟糕的還是鄧布利多說到的怨天尤人的心態,她開始接受不了任何忤逆心意的事,就像所有不幸都是由於梅林故意針對她。真不該,從前她還能聽進斯內普的話,如今卻敢搞陽奉陰違那套了:表麵看上去是經過斯內普的安慰豁然開朗,實際到了下一次她又會把老話搬出來逃避問題。幾天前尤金故意激怒她,她又啟動了時時刻刻擔心自己變成魔鬼的按鈕,全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要是這說,不如躲在家當個成天神神叨叨的小老太婆。但貝蒂知道因噎廢食絕對不是她想要的,那現在道路就很明顯了。

    “我隻能說那多,其餘的靠你自己。現在換個話題吧?”鄧布利多愉快地結束了對話。

    貝蒂放棄狡辯,隻在此之前真心實意地說“很多年前你告訴我選擇比能力更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挽回。今天你又給我上了一課。關於選擇的矛盾。”

    鄧布利多笑了笑“選擇做你自己,伊麗莎白。”

    正當貝蒂想說話的時候斯內普的聲音響起來了“有時候忍耐自己什都不做也需要勇氣。”

    她不清楚他什時候來的,而且她不情願斯內普聽到更多,趕緊尷尬的笑笑問“你去哪了?”

    斯內普冷冰冰的看了眼掛在正後方鄧布利多的畫像“隻是一點兒記憶和顏料的混合產物,你看上去居然比剛剛精神煥發。”他把手的東西放在桌上騰出手拍了拍粘上雨星的黑袍,貝蒂才看清那是一把黑色雨傘,斯內普隻在城堡活動,他顯然用不上這個。貝蒂臉紅地捋順了額前因走得太急被雨打濕的碎發,聲音小得仿佛怕被鄧布利多聽到“很貼心。”

    斯內普則是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貝蒂飛快轉移了話題,她把波特闖進魔法部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包括尤金的那部分。她沉默地望著斯內普,最終還是說“我要去說服我叔叔。沒什把握...我必須這做。”

    “就在不久前,救世主先生亂闖那天。一個泥巴種女孩,十二歲——他們叫她泥巴種,瑪麗被送到我手下。庭上判定她以非法手段奪得魔法,她被關進了阿茲卡班。在入獄以前,根據記錄她抵抗執法,所以還有兩個鑽心咒。我去看過她...攝魂怪傷害...說來話長,總之你看這個——”貝蒂舉起魔杖,她深吸了一口氣,專注地念道“呼神護衛。”

    幾縷白光從杖間漫開然後變成白霧消散,貝蒂又嚐試了一兩次,最後一隻烏鶇從她眼前飛出來,圍著圓形的辦公室飛翔了一圈,最後滑過門前跳進了它主人的懷消失殆盡。貝蒂垂著頭,她喏聲說“我想給你看這個。在你回來以前鄧布利多說我找借口逃避,事實上是的,我已經擁有了守護神...”

    貝蒂不敢去看斯內普的眼睛,也許出於私人原因,他們或多或少都幻想過守護神會和斯內普相關,而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這讓她有種微妙的背叛感。

    “我起初不行,一些錯事...懊悔充斥著我,沒用多久,就是你和我說了那個,戰爭之後的那個。我似乎逐漸能看到某些事物另一個維度,它們給予我力量,我叔叔其實不是個壞人,我承認他有點兒偏執,不太好相處,有點兒高傲對嗎?但他對我不賴,他一直對我爸爸的失蹤抱有無限悔恨,他不希望傷害我...有些行動,折磨麻瓜的行動,他知道我不行於是就替我去了,在我媽媽的回憶...”

    “做你認為對的事就行。”斯內普打斷她,貝蒂非常感謝他的這一行為,因為她真的盡所能地解釋原因,反而顯得無力,實際上隻要一點就夠了,那是她的叔叔。

    斯內普把雨傘往外推了一些“剩下的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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