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周長生正帶著一群人緩慢移動著。
由於馬東陽傷勢太重,就連馬車都坐臥不得,隻能讓周慕柳背著下山,柳雲鳳和秋蕊則小心護衛在側,不時喂水拭汗,一臉的堅定隱忍。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道旁的草叢飛速躥到周長生身邊,俯身耳語幾句後又馬上飛身離開,身姿甚是利落迅捷,難辨蹤跡。
離的近的都是有些頭臉的人物,自然也看到了這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卻無人言語驚異,畢竟都是在這魚仙島經營數代的家族,誰沒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
而此時的周長生則長歎一聲,心內悵惘不已。
上雲法師離開了。
之前在秋光寺的時候,上雲法師早早被東陽邀了去,避了開去,一直到混亂結束,都未現身,如今竟傳回了離開的消息,他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畢竟上雲法師和爹……
一聲壓抑的呻吟打斷了周長生的感慨。
落後的柳雲娥仿佛再也支撐不住了,昏沉沉的腦袋已辨不清南北,晃悠悠步子已虛了。
她本就體弱,一番奔襲下身子早就有點受不住了,加之見了如今傷重難醫的馬東陽,更是心疼氣急!
周長生見狀趕緊扶好柳雲娥,對跟在身後精神恍惚的念玉不滿更甚!
真是可惜了思冬丫頭!
這思冬在混亂剛起的時候就淹沒在了人潮,之後也特意找過,卻沒發現她的蹤跡,希望一切安好才好!
“雲娘,你還好嗎?要不先歇息一會兒吧!”
“相公,我沒事,隻是東陽到底是誰傷的?”
柳雲娥剛緩過氣,就努力壓下眼的淚意,看著在周慕柳背上渾身是血的侄兒,心如刀絞!
“雲娘,我們周家與那邪修此生勢不兩立!”
哢嚓一聲,道邊的一顆矮樹就齊腰而斷,周長生轉頭憤恨的盯著此時頗為狼狽唐家眾人,心的狂怒之氣恨不得摧毀一切!
“夫人……”
一直神思不屬的念玉見了這樣的周長生著實是嚇到了,慌忙疾步上前扶著柳雲娥另一邊。
一顆心跳的異常劇烈,小臉也慘白一片。
此時柳雲娥的心思卻全在周長生說的話上。
口中喃喃到:“又是……這些……畜生!”
落星山
如今的聚魂殿內安靜的可怕,隻餘血池的鮮紅液體不住翻湧激蕩,溢散出一股聞之腥膻令人作嘔的腐味!
忽然一股靈力波蕩開來,周玉壺手中的黑色方形符牌上靈光一閃,恍若多了些別的東西,其上的爪紋也更凶悍了些。
“成了?”
趙陽春移步上前,話中滿是不可置信!
唐山更是冷哼出聲,怨恨不已!
被解了口禁的範守尚卻興奮異常,立馬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必是成了!快走!我們快走!”
剛剛雖說隻是短短半刻,可時間實在不多了,碰撞呼嘯聲恍在耳邊,兩個大敵眼看就要殺到了!
周玉壺一直深皺的眉頭卻並未舒展,這符牌完全超乎她的預期,其中的陣法繁複無比,本不是她這個通知點皮毛的人能窺伺的,隻是當她按著東君散人教的法子在上滴入精血的時候,這符牌竟和她有了微妙的聯係,可想要調動其中的陣法之力卻怎也不得其法。
“是,也不是。”
周玉壺看著這神情各異的三人,又環顧左右,目光一閃,心有了些計較,隻是別人也還罷了,若說送春子哥離開,他必是不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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