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章

    或許是趙光成意識到了陳富生的強大，他沒有再繼續停留，而是兀自地站了起來，衝陳富生道：“陳先生，那刑凱，我去找孫玉敏，還是讓孫玉敏把人帶給我？”

    陳富生笑道：“你是副總，當然是要孫玉敏把人給你送過去了。”

    趙光成點了點頭：“也是也是。那我先走一步！”

    陳富生道：“煩勞，辛苦。”

    趙光成道：“應該的，應該的。”

    他啟步往外走，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扭頭衝陳富生笑道：“陳先生，晚上大家給您和眉姐接個風，壓壓驚，怎樣？”

    陳富生笑問：“用得著這勞師動眾嗎？”

    趙光成道：“陳先生了算。我隻是建議。”

    陳富生點了點頭：“好吧，這個你也順便安排一下，如何？”

    趙光成道：“榮幸，榮幸！我會安排好的！”

    罷，趙光成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陳富生望著他的背影消失，率先哈哈一笑，眉姐也跟著笑。我和齊夢燕當然不能冷了場，也隨之笑了幾聲。

    陳富生走到我跟前，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趙，你笑什？”

    齊夢燕搶先答道：“他在笑，趙光成想翹尾巴，被您幾句話罵的給縮回去了！陳先生，您太偉大了！”

    陳富生笑問：“是嗎？我怎沒覺得。”

    我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陳先生，把刑凱交給他處理，是不是不太妥當？”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道：“這叫放長線，釣大魚。雖然嘴上不，但彼此心跟明鏡似的。趙光成受了我一肚子氣，他會有更‘出色’的表現。他的尾巴，也會露出來更早。”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置疑：“但是那兩位秘書呢？”

    陳富生運籌帷幄地道：“放心吧，他們會露麵的。我的人，他趙光成還辦不了。今晚上會有好節目喲。”

    我和齊夢燕相繼點了點頭。

    眉姐突然不無憂慮地插話道：“富生，你真的這有把握？”

    陳富生反問：“為什沒有？我陳富生什時候失過勝算？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眉姐道：“但是現在，你身邊一個自己人也沒有。都被，都被趙光成給換掉了。這子也太陰險了，趁我們下去私訪，他把你的秘書，還有幾個貼身，全換了陌生麵孔。”

    陳富生了一句更為高深莫測之言：“隻要心胸寬廣，全下，都是我陳富生的人。”

    一句豪言壯語，令我心中既驚愕，又恐懼。這個陳富生究竟是不是人，麵對此刻的凶險，他竟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運籌帷幄。這隻老狐狸，他的大腦莫非比普通人的要精細千倍萬倍？

    齊夢燕不失時機地道：“陳先生，要不然，我和趙龍暫時先留在您身邊，萬一-----”

    陳富生一擺手：“放心吧，沒有萬一。你們，還是回望京看看吧，晚上記得過來，那時候才是真正用得著你們的時候。”

    齊夢燕試探地追問：“要等到晚上？可是-----”

    陳富生以命令的語氣道：“照做吧。先回大隊，這樣會消除某些人的戒備之心。明白？”

    我和齊夢燕恍然大悟。這個陳富生，竟然連每個細節都考慮的如此周詳。

    於是我和齊夢燕辭別陳富生，開上那輛豐田凱美瑞，徑直駛回望京。這一路上，齊夢燕歡心雀躍，棒棒糖被她興奮地嚼的咯咯響。

    我笑問：“至於這激動嗎？”

    齊夢燕道：“有一種回娘家的感覺。幾沒在，覺得還是望京親切。”

    我道：“哦？親切在哪兒？”

    齊夢燕閃爍著大眼睛：“望京，是我們初識的地方，也是我們共同建功立業的地方。不過------”齊夢燕的興奮勁兒突然弱化了很多，轉而放低了聲音：“不過，也是你拈的花惹的草最多的地方。望京美女多多，多的讓我感到亞曆山大。”

    我一怔：“亞曆山大，好像曆史課本上提到過。是不是一個古代的國王來著？”

    齊夢燕嘲笑我道：“你又農民了吧？亞曆山大的意思，就是壓力像山一樣大。明白？”

    我禁不住皺起眉頭：“農民怎了？你瞧不起農民？”

    齊夢燕趕快解釋道：“不是不是。農民的意思就是-----是一個形容詞，意思就是-----”

    我打斷她的話：“我沒文化，老土，是不是？”

    齊夢燕道：“大體上是這個意思。”

    我憤然地道：“你在諷刺占中國人口三分之二的人民群眾。農民是沒文化，但是比起某些所謂的城人富人，卻多了一顆良心。我也是農民，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

    齊夢燕趕快解釋：“我沒你，真的沒你。我也沒諷刺哪個農民，就是，就是用了這個形容詞兒。”

    我道：“這也不行。農民二字，是個名詞，不是形容詞。他代表的，是人類的衣食父母，是糧食和豐收的象征。如果連農民都瞧不起，這種人活該餓死！”

    齊夢燕皺緊了眉頭：“你怎這義憤填膺啊？又沒你，跟你的很明白了，你怎就是不明白呢？”

    我一踩油門兒：“我自己本身也是農民，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汙辱這個稱呼。記得付聖冰曾經也這樣過我，被我狠狠罵了一頓。沒想到，你也是和付聖冰一樣的沒教養，沒素質。”

    齊夢燕瞪大了眼睛：“你什？你我沒教養？”

    我冷哼道：“難道有嗎？有教養的人，就不會瞧不起自己的衣食父母了！更不會拿自己的衣食父母來當貶義詞用。沒有農民，你吃什？”

    齊夢燕賭氣道：“我吃，我吃麵包。”

    我汗顏地道：“麵包也是糧食做的。”

    齊夢燕道：“那我吃，吃水果，吃香蕉，吃蘋果。”

    我道：“那是果農種的！果農也屬於農民。”

    齊夢燕再道：“那我，那本姐喝，喝牛奶喝羊奶！”

    我道：“那是牧農的勞動成果。”

    齊夢燕吐了一下舌頭，像是有點兒理屈詞窮，但她眼珠子一轉，又開口道：“那，那本姐吃魚吃蝦，哼，這個可不是農民打撈的了吧，漁民，不是農民喲。”

    我皺眉抨擊她道：“漁民，全稱是靠捕魚為生的農民，也是農民。總之隻要是能吃的，全都離不開農民的勞作。是農民一滴汗一滴汗生產出來的。這次，你明白了？”

    齊夢燕嘖嘖地道：“哼，照你這，離開農民，地球就不轉了？”

    我道：“那當然。”

    齊夢燕突然靈光一現：“那本姐可以吃，吃進口的麵包，吃進口的水果。哼，這次-----”

    我打斷她的話：“你腦袋被驢踢了是不是？進口的麵包進口的水果，那是外國農民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