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處,一繁華遮掩的小道。
一位身著紡裙的妙齡少女行走在這條不見人跡的道路上,步伐略顯生疏,裹足一瘸一拐,不免看上去稍顯哀憐。
蜿蜒的郊外道路似是被雨水衝刷不久,有些泥濘。
那少女的白色綢布鞋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她是以薄紗遮麵,隻露得細狹的鼻梁與哀怨憂愁的眉眼。
“小姐,我來馱你走吧,您腳都傷成這模樣了。”
少女身旁的一位青年著急的說道。
“不用管我,小六哥,你都三日未合眼歇息了。此時還怎能讓你受累。”少女堅定的微微擺首,拒絕了隨從的請求。
從天源城匆匆離去,隱默在荒郊野處的,便是得知了父親死訊後萬念懼灰的柳家柳清舞。
她知道,父親柳石,被藍肅所殺。
這是那個天源王族大人親口所宣。
那個曾經救其於水火之中的少年,而自己父親卻死於那少年之父的手中。直到那刻,她才是明白,父親強迫著讓她離開天源的緣由。
她想起了藍羽那稚嫩而天真的麵龐,那一席白衣的少年,不知該念,還是該恨。
垂下頭,艱難的走著,不問歸處。她心想著的,便是走得越遠越好。
可就在此時,她微微前傾的腦袋,並未影響到她的餘光瞥見了一道身影。
一個身著灰袍,帶著麵具,佝僂的小矮個,兀自出現,擋在她前行的路中央。
“柳大小姐,找到你,我還真是費了些功夫。”那奇怪的人開口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重創藍肅的囚蟒。
柳清舞有些害怕,扯了扯隨從的衣袖。莫非與父親有關,可殺害父親的藍肅,不是已經被刑斬了嗎。
越是未知,就越是害怕。
“你是何人,休想動我家小姐。”那隨從小六也是站了出來,怒目圓瞪,嘴唇深抿,在給自己營造著氣勢。
他是柳府的侍衛官,感恩柳石對下人的宅心仁厚,一心想著護柳清舞周全。
“,武境初探,想在我麵前逞強,你還差的遠。”囚蟒不屑的冷哼道。雖然此刻他也是身負重傷,連手臂都是殘廢了一支,不過區區武境初探武者,他還沒放在眼。
見那不知身份背景的神秘人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修為,小六此刻也是心中咚咚鼓響。
囚蟒抬起左手,對著小六做了一個挑釁的鄙夷手勢。
心智尚淺氣血方剛的柳府侍衛官小六,佳人在側,哪受得這般侮辱,二話不說便是急速迎著囚蟒衝去。
“不要小瞧人了!”小六喊著,然後拳頭帶著不弱的源力就擊向了囚蟒的頭部。
隻可惜,囚蟒隻是微微一側頭,便是躲過了小六的淩厲攻勢。
“也是風屬性源力啊。”小六一擊未成,由於本體的慣性,便是在囚蟒身後站穩身形,而囚蟒並未接著防住後背,而是波瀾不驚的淡淡說道,“不過,火候還是差太多。”
天源城安逸習慣的小六,幾乎還未有任何戰鬥經曆,但此刻他沒有關心那個灰袍麵具人說了什,而是發現他背對著自己。
好機會!小六心想,然後便是開始釋放源力,迅速發起新的一擊,直襲敵人後背。
“砰——”
一聲悶響,還未再發的小六,竟是那間沒有征兆的轟然倒地。
數丈之外看著這一幕的柳清舞嚇得驚叫出了聲。
“什...什時候出的招。”倒在泥濘地上的小六,此刻泥土都是浸了半邊臉頰,不過眼神的震驚與恐懼,還是無處可藏。
與此同時,還有他那攔腰斬斷的兩截身體,驚悚駭人。
在他衝向囚蟒,與拳風一道,和囚蟒擦肩而過之時,囚蟒的左手手掌上的風刃,就將小六攔腰而斬,速度如光,甚至沒感到一絲疼痛。
即將嗚呼的青年,閃爍在眼的不甘也逐漸散發,進而模糊。
“你若不攔我大事,同為風屬性,我倒是樂於指點你一二。”囚蟒自言自語,像是對逝者的悼詞。
解決了小六,囚蟒沒有拖遝,起步朝著柳清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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