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臨近子時,蒼穹如墨,群星璀璨,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邊。巍峨的泰山在月華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優美,山風陣陣而過,匆匆略過每一位還在行走於古道上的遊人、似乎又帶走了他們的疲憊和慵懶·····是呀,山高了,夜涼了···
忽然,淩冽的山風呼嘯陣陣,不知從何處吹來一朵烏雲,一下子遮蓋住了那似乎已經睡熟的月兒,一時間山更漆黑了。泰山的南天門處於四麵風口所在之處,雖正值初夏,但泰山的夜間溫差極大,刺骨的冷風不時從四麵而來,匯聚至南天門,加之海拔已至三千多米,至此駐足的遊人紛紛取衣添褲,驅散寒意。正是應了那句俗語:高處不勝寒啊。
“咚!”
遠處傳來了鍾聲,還停留在盤道上的遊客紛紛啟程,這一聲響,代表著:夜已正式進入子時。
“···最狗血的事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把你忘掉,但最後還是自己騙自己,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兒,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不!還是你了解我,你知道我最後還是會來的,隻是,我寧願你早些告訴我,痛或許會來得更早一些,可遠遠比不上這遲來的痛。不!!!我太自私了,其實最痛的還是你······”
餘天背著包眼神呆滯的向前走著,仿佛感受不到背包的重量,周圍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沈柔低著頭、蜷縮著上身、緊緊的抱住雙臂跟在餘天身後,陣陣冷風吹過,衣衫單薄的她冷的瑟瑟發抖,隻見她不時抬頭望著那前方的背影,不一會兒又默不作聲,咬緊牙關······
兩個人就這走了許久、許久······
“咚!”
又是一聲鍾響,這一極近的鍾聲帶著一種穿透力震醒了餘天。
強製性的使餘天朝前望去。
離他大約二十餘丈外的地方屹立著一座樓宇,在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約約,其頂端處還散發著淡淡鍾鳴響。
驚醒的餘天又是一陣茫然,不知身至何處。陣陣冷風襲來,不由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環顧四周,猛然發現沈柔蜷縮著身子坐倒在了他的身後,她的眼神似乎帶著些空蕩,帶著些冷漠,帶著些疲倦,又帶著些無助······
“疼!”仿佛一根針深深的刺進了餘天內心深處,似乎比之前的痛來的更加猛烈、更加真實。
“為什前一刻的我已經決定對她冷漠,而下一刻的我卻又無法視而不見。我的心到底為何又這痛。”
“······”
餘天轉身從背包取出衣物,輕輕地走到沈柔麵前。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沈柔麵無表情的接過,不出一言。
壓抑的氣氛隨之而來,偏偏在這寒冷的深夜,霜露也提前降臨了。
“我去搭帳篷。”
厚厚的羽絨服為沈柔增添了幾分暖意,唇色也逐漸恢複,隻是那發絲上不知不覺已沾上了一層霜霧。
看著一旁來回走動不停忙碌著的餘天,沈柔輕輕歎了口氣。
“餘天,你知道嗎?一個人如果心涼了,在怎暖都不會熱。感情的脆弱往往不是自己摧殘,而是身邊的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情,而是人的離去。好好生活,好好愛自己。”
“我不奢求你會遵照姐姐的意願來照顧我,我也從未想過去替代成為你心中的那個她。我就是我,或許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代替姐姐而活著,因為我的心是她的,我也知道她的心裝的滿滿全是你。”
仿佛久病初愈般,沈柔聲音極小的說完。
“······”
似乎沒有聽清楚沈柔說什,餘天拉緊了最後一根加固在外賬上的繩子後,起身走向了沈柔。
“外邊風大,進去說。”
說完一把公主抱抱起了沈柔,走進了帳篷麵·····
“餘天!你!我自己會走!”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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