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往往是如此的捉弄人,前一秒你恨得咬牙切齒的死敵,後一秒就站在你的麵前,而且還成了你的隊友
馬爾代夫的一所酒店客房內,正在打坐冥想中的海涅噴出一口鮮血,蒼老的身軀抽搐著倒了下來。遍及全身的符文忽明忽暗,有的地方已經逐漸消散,隻剩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小刀劃出的傷口。
他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幹癟的四肢已經大致能看到覆蓋著動脈的骨頭。他的眼睛渾濁昏暗,但隻有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到他眼眸深處的那一絲光。
曾經拯救整個國家的英雄海涅,現在老了。還有多少人能記起他出神入化的符文法術,還有多少人能知道這個名為海涅的英雄,到底付出了多少東西,才能在那場注定失敗的戰爭中力挽狂瀾
他現在隻是一個站在死亡邊緣的老人而已,而且必須忘記自己的身份,活在那個死敵的陰影之中。
他必須裝成一個唯唯諾諾的下人,才能獲得那個敵人的信任。必須裝成一個老奸巨猾手段陰狠壞老頭,才能獲得那個別人的重用。然後在那個敵人放鬆戒備的一瞬間,完成複仇。
那個敵人是讓整個符文大陸都聞風喪膽的瘟疫之神墨菲托斯,而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唯一能讓他跟這個真神一戰的,隻剩下自己傾注一生心血的符文法術。
墨菲托斯站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他渾身籠罩著一團紫紅色的霧氣,看不見容貌。墨菲托斯就這樣倚著牆壁站著,海涅看不清他的任何情緒,或者說,這個魔神,除了不停的收割生命能讓他感到快樂以外,沒有任何的情緒。
海涅掙紮著跪倒在地上,向著墨菲托斯爬去。他蜷縮成一團,卑微的像個螞蟻。
“對不起大人,沒能將那個喪天仇帶過來求大人饒命”海涅語調顫抖幾近哭泣。
墨菲托斯看都沒看海涅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你胸口的傷是怎回事”
海涅明白這並不是在關心他,沒有完成任務,墨菲托斯想要的是情報。
“謝謝大人寬容,這傷口是喪天仇的隊友所刺。”
“哦是什劍能無視你身上的符文直接傷到你的身體”
“是我自己打開的符文壁壘刺進去的當時情況危急,他的隊友隻是一個會些魔法的普通騎士,隻是依附在喪天仇身上的契約人,我感覺到了危險,他的氣息”海涅猶豫了一下。
“你但說無妨。”
“他的氣息跟大人您的類似,而且可能要更勝一籌”
墨菲托斯身上的霧氣抖動了一下,海涅把頭埋的更低了。
“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是小人我疏忽了,一個是沒有意識到那個醫生是被宣召者,還有一個便是那個醫生所提到的六天引渡期。”海涅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接著說,“這次任務失敗就敗在這六天引渡期的情報上,我唯一打聽到的就是第一天,被宣召之人的存在會在世上消失至於之後的五天,恕下人無能,沒有能夠打聽到”
墨菲托斯過了好久才問道“你的推測是什”
“大人,下人認為那個騎士曾經參加過競技賽,第二次參加是因為沒能在那屆競賽中獲勝,能夠參加第二次,說明他有某種能夠逃脫死亡懲罰的方法”
“還有呢”
“下人認為,他們會在與其他被選召者集合之後,向我們發動進攻因為那個醫生下人能看出來,她的心思絕非等閑之人”
墨菲托斯輕笑了幾聲,然後道“很好,你先去療傷,之後還有另一件事要交給你,我忠實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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