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您在看什呢?”
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一處山崖之上,好奇的問向老者。
老者輕輕撫了撫少年的小腦袋瓜笑道:
“再看咱們落日劍宗的未來。”
後來,少年正式踏入凝氣境,實力進展說不上慢,但也絕對說不上快,甚至連落日劍宗那一代的前五位都算不上。
但是為這個宗門看了一百多年的老人卻始終很篤定,他堅信這個早晚練劍,每每見到自己時候都能有些稀奇古怪的新問題的少年,會是他們落日劍宗下一代的未來驕子。
盡管以前這十數年,一些個種種猜測言語環繞在老者耳畔,老者也從未當真過,那孩子不可能死,或者說是,不可能那籍籍無名的死了。
現在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當年的那個少年,時隔十幾年,終於再次從這落日峰上相見了。
老者神色有些木訥,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斥著男人當年都未曾見過的一些老人斑,而且那背著那柄劍的脊梁,似乎更佝僂了一些。
男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站在老者身旁,看著那老人站在身前,像往常一般,先是在那祖師堂中敬香,不過男人的觀察很是細致,這往常的三炷香,今日變成了九炷。
待到老人動作遲緩的叩拜之後,緩緩起身,走出了這祖師堂,說出了兩人見麵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寧願相信你死了。”
男人臉色不變,神色平靜,似乎未曾聽見過這一句話。
“看了幾十年的孩子,變成了別人的弟子?”
老者似乎是在詢問眼前之人,又好似在自己詢問自己。
男人仍然沒有開口,他在來到之前,就已經想了很多東西。
“,不過老夫的眼光還是不錯,你現在,姑且算是有出息了。”
老者似乎還有些欣慰。
男人皺了皺眉,這是他第一次的神色變換。
老人從背後的暗金色劍鞘之中將這柄自己背了大半輩子的長劍拔出,同樣暗金色的長劍上有著一層淡淡的弧光,有些泛紅,很像是夕陽餘暉之下最後的那點橘紅色。
“我當年準備在你晉升煉魂境,就把這把劍真的給你掌管的。
就在那浮雲峰上,若是你能順勢晉升煉魂境,剪陽我會親手交給你。”
“現在看來,是老朽自作多情了,你想來也已經看不上一柄區區的次神兵了。”
男人神色重新恢複了平靜,第一次開口:
“師伯”
“別”
言語被老人一馬當先的打斷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出了那祖師堂中,看著遠處西斜的天色,老人原本更加佝僂的脊梁似乎直了些許。
他身形轉向這個眼前麵容還有當年影子的男人,手中‘剪陽’劍尖朝下,雙手握於劍柄之上,行了一禮恭聲道:
“老朽落日劍宗唐萬,當不得劍主此言。”
男人張張嘴,原本想要說的話被重新咽了回去,最終抿了抿嘴,以沉默應對。
老人似乎很是滿意男人的反應,掌中長劍劍鋒上映襯著這斷崖處的斜陽所在,一抹遲暮的暗金色劍光滌蕩在這把劍身之上,伴隨著那一點劍芒,朝著眼前男人衝殺而去。
男人眉頭舒展,神態之中似乎明顯有些輕鬆之色,沒有出手拔劍,隻是腳步輕挪,躲過了這尋常來看必殺的一劍,但是對他而言,卻全無半點威脅的一劍。
不過男人腳步才剛剛挪動,手臂所在的袖口處,一絲涼意湧現,他低頭驚訝看去,一柄短劍不知道什時候已經斬斷了他的一點袖袍。
男人看向老人,後者無任何神態,神色仍然木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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