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出去透透氣。”源塵義正言辭,麵不改色,但敖羽卻覺得對方在逃命。
“源塵,今天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笛聲響起,音波浩渺。
忽然有蓮花在源塵前路綻放,擋住了他的路途。
少年止步,有些驚恐的捂著耳朵,眼中全是絕望。
要死了,要死了。
敖羽有些不解,他離少女極其近。
在源塵目光下,敖羽的耳朵開始滲血,甚至連龍族少年的鼻子中都有鮮血流淌而下。
“我怎了?”
敖羽摸了摸耳朵流出的血跡,然後又摸了摸鼻子流出來的龍血,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水流花輕吹的前奏已經步入尾聲,接下來便是正曲了。
源塵此刻已經閃身來到敖羽身前,提起對方便要逃走。
可是正曲來了。
一瞬間,源塵五髒六腑都在翻騰,耳膜在瞬間被震碎,一個個孩童嬰兒的咯咯笑聲從不知名處響起,無數紅色的花朵綻放,開在源塵身邊,將他徹底環繞。
這種領域十分可怕,在此領域中,任何可見之花皆為束縛。
不能繞開,隻能破除。
可施展出魔域,源塵又怕傷到少女。
他猶豫不決的同時,也慘不忍睹。
少年七竅流血,已然成了血人。
可少女還在忘情吹奏,死在某種旋律中無法自拔。
甚至,少女專注的眼角都留下了淚水。
房屋崩坍了又重組,輪回流過了又回轉。
漸漸的,以少女為中心,周圍的一切都在改變。
周圍的環境正在重塑,像是從輪回中強行拽了出來。
這是一個山洞。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正在輕鬆挪動一塊石頭。
縫隙越來越小,縫隙外的寒潮氣流吹得火堆的火焰明滅不定,當然,火堆映照得少女的麵容也是忽明忽暗,仿佛不真實。
悠悠歌聲起,誰為誰取暖?
“緣起寒潮,風動火搖情已生”
少女的歌聲仿佛有著某種魔力,又是一塊拚團都硬生生抓了出來。
那是在諸神界的瑤池盛會上。
嘈雜的人聲中,白衣少年在逃亡,他似乎被一隻大黑狗追。
逃亡路上,與一個少女擦肩而過。
少女與少年,各自都背負著自己的使命在人群中錯過。
歌聲再起,似乎已經有了些許悲傷:“相遇陌路,茶涼人過不似經年”
又是一個碎片被拽出,補全著雜亂的記憶。
那是在不朽源地的鏡中花水中月內。
少女害怕麵對父王,不願離去,但少年卻牽住了她的手,願意帶她離開。
他帶她走過了刀山火海,曆經了無盡苦難,終於找到出去的路。
可是最後畫麵卻是她眼睜睜看著他被父王隨手捏爆了心髒。
畫麵從此補全。
歌聲也高亢了起來:“刀山火海,輪回萬古難見你的容顏,我願為你放下所有,我願為你殘花重開!”
歌到最後,少女已經濕了眼眶。
濃鬱的輪回之力宛若旋渦,拉扯著席卷著水流花的身體。
她仿佛是輪回中的一朵頑固的花,開得放肆,開得倔強。
眼中流出的是血之淚水,她再也睜不開眼看少年最後一麵。
“我要走了,源塵!努力變強,來找我吧。”
水流花化作一朵花,被輪回席卷而走。
唯獨留下了一葉花瓣。
那花瓣血色妖豔,在上麵還有一滴血淚晶瑩。
一道黑色人影接住了花瓣,他直接將之收了起來。
然後才轉身看向源塵所在地。
此刻的源塵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水。
葉劍客的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活性,但對方的靈魂源塵還守護者。
畢竟答應過一年之約。
黑色人影在自己手指上一劃,一道黑血流淌而下,滴在了血水中。
一個時辰後,血水蒸發消失,有一個小不點身影緩緩睜開了雙眼。
“我怎了?”源塵第一時間看向水流花那,可是那什都沒了。
源塵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其實早就有了那種感覺。
因為水流花的身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平凡。
衝到水流花消失的地方,源塵耳邊響起了少女悅耳的歌聲。
這次的歌聲沒了凶厲的危機,隻剩下了溫柔與不舍。
“緣起寒潮,風動火搖情已生,相遇陌路,茶涼人過不似經年,刀山火海,輪回萬古難見你的容顏,我願為你放下所有,我願為你殘花重開!”
“源塵,我走了,努力變強,若心不改,便來尋我吧。”
少年握緊了拳頭,他雙眼都變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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