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當康拉德終於回到他的歐塞爾城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重生的楊桃 本章:第1777章 當康拉德終於回到他的歐塞爾城

    一支淩亂的軍隊在不斷磨蹭後終於開始集結,他們是所謂的歐塞爾軍,但在伯爵康拉德看來,手下部眾已經很難再謂之為軍隊了。

    僅僅是長途行軍就折騰得大量民兵苦不堪言,因為他們是強征入伍的,很多人甚至沒有合適的皮鞋,當腳下可以稱之為鞋子的東西磨損後,就隻好隨便找上一塊破布、皮革,捆在腳丫上充當鞋子。

    亦或者打赤足,在不斷的磨損中腳底板變得血肉模糊。

    康拉德將最後的精銳交給兒子,威爾芬不負父親的期望順利接管歐塞爾城。

    直到現在康拉德仍然受製於森林遮掩了視線,他不太清楚城市的切實局麵,終究大軍今日還要繼續行動。

    士兵到處踢踏,令躺得到處都是的民兵爬起來。

    一眾少年民兵挺起佝僂消瘦的身姿,把隨便擺放的矛攥在手,就像是擺弄拐杖一般站了起來。

    他們吃了些食物氣力恢複了些,然後便被少數披甲士兵催促推搡著繼續前進。

    兩千餘人構成亂糟糟的隊伍,他們聚集在河畔地帶迅速拖拉成極長隊伍,似乎越是接近終點就越容易鬆懈,當他們離開瑟蘭河開始直麵更寬闊的約納河時,睜大雙眼向南方看去,那邊不遠處即有一座城——歐塞爾。

    「終於……回家了。」騎在馬上的康拉德一聲長歎。

    他出征的時候兵強馬壯,手握重兵以為可以利用此次內戰為自己的勢力打下大大的疆土。如今

    自己羽而歸,手中軍隊不過是從難民征集的烏合之眾。

    不過從一些角度來想情況並非極致的悲劇,勃艮第還是以特殊的形式複國了,勃艮第還取得了凡爾登的控製權,原本被強製夾在勃艮第諸貴身上的那個如枷鎖般存在的丕平二世,也被強人故意處死。

    康拉德的情緒複雜,就目前境況一言難盡。

    陽光照得無數旗幟神采奕奕,因為距離不是很遠,他看清了那鋪天蓋地的羅斯旗幟。「,聖安德烈十字,難道這樣的十字旗具有魔力嗎?」一個奇妙的想法油然而生。

    留克與雷格拉夫遲遲等不來後續的勃艮第軍隊,兩人也知那群家夥絕對不會逃跑,所以不出現僅僅因為太過磨蹭。

    自這天大清早開始,圍城軍在解除封鎖後終於開始處理戰場的爛攤子。

    最初威爾芬帶隊的突襲導致圍城軍大量傷亡,如今那些第一時間未死的傷兵,不少人已經默默死去,還有一些因傷口感染罹患敗血症,如此危急的情況是留克也束手無策的了。

    沒有盤尼西林的時代,敗血症就是不治之症,它是北方人稱作的「熱病」,法蘭克世界稱作「魔鬼詛咒」。與其看著傷兵在彌留時默默承受痛苦再步入死亡,還不如對著後腦來一個痛快突刺,結束重傷員的痛苦,留得戰士體麵。

    奈何基於信仰,凡自裁者靈魂必墮入地獄。

    於是羅斯軍隊出手,幫助雷格拉夫

    解決了「被詛咒的傷兵」。

    圍城軍傷亡達到三百人,如今傷勢平穩無礙者十不存一。

    他們終於開始挖掘大坑掩埋死者,就在城外樹林邊緣,此地土質較為鬆軟適合挖坑,士兵忙活了一上午,待到中午時分才開始大規模的掩埋作業。

    死屍已經開始發臭,死者麵部已經變成恐怖的灰黑色,從傷口滲出的血也成了一種惡臭黝黑的毒液。

    奉命辦事的士兵以麻布遮麵,努力克服恐懼,忍耐強烈的嘔吐感,將死者搬運到馬車上,在抵達土坑後再如傾倒垃圾般趕緊將之扔進去。不過死者的鞋子早就被扒掉了,獨留染血的衣服保留死者體麵。

    隨軍的教士們為死者做最後告解,毫不奇怪的是列日大主教哈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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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拉了過來,就由這位尊貴的大主教為死者們做一場集體葬禮。

    被掩埋的不僅是圍城的麥西亞軍,亦有歐塞爾軍最後的一批精銳。

    前者不過是一群從香農、安茹招募的村民,後者至少也是騎士扈從,彼此在等級上差異巨大。平凡的民兵戰死了,為之舉行葬禮的居然是一位大主教,居然更是一位加洛林皇家宮廷顧問,這實在是民兵平凡的一生在終焉時享受到的無上哀榮。

    無數民兵注意到這些情況,他們很高興陣亡的鄉親有如此尊貴者舉行葬禮,但沒有人希望躺在墓穴是人是自己。大家更樂意繼續戰爭掠奪戰利品,最後帶著豐厚的物資

    回家。

    歐塞爾城的西南部形成一片新的公墓,可是還有大量戰死者仍舊如牆磚一般,密密麻麻地堆砌在城西的石牆破損口。

    已經進城穩定局麵的威爾芬隻是命令手下維持防禦,在等待父親的軍隊前他不會著手處理死者。不過站在完好的城牆之上,威爾芬能注意到羅斯軍和麥西亞軍正在著手打掃戰場,還注意到一些衣著黑袍的教士在做告解,那些曝屍戰場的死者終於得到了體麵。

    直到中午過後,在城牆上徘徊的威爾芬目視東北方向,一支自己無比期盼的軍隊終於到了。可惜軍隊的規模比起城下的軍隊明顯得小,一想到那就是堂堂歐塞爾軍,昔日叱吒風雲的風光蕩然無存,最終就靠一群根本就不靠譜的民兵來支撐台麵。

    「即便如此,我還算是勃艮第國王?」威爾芬很不滿地攥緊雙拳。

    至少父親是回來了,他對身邊人命令道:「現在召集精銳,備馬,我們出城迎接。」

    長矛扛在肩上,士兵毫無軍容可言,他們就像是進如森林砍柴的樵夫,民兵帶著不多的雜物聚成一團,非常謹慎地進入已經被羅斯軍嚴密控製的營地。

    下午陽光頗為明媚,康拉德走進羅斯軍的營地,他得以更進一步觀察自己不久前的大敵到底是如何紮營的。

    雖說他已經與羅斯軍混跡了一段時間,在自己的城市之下審視這支龐大的客軍還是第一次。

    在過去的時代

    ,他從不允許其他軍隊過於靠近自己的主城,哪怕關係要好也不行,因為這幹係到貴族顏麵。現在所謂的顏麵可以放在一邊,康拉德清楚自己已經無法再從實力的角度對著羅斯人吆五喝六。

    甚至於倘若讓其他大貴族獲悉自己實力大損,怕是要被所謂的友邦圍攻。反而是礙於形勢被迫簽署的那份《同盟條約》變得極為重要,有了強大的羅斯軍隊做靠山,那些友邦和關係一般的鄰邦也該保持克製吧。

    康拉德最擔心的實則就是歐坦伯國,曾經自己與伯爵杜達就領地糾紛打得頭破血流。二十年過去了,雙方關係還是不溫不火,若非兩國之間有一片森林阻隔,大規模戰爭還是無休無止呢。

    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一群形同乞丐的軍隊,康拉德不聾不瞎,他雖然聽不懂諾斯語和斯拉夫語,也能從那些羅斯士兵鄙夷的神情與嘲諷的口氣,意識到對方的傲慢與蔑視。

    他自己對手頭的兵馬不滿,招募大量民兵實在是權宜之計,等事端結束了,自己才要著手重建正規軍。首當其衝就是把那些不知逃到哪去了的潰兵再抓回來。

    他以為留克已經躲到了某個大帳篷休息,完全想不到一大一小的兩位都蓄著飄逸金色馬尾辮發的男子,正在一些高壯的士兵護衛下毅然站在橋頭。

    那座橋梁即是歐塞爾城連接約納河兩岸的捷徑,也是羅馬大道隻線路上的重要

    基礎設施。它被羅斯人控製可以理解,康拉德想不到留克本人會故意在橋梁處等待自己。

    作為本地的主人,康拉德秉承著尊嚴幹脆一甩韁繩,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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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走了過去。

    他最終居高臨下地俯視一對父子國王,正想說些話,就被不耐煩的羅斯戰士一把拉下來,差一點就摔了個嘴啃泥。

    康拉德扶正頭盔,再清清嗓子,苦笑到:「羅斯王,你的士兵很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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