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的看著他說“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家真的是連洗臉都要傭人給你拎的毛巾。”
沈軻彎著腰,回頭看我“你猜。”他像是起了調侃我的心思,一雙手浸在冷水,不願出來。
即便現在的天氣已經回暖,可水依舊是入骨寒涼。方才為了小小懲戒下沈軻,我故意接的冷水。可現在看到他這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反倒起了愧疚心思。
“喂!你這樣泡著不冰嗎?”我弱弱地問道。
沈軻從盆收回手,凍得通紅的雙手上紅印清晰可見,他抬手揚了揚,細小的水珠順勢從他的手上飄至我的臉上,涼意襲人。
“好啊,你……”我一不做二不休,雙水伸入盆中,捧起一捧水就往沈軻臉上揮去。
冷水潑了沈軻滿臉,他被潑的猝不及防,連連打了個寒顫。
轉而作勢又要拿水潑我,我嚇得躲閃不及,忙蹲下身,防止冷水撲麵的後果。
“……”沈軻見我這幅樣子,站在原地笑的花枝亂顫。一雙凍得通紅的手叉在腰上,與他那平常霸道跋扈的形象毫不沾邊。
我怯生生的抬起頭,仍不忘抬手擋臉。
眼見著他並沒有要潑我的意思,才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後退兩步,站的離水盆的位置遠了些。
“不是吧林夕,膽子這小。”
我睨他一眼,又走近,拎了塊毛巾開始幹活。
許久不曾住人的房間少了幾分生人氣息,沾著絲絲灰塵的家具也起了厚厚一層灰。伸手撫上,指尖黑了一大片。
本著有勞務幫忙幹活,能利用時絕不浪費的良好習慣,我回頭看了眼還傻站在那的沈軻。
隻見他緩慢解開白色襯衫袖口上的扣子,將袖子卷起。雙手伸入盆中拎起被冷水浸濕過後的毛巾,用力擰了兩圈。
毛巾上的水分被擰幹,繼而他又扯了扯脖頸處的領帶,學著我的樣子,忙碌起來。
看他擦拭家具的動作不是很熟練,我偏頭看他,笑問“怎樣,勞動的滋味很好吧。”
沈軻抿唇,笑的淡然,說“嗯,是很好。”
約摸著半個小時過去,在沈軻的幫忙下,客廳收拾的煥然一新。
雖然沒有見過沈軻平常忙家務的樣子,可今日見來,這打下手的功夫也不差。
“怎樣,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忙完後,我累得趴倒在沙發上,伸手推了推靠坐在不遠處的沈軻,提議道。
“好啊,還從來沒有嚐過你的手藝呢!求之不得。”沈軻雙眼放光的看了過來,臉上那對濃鬱的黑眼圈尤為顯眼。
“那走吧,我們去買菜。”我一拍沙發起身,似打定主意般,不顧還躺在沙發上休息的沈軻,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哎!你幹嘛林夕,我領帶……”他被扯了個
措手不及,翻身反撲在沙發上,係在脖子上的領帶頭被我拉在手。
我停下步子,看著自己手中拽著的領帶,極為不好意思的鬆了手。
明明記得剛才拉他時是扯他的袖子來著,沒想到一個沒注意,錯把他的領帶給拉住了。
領帶鬆開,沈軻立時鬆了一口氣,他懨懨的看著我“林夕,咱們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咳……”我幹咳一聲,繞過這個話題“走不走。”
沈軻又趴了一會“走吧……”他整裝下自己的全身穿著,以及額前那抹傾斜的劉海。而後走了過來,指著他臉上的黑眼圈對我說“這個怎辦,不能見人吧。”
我本意是打算帶著這個樣子的他去出個洋相的,奈何他自己先一步認識到了這個問題。我隻好作罷,回臥室取來遮瑕膏,替他修補這破碎的容顏。
沈軻一米八的身高,足足高了我一個頭,所以替他塗抹時,我幾乎是惦著腳尖,費了很大力氣才夠上他的臉。
時不時還會因為重心不穩,向一旁傾斜。
沈軻伸手將我固定住,深邃幽暗的眸子,顯露出他獨有的霸道深情。
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我的呼吸有那一刻仿佛停滯了般,手輕輕按在他的臉上,觸感溫熱,滿室的寂靜在我們的互動下持續升溫。
我微垂眼簾,不敢與他那雙寫滿柔情的眸子對上。
手雜亂無章地落在他的臉上,他的黑眼圈也在遮瑕膏的作用下,起到了良好效果。
“好了,你等一下。”我放下腳尖,拿著遮瑕膏眼神閃躲的回了臥室。
每每麵對沈軻,都會讓我生出一種錯覺,像是安堇年的錯覺。
或許隻是因為他們都出自上層社會,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一般無二。所以才會每次見到他,總能生出那一絲心軟。
沈軻與別人的不同,除了是與我多年相交的一個話友外,他還是一個很稱職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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