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始料未及,遠比牧沅想的來得還要快。
當他還在集團幫助安堇年處理業務的時候,就接到了安堇年打來的詢問電話。
“林夕有消息了沒有。”
不出牧沅所料,安堇年開口的第一句話,問的果然是林夕。
他雖然早已做好了應對準備,可著實沒想到安堇年會醒來的這及時。一切來的太快,令他還來不及找出線索。
“啊,堇年啊,你醒了。”牧沅拿著手機,不安的抖了兩抖,轉移話題道。
“我問你林夕有消息了沒有。”安堇年虛弱的聲音響在電話,聽起來,既空洞又無力。
“林夕,林夕不是在家嗎?你問她做什。”牧沅故作鎮定的回答,心底卻早已把沈軻罵了百八十遍。
他就知道,照沈軻這種散播消息的速度,等安堇年醒來知道林夕失蹤的真相,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我問你,林夕呢!”安堇年仍舊百折不撓的問道。
牧沅聳拉著腦袋,趴在辦公室的桌上,抱怨道“老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你就不能問問我怎樣了嗎?開口閉口都是林夕,你就不內疚嗎?”
“咳……”安堇年虛弱的咳嗽聲從電話傳出,低沉的嗓音夾帶著無盡的沙啞,他重複問“林夕呢!”
牧沅被安堇年的執著打敗,在聽到安堇年越發虛弱且著急的聲音後,他長歎一聲,道出實情“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全城搜捕了,用不了多久應該會有消息的。”
事實上,牧沅真怕安堇年會因此急出個好歹來,所以,他隻有如實相告。
“你來醫院吧。”
“那……”牧沅剛想要接話,便聽見熟悉的“嘟嘟”聲響起。
電話被掛斷,牧沅更加無奈,趴在桌上的腦袋,隻覺壓力山大。
……
醫院病房,安堇年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右手無力垂下,手機順勢滾落至地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盡是病態的麵容上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人應有的血色。
他身旁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下屬小心翼翼的走近,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說“少爺,您先休息,我去給您買點吃的。”
安堇年虛弱的搖頭,說“不用了,我不餓。”
現在的他,早已被林夕失蹤的消息占據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他所能想的,就是林夕會不會出什事,發生什意外。
牧沅來的時候,安堇年的腦子還處於一片混沌中,模糊的雙眼連走到近前的人都分辨不清。
可極便如此,他的嘴也一直在念叨著林夕“找到了林夕沒有。”
擔心的話溢於言表,令剛走進病房的牧沅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他想,安堇年定是愛慘了林夕的,因為愛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推開,因為愛,所以才會將她的安危置於自己的性命之上。
在牧沅看來,這樣的愛情,是至高無上的,它表露著世人所沒有的入骨深情。
同時也應征了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你好好休息吧,林夕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處理的。”牧沅努力平定好自己的情緒,在病床前的座椅上落座。
安堇年的病態,遠超乎他的意料,看起來,像是又憔悴了許多。
那深陷的眼窩,以及幹裂到失了顏色的嘴唇,都無一不在顯示著安堇年的生命快到盡頭了。
牧沅不忍再看這樣的安堇年,他微微側過頭,視線緊緊盯著白色的牆麵,強撐著不讓已經蔓延到眼眶邊緣的淚水滾出。
他們相交五年,在牧沅眼,安堇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的存在,他見過安堇年意氣風發的樣子,也見過他笑逐顏開的樣子。
那樣的安堇年,落在旁人眼中,是那的遙不可及。
可如今,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從一個還算健康的人日漸消瘦,他看著,都覺得心疼。
“你去幫我辦理出院吧,我要親自去找。”安堇年的視線逐漸恢複正常,他強撐著直起身子,想要從病床上掙紮著坐起。可無論他怎用力,他始終無法撐起一分一毫。
“……已經這樣沒用了嗎?”他苦笑著放棄掙紮。
“你還是住院吧,你如今的樣子連路都走不穩,還怎去找林夕。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牧沅伸手輕輕拍了拍安堇年的肩膀,說“現在沈家、徐家都在幫忙找林夕,你就不用擔心了,還是先好好養病,等病情好一點了再去找也不遲。”
牧沅說完,才意識到說了什,懊惱地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
他本意是想說,沒事,有我在,不會出問題的。結果一出口卻成了,等你病情好一點了再去找也不遲。
牧沅知道,以安堇年的性子,定是將這句話聽進心了。
“你們除了在江州找,有沒有試著找找江州城外的監控。現在,我們三家聯手,不可能查不到任何林夕的蹤跡。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林夕已經被帶出了江州。”安堇年一語命中要害,他雖頭疼欲裂,可一旦觸及到林夕,他就無法靜下心來。
牧沅一拍腦袋“對啊,我怎沒想到。”
安堇年無力的白了牧沅一眼,說“你的腦容量都用在了打架身上,能想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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