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的那幾年,他為了你,不惜求我回國,以牧氏投資人的身份,投資你的小說,拍成網絡劇。雖然後來的確賺了不少,可你要知道,光一本書的前期鋪墊就要花費掉多少心力……”
事情的真相將我砸得措手不及,我上前揪住牧沅的一片衣角,焦急的問“你是說,我之前的那幾部拍成網絡劇的書都跟堇年有關。”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是沈軻嗎?”牧沅冷笑道“像沈軻那樣的花花公子,他可以在情字一上為你掏心掏肺。可真的讓他掏出幾千萬,或者上億的資金來投資一部影視,他會舍得。”
我像是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般,顧不上哭泣,顧不上難過。
這多年,我一直以為,在背後幫我鋪平道路的那個人會是沈軻。所以,不管發生什,我都很感激他對我的幫助,原諒他對我的荒唐。
卻沒有想到,原來,真正在背後為我鋪路的人會是安堇年。
他這個傻子,當年不聲不響的離開,讓我誤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可真相卻恰恰與之相反。
“安堇年,你這個傻子……”淚水再次滾滾而落。
我伸手撫上那張無數次在我夢百轉千回的臉,任由疼痛繼續占滿我的心。
這一刻的我,是幸福的,亦是痛苦的。
因為我終於知道了這多年來,安堇年所付諸在我身上的深情,那種愛,深入骨髓,銘心刻骨。
“牧沅,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他為什離開。”我低頭在安堇年的額心落下一吻,低低問道。
牧沅回頭,長歎一聲,說“你還是等他醒來,親自問他吧。”
話落,他不再言語,專注的開起了車。
我看著安堇年那張熟悉的臉,果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這是這多年,我們第一次如此毫無芥蒂的相處。
安堇年,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要分開,好不好。
我閉上眼,與他額頭相抵,他溫熱的呼吸虛無的落在我的臉上,飄渺不定,越來越淡。
我握住他的手,不忍鬆開。後怕的感覺還猶在腦海,他挺身而出護住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幾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恨不能同他一起承受著那份痛。
那一刻,我是真的怕,怕失去他,怕再也不能見到他。
……
到達江州時,已是夜深。
人煙稀少的醫院,除了幾個值班的護士,少有人在。
牧沅背著安堇年,一路橫衝直撞,大喊著“醫生,醫生……”
我跟在身後,忍住腳底傳來的鑽心疼痛,一步一步努力跟上牧沅的步伐。
後背被木棍敲打過得地方,仍舊疼的厲害。
我像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彎著腰,身著華麗卻又布滿褶皺的禮服,步
履蹣跚的走在空蕩的過道,淩亂的發絲亂作一團,模樣淒慘。
一路憑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力,跟在牧沅的身後,直至看著安堇年被送入搶救室,我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心底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我這才感覺到周身的疼痛襲來,踉蹌著原地退了兩步,再也抵擋不住湧上頭頂的昏沉,眼前一黑,便重重倒了下去。
模糊間,還能聽到牧沅在耳畔的呼喚聲“林夕,林夕……”
我仿若做了一個細語蔓延的夢,夢有個人,一直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林夕,我們結婚吧。”
“林夕,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一句一句的綿綿情話,落在耳中,是那的溫柔悅耳,讓我沉浸在其中,不願醒來。
“喂!林夕,林夕……”朦朧間,徐妍那焦慮的聲音傳來。“你該不會是睡傻了吧,睡個覺都能笑得這憨。”
緊接著,是餘笙清潤的聲音,他說“徐妍,你悠著點,林夕她傷還沒好,就讓她多休息休息。”
“都睡了兩天了,她不急我可等得急。”
耳朵突然被人揪住,疼痛直達大腦,我正幽怨著是誰這不厚道打擾人的美夢時,剛睜眼,便是徐妍那張若隱若現的笑臉。
“怎,舍得醒來了。”徐妍繼續揪著我的耳朵,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皺了皺眉,意識昏厥,推開她“你幹嘛呀!疼。”
剛想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腰腹部不知綁著什笨重的東西,令我難動分毫,腳底隱約傳來的疼痛,遍布每一根神經,每動一分,那股疼痛就蔓延一分。
“別動了,肋骨斷了三根,再動就要全斷了。”徐妍輕拍我的臉,不悅得撅著嘴,繼續說“可惜了,這漂亮的一張臉,弄得這醜。”
“堇年呢!他怎樣了。”本想反駁徐妍兩句,結果話到嘴邊,忽而想起那晚身受重傷的安堇年,心沒來由得一顫,忙問道。
“你放心,他沒事。”徐妍單手撐著下巴,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仍是不安,問“真的沒事,還是你們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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