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陀螺倒下的清脆聲音回響在唐可耳邊，他抬起頭來，對柳嵐：“我回去準備一下東西，分頭探查。”

    “好。”

    兩人一點頭，分別回到房間。

    “……被幹擾了。”唐可坐在床沿，一聲冷笑，那夢之假麵的透點分身空有力量沒有載體，不會用什計策，隻能憑本能進行操縱。“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無非就是一切如我所料，快速結束任務。若真是如此，恐怕我就會被真正困在夢境中。好在柳嵐沒有被影響，他大概察覺到了我的狀態，也意識到我故意轉一個陀螺是什意思，給出提示。”

    “既然在這個節點發生了影響，也就是……”

    “我的想法，在‘規則’上被認為是對透點有威脅了，自然而然吸引到夢之假麵的能量入侵。這意味著我的想法，是對的！”唐可充分發揮了逆向思維的精髓，分析道，“如果我受到了它的迷惑，必然馬不停蹄地與柳嵐前往目標地點探查，那反過來想，實際上那些看起來很可能藏身的地方反而是錯的。”

    “按照我原來的分析，透點潛伏的地方必然是網聯係最弱的地方，這符合透點的‘本能’，但是現在如果逆推的話，我這個想法就是錯的。”唐可在心慢慢分析著，許許多多線索仿佛一塊一塊拚圖拚接在他的腦海中，“現在就有兩種可能性，第一，透點分身並不像柳嵐所的毫無智慧，相反，它擁有某種意義上的思考能力，故意躲在與網接觸最多的地方，比如各大公司的機房，軍警係統的信息中心。”

    “第二，就是它的潛伏地點和網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就必須要按照最原始的側寫方法進行推斷。”

    想到這，唐可終於睜開眼睛，把玩著手隨手順來的木質陀螺。這種原木製作的東西在當今時代還算是奢侈品，不知道在被順手拿走之前屬於哪個倒黴鬼。

    “……沒錯，按照柳嵐的性格一定不會直接對我的觀點表示同意，透點的力量終究還是依托本能作用，弄巧成拙，讓我排除了一大可能。”唐可鋪開白紙，筆墨和紙張也不是便宜東西，能夠練得一手漂亮字體的人幾乎都出於大富之家。唐可直接閉上眼睛，瀟灑揮筆，想到什寫什。

    若是他身旁有一位書法大家，一定會驚呼此人悟性超絕，一首硬筆字鋒芒淩厲，如淩峰之險！可惜現在無人看到，這一身氣派終究還是不能被欣賞。

    這也算是一個簡單可行的土方法了。在收藏品列表麵，如同夢之假麵一樣擁有致幻和迷惑人心的能力。夢之假麵論等級，是已經誕生透點分身的高等級收藏品，但論效用，卻不是無可替代的。這些幻夢迷惑一類的能力都是有破綻的，區別就是破綻大。

    如果是真正的夢之假麵，唐可都不一定敢保證自己能分清現實和幻覺，但區區一個透點分身，毫無智慧，要瞞過唐可這樣的人，那就過分了。“或者是心想事成，或者是怕什來什。前者主要是用於防衛，通過因果規則的幹擾掩埋自己的真實所在，後者則是進攻，通過精神幹擾克敵製勝！”回想當初老師課上所講，唐可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書寫的內容。

    人的瞬時記憶是短暫的，經過刻意訓練，自己寫下來的東西轉瞬間就可以被忘掉，在這種情況下幹擾思維就無從談起了。當然，柳嵐有嬉笑假麵護身，不會中招也是最重要的，這一份情報梳理誤差錯地交付給柳嵐，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嘛……

    自然是去深入探查一番。

    “根據反推，今撞見的死者和透點應該是無關的，或者死者雖然和透點有關，但容易誤導我們的探查。”唐可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心最後梳理了一遍，“既然它有意誤導我的思想，我投入精力調查死者應該不會受到任何來自透點的阻力。”唐可自認為自己的戰鬥力比不上戰鬥使，但在普通人類中還算是頂尖的，所以隻身去調查應該不會出意外——

    曹操曹操到，伴隨著通訊清脆的鈴聲，呼延鎖娜的名字出現在光屏之上。

    “接通通訊。”

    唐可坐在房間一角，現在再去回想剛才寫的東西，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剛剛寫錯了，我要改掉”。這就是夢之假麵的力量了，哪怕隻是個分身，其滲透能力也絕對不弱。好在呼延警官的通訊分散了唐可一定的注意力，他揉揉太陽穴，聽到對麵的女警官氣喘籲籲：“長官！我們需要支援。”

    “發生什了？”

    “我們查到死者死前進入過一家非工作需要的娛樂場所，在進入取證的過程中遇到了武裝反抗——”

    “武裝反抗？直接擊斃不就行了嗎？我給你權限。”唐可快速往外走，嘴卻這樣著。那邊的呼延鎖娜聲音更加焦急，似乎生怕這位長官不顧那些人的死活：“可是他們並不是犯罪分子！我們讓警務人員進行了驗證，那些人隻是被注射過量致幻藥劑的電子競技選手，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槍鬥遊戲的高手，所以拿到真槍給我們造成了不傷亡。但是——依據法律這些人是不應被擊斃的！”

    比起多年前的古時候，現在的法律無疑更加仁慈，如果真的將這些人擊斃，身為發令者的呼延鎖娜必然會受到嚴重懲罰。

    “這樣……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現場。”唐可著，掛斷了通訊。

    “哎、哎！”對麵顯然還想什，大概是“你來也沒用啊”之類的吐槽話，可惜唐可已經掛斷了電話，保守上司欺淩的女警官實在沒勇氣再撥一個電話。

    這邊，柳嵐剛好從門出來，叫住唐可：“你去哪兒？”

    “我去幫美女解決一下麻煩。”唐可回答道，“你就呆在這等我好了，不行你也可以先按照我的行動計劃探查一下。”

    “好。”柳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