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停在家中,靈堂就他一個人,因此當那毛線團蟲子從屍體爬出來的時候,可寄生的目標隻有他。
他當時有點困,倚在桌子旁打盹兒,打鼾的時候嘴巴張著,睡夢便感覺有東西爬進了嘴。
他從夢中驚醒,那東西一下被他咽進肚。
他沒太當回事,以為有蟲子爬嘴了,事實上他猜的沒錯。
可他隻當是尋常爬蟲,進了他的胃,權當吃了塊‘肉’,再不濟拉幾回肚子,也就過去了。
他以為無事發生,他父親臨終前的囑咐不過是一時糊塗。
但隨後他便發現,他吃不下東西了,什食物都吃不下,既沒有食欲,也感覺不到餓。
他勉強自己吃東西,吃進去立馬就會吐出來。
仿佛他的胃不受他的控製,有自己的想法。
不吃飯喝水總行吧,他試圖補充水份,免得餓死。
然而水喝下去也照樣會吐出來的,他的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
他去看醫生,醫生查不出他有什毛病,那個年代沒胃鏡,他尋醫無果,隻好回家等死。
他躺在家等死的第二天,他突然聞到一股好聞的食物的味道。
但食物的味道不在廚房、不在櫃子,是從院子傳進來的。
他扶著牆下地,走到院子,扒開草叢石頭縫,從麵揪出一隻蜈蚣。
他生吞了蜈蚣,蜈蚣下肚,他通體舒暢,虛弱的感覺好了些。
像餓死鬼似的,四處尋找‘食物’,蠍子蜈蚣毒蜘蛛,凡是毒物全被他吞下肚。
吞咽它們一點都不困難,剛塞進嘴,它們就滑下食道,落進胃去了。
他一連吃掉七、八隻毒物,這才稍稍感覺飽了。
再過一個小時,他變得神清氣爽,感覺身體充滿力量。
他沒有多想,認為自己得了怪病,隻是這病沒壞處,隻有好處。
毒物山有很多,他若是吃這些能保持充沛的精力與體力,那可比吃飯強多了。
他隻看到眼前的好處,沒有思考過以後的壞處。
他靠食毒物,拜師習武,雖已成年,卻一點不輸自幼習武的師兄們。
他可以晝夜不眠,記東西也快,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人都稱他是天才,隻有他知道這是怎回事。
他常去山抓毒物,裝在罐子養著,每天吃一些。
幾年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更大的變化,受傷之後可以迅速痊愈。
同時他食用毒物的數量也成倍的增漲,原來一罐能吃一天,後來一頓就要吃一罐,再後來……
他開始飼養毒物,隨著食量的增加,他的能力越來越強。
而且他發現自己不會變老,二十年過去,他仍是青年模樣。
其實他早就發現吃毒物有副作用,但他停不下來,他像上癮了一樣,其中最令他恐懼的便是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
他時常失去意識,醒來後或在山、或在田間,最離譜的一次是他趴在懸崖中間,趴在一棵橫生的歪脖樹上。
他自認武功再好,做不到徒手攀爬陡峭的懸崖,不借助繩子或別的工具,他是怎下去的?
人在懸崖中間掛著,生死不由自己的恐懼令他遍體生寒。
他不得不重視食用毒物的副作用,想控製進食,試過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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