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天猛然抬頭,懷的黃球便“嗖”一下不見了,他壓著嗓子急喊:“老白!老白!”
外麵的腳步聲一頓,隨即轉向了朝值班室,老白推門而入,滿臉焦急地說:“正要上樓找你!小子,劉二手他媳婦不見了!”
“什?”張易天猛然一驚。
“我問清楚了,他媳婦是在他出事後不見的,和她一塊搭檔幹活的那個美女趙說的!”
“美女趙?”
“沒錯,她說她倆下午都在一塊幹活,沒聽說劉二手的事,到晚飯前的空檔,人就一直沒見著了。哦,這事已經上報了,說是交給布魯軍那邊全權處理。”
白老頭說完,端起桌上的水杯連喝了好幾口,呡了呡幹裂的嘴唇。
男人死了,女人莫名消失……張易天忽然渾身發冷,有種血液倒流的錯覺,這件事肯定不是意外工傷那簡單!
沉吟半晌,張易天問:“老白,這種事以前有過嗎?”
“幹活哪有不受傷的呢?”白老頭從臥室取了一支煙卷點燃,猛吸一口,緩緩吐出白煙,歎聲道,“死傷都不算稀罕事……”
“像他們這種沾親帶故,又死又失蹤的呢?”張易天追問。
“有過。”
“結果呢?”
白老頭想了想,癟著嘴搖頭道:“都不了了之。”
在這地方連人身自由都大受限製,何談公平公正公開?凡事有無結果,結果如何,都與普通人無關,更何況是見不得光的事。
張易天想去找汪遠外,但一瞬間就打消了念頭,因為他意識到,那種虛與委蛇的承諾並不可信。尤其是這種詭異事件的背後,通常都會牽扯到某些勢力的利益,汪遠外不可能為了他去鋌而走險。
“老白你辛苦了,早點歇著,我先上樓。”張易天起身往外走,剛到門口突然站住,回頭說,“煙葉趕緊曬曬,回頭我再給你弄些回來。”
白老頭瞧了他一眼,揮揮手,沒說話。
宿舍已經熄了燈,老四和冬瓜都在屋候著,可誰也沒想到,張易天竟然帶回了這個雪上加霜的消息!
“絕對有鬼!太他媽詭異了!”
冬瓜一下就炸了,猛捶桌麵,但並沒有發出太大聲響,“你們說,不會是滅口吧?誒?不對不對,會不會隻是帶劉二嫂去料理後事了?”
“不可能!如果隻是料理後事怎會上報失蹤?又轉由布魯軍負責?”老四突然斬釘截鐵地反駁,接著話鋒一轉,“我倒覺得你說的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啊?為,為什?”冬瓜突然覺得冷颼颼的,扯來薄被披在身後,緊張地聽老四接著分析。
“小天說了,老劉這事被封鎖了消息,可是工傷意外有什好封鎖的?去年我們放牛三組那個姓周的矮子,開車撞樹引發心髒病走了,怎沒有封鎖消息?
老劉他為人老實,膽子還小,根本不可能跟誰有過節,最近咱們也沒發現他有什不對勁,人家還有老婆,所以排除自殺、仇殺。
那問題來了,既然不是工傷,也不是故意殺人,老劉為什突然就……就沒了?再一上升到封鎖消息,這恐怕根本不在個人行為的範疇。
回過頭來看他媳婦的失蹤,更是滴水不漏,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這種手段,除了上麵,誰還能辦得到?”
老四說完歎了一口氣,既難過又無奈。而張易天的一雙眸子卻透過黑暗,認真觀察著老四。
老四平時不多言不多語,分析起事情來清晰有理,學經濟的怎那像搞刑偵的?
沉默半晌,張易天突然開口道:“老四分析得很對,但劉嫂的消失還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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