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詩約愣了一會兒,笑道: “我在這兒的朋友不多,冰無極算一個。他突然離開,以後想見就難了,有點傷感罷了。”
冰族遠在千之外,這個時代通訊有限,根本無法聯絡,想見一麵更是難。
疏影道:“倘若王爺知道,定會吃醋。”
冰無極走後不久,就有消息傳來,明詩約這才知道冰無極回冰族的原因。
冰族王過世,冰無極匆匆趕回去,是為自己的父親送葬,同時接替王位。
生離死別,總是這突然,想必冰無極會很難過。
冰無極天性極為瀟灑,灑脫不羈,當上一族之王,會不會覺得束縛呢?
燕思瀾和墨戰天商量著派了使臣去冰族恭喜冰無極。
使臣離開當天,明詩約讓疏影帶一封書函給使臣,拖他交給冰無極。
果不其然,墨戰天詢問那封信的內容,大為吃醋。
一見麵就逼問,明詩約覺得他這幹醋也吃的太多了,就不想說了。
“詩兒,你是不是存心要我著急?”他無奈道。
“我給朋友寫一封書函,不行嗎?再說,冰無極救過我幾次,也救過你,你就別這小心眼了。”她不耐煩道。
墨戰天嘿嘿笑著,“是慰問信?”
明詩約狠狠地瞪他一樣,低著頭繼續刺繡。
他看著她手中的金線紅錦,坐在她身邊,“原來有人迫不及待嫁給我呢。唔,我得趕緊找個好日子。”
明詩約嬌嗔道:“誰說要嫁給你?”
他拿著紅錦的一角,“你都在繡嫁衣了,難道不是嗎?”
遇上這種臉皮和冰無極一樣厚的人,明詩約也是無話可說了。
嫁衣紅綢,羅帕新裝,女人的一生都寄托在上麵了,燕國的女子從及笄之日開始就在準備自己的嫁衣,連自己的相公都不知道是誰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墨戰天盯著紅錦上的鳳鳥圖案,明顯和大燕國流行的鳳鳥不同。那鳳凰看不清楚具體的形態,卻張開翅膀,跟火鳥有點類似,還真奇特。他問:“你繡的是鳳?”
明詩約笑道:“對啊。”
他知道她已經決定嫁給自己,心甜蜜,握住她的手,“詩兒,你不同其他女子,初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與眾不同。我想讓你臣服於我,留在我身邊,最後變成我被你屈服了。”
她也看著他,平城相遇那日,他帶著一個銀色麵具,那時絕對想不到她和他會在一起。
“無極走的時候,問過我,是否願意和他一起走。”她淡淡道。
冰無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悲傷,滿目不舍,卻極力壓抑著,她心也難受,實在不忍心再傷害他。但是,該傷害的還是要傷害,該決斷的還是要決斷,否則便是三個人痛苦,冰無極也永遠解脫不了。
她沒有回答,最後冰無極長歎一聲,沒入茫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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