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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溪亭心您可別這誇我，低下頭悄悄揩掉了早上沒來得及擦的眼屎。

    姬無疚：“既然我等皆知真凶並非是夏掌門，那便即刻告知眾人，至於老掌門之事，更是同我們毫無幹係，不管為上。”

    “我同意，”魚塵歡點頭，“不過我們這能出來證明的也隻有蘇溪亭一個丫頭片子，就怕周弘薰不認，到時還要懷疑我們的動機。”

    蘇溪亭抬頭：“魚師祖我以人格擔保，那人絕對就是賈雪涵……”

    “算了吧，人家才不認這套，”赫蘭千河，“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白鶴堂垮了之後，許多弟子都被一派收去了，當下趁著外人不清楚，去找夏掌門要兩個白鶴堂的人來，到時候當著所有人先把畫像給他們看，再破真凶身份，這樣總更有服力了吧？”

    蘇溪亭沒吭氣。沈淇修對她：“此事牽扯到好幾個門派，你是輩，不宜出麵。但賈雪涵於清虛派有血海深仇，頭的詳細我們是必然要查到底的。”

    計聞星兩邊瞅了瞅，：“千河主意不錯，那就這辦。你們要不方便出麵，我去如何？”

    沈淇修：“望海堂與之毫不沾邊，計真人不必……”

    “——就當我賣個麵子給你，”計聞星笑著打斷，“沈真人記得我這人情就行。”

    “那便多謝了。”沈淇修微微頷首。

    敲定計劃後，計真人兩手揣在袖、懷中夾著拂塵、同宣明派師徒一道離去；向椅琴收拾起斷臂與骨灰，要帶回去繼續檢查，蘇溪亭跟了過去；魚塵歡則留了句“去看看聖殷那孩子”也消失在門口。

    赫蘭千河找了一塊幹淨的抹布，開始擦方才擺過手臂的桌子。

    沈淇修見狀，忍不住：“你不去找蘇溪亭？”

    “幹啥？”赫蘭千河疑惑道。

    沈淇修心道他果然沒有半點知覺，把抹布搶過來，：“她視賈雪涵為死仇，方才你非但不順著她還潑人家冷水，趁著她這會兒不在氣頭上，趕緊去道個歉吧。”

    赫蘭千河呆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道：“啊？有嗎？這樣……”他想起自己隨口而出的話語，悔歎著拍了拍前額，來到向椅琴房，見到了極其血腥的一幕。

    一隻胳膊放在矮桌上，包裹的布料從中剪開，邊上放了一隻不足三尺長的匣子，兩個女人低著頭，心地將斷臂抬進匣子，發覺門口多了個人，兩人齊齊扭頭，臉上專注的表情沒來得及收回去，盯得赫蘭千河背後發涼，一下子忘了要的話。

    “師弟來得正好，開春過後屍體容易腐爛，你能否畫張結霜符？我這有紙和筆。”向椅琴。

    “……沒問題。”

    結霜符可以令周圍溫度驟降，赫蘭千河一般用來冷藏水果。用符紙奉上木匣，冷氣頓時從紙麵滲了出來，白霜順著木頭的紋路爬開，連帶著屋的暖氣都消了幾分。

    “你怎做到的？”蘇溪亭突然發問。

    “啊？什怎做到……”

    蘇溪亭：“這符咒我也學過，但隻冷了一會兒就沒效了。”

    你自己學不到家就不要去質問別人啊！赫蘭千河好不容易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安慰：“這個對修為要求比較高，我來就好了。不過你們留著這玩意做什？”

    向椅琴：“如今光靠一副畫像，怕還不足以證明凶手身份，證據留得越多越好。可沒看出來，蘇師侄竟然也懂醫術，是宋師兄教你的？”

    “略學過一點皮毛。”蘇溪亭含糊地答道。

    “那我就不用再叫田師妹來了，”向椅琴，“接著還得查衣料的來路，你可得空？”

    蘇溪亭點頭。赫蘭千河：“要不我也來幫忙，京城幾個大的布料鋪子我都知道路。”

    蘇溪亭沒話，算是答應了，赫蘭千河屁顛屁顛跟上去，出門時碰見周容也要外出，問其去處，對方答道：“沈真人叫我去請靈玉閣萬掌門，大約是有事相商，你們是要去哪？”

    “也是去替我師父跑腿，”赫蘭千河擺擺手，“師兄我們就先走了啊。”

    一路上蘇溪亭隻顧著趕路，直到出了宮，赫蘭千河才厚著顏問：“你剛剛怎走得那快？”

    “向師叔本就要繼續驗屍，我過去幫忙。”

    “對啊，你原本就是學醫的，我想起來了，但你後來換專業了？也是覺得學醫救不了中國人嗎？”

    蘇溪亭瞥著眼睛，：“不，我是聽二十一世紀是生物的世紀。”

    “真的？”

    “對，的確是生物的世紀，跟學生物的人沒什關係。”

    赫蘭千河沒憋住笑，突然又覺得不應該，便道：“方才是我管不住嘴，你別放在心上。不然你抽我一嘴巴也行。”

    “算了吧，我還能跟你記仇，”蘇溪亭，“你才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