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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北走了出去，相較於球館內的喧囂，場外一下子清淨下來。

    若非不遠處幾個鏡頭哢哢作響，張小北真想買一杯咖啡，輕誦一首春花秋月何時了。

    “喂，你們拍夠了沒？拍夠了就趕緊走，讓我這個心情不好的人靜一靜，好不好？”

    那幾名記者尷尬的笑了笑，竟然真的走了，沒有死纏爛打。

    看著幾人離去背影，張小北忍不住吐槽，我去，還真走了，這聽話。

    張小北找了個石階坐了下來。

    球館內歡呼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不時響起的口哨。

    張小北不知道比賽情況，但聽這尖叫聲，他覺得是那刺耳。

    他響起大肚腩的話，“你是教練，這需要你。”

    這讓他不由的反省，自己那兩腳是對還是錯？

    回想一下，當時踢出那兩腳確實是很爽，但爽過之後呢？就是現在這樣.......一牆之隔，正應對蘇軾那首詞，牆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佳人笑。

    他現在就是那牆外行人。

    隻不過牆內佳人換成一群追著籃球跑的爺們。

    張小北起身想站在門口看一下，隻不過那兩名嚴陣以待的安保人員將他阻在門口，任憑張小北說的嘴皮抽筋，對方依舊無動於衷。

    張小北無奈了，他重新坐回那冰冷的階梯，耳邊依舊能夠聽到球館內的喊聲，他的目光卻漫無目的的望向前方。

    如果從藝術的角度來看，還真能發掘出一點美感......斑駁的陽光，整潔的籃球館，層層的階梯，一個年輕頭發有些蓬亂的年輕人坐在那，他一手托著下巴，目視前方......

    但一個小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排說不上名的植物叢，麵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蜷縮在那。

    張小北可以確認那東西是活的，他小心翼翼的向不明物走去。

    這是？

    張小北撿了一顆小石子丟了過去，那家夥動了一下，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透著一分委屈，一分淒涼。

    “喂，出來。”

    張小北叫了一聲，那家夥沒有出來，卻抬起了頭。

    那是一隻......狗一樣的東西。

    之所以這說，因為那真的隻能勉強稱作是狗了，渾身糊滿了泥巴，黑色皮毛粘在一起，鼻子上好像是傷口潰爛了什，有蒼蠅圍繞它飛來飛去...

    張小北就這蹲著，盯著它看，它也在看他。

    誰也沒有動。

    有蒼蠅落在它的鼻尖上，有些癢，它不舒服的扭了扭頭，將蒼蠅趕走。

    張小北盯著它那留有眼屎的雙眼，濕潤的眼眶，黑油油的眼珠......這並不是隻天生的流浪狗，簡單推測下，大概就是跟著主人遛彎時走失了，然後一個人，哦不，一隻狗漂泊到這。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人的眼睛或許會說謊，但動物不會，這說或許有些諷刺，但事實如此。

    他從黑狗的眼睛看出了它對人的依戀和畏懼。

    之所以依戀，因為它曾經有過一個疼他的主人。

    之所以畏懼，或許是因為他在漂泊的過程遭遇過路人的驅趕。

    不知為何，張小北想起老家養的那隻雜毛小灰狗，不是什高貴品種，就是農村最普通的看家狗。

    他心中某柔軟處被狠狠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