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一海化身為刀，橫跨數百，眨眼即斬到張屠夫麵前。

    張屠夫抽出殺人刀，向前一步迎了上去。

    轟！

    二人宛若兩顆天外隕石在星空相撞，可怕的能量衝擊直接撕碎了虛空。

    地上的黃沙掀起百丈之高，隨著能量旋風在空中飛物，漸射。

    明明是綿軟的細沙，但隨著能量風暴飛舞漸射出去，竟都帶著可怕的刀氣，把更遠處的空間斬裂撕碎。

    四周的天空中突然顯現出數十道人影，皆麵帶驚恐地從藏身的折疊空間跑出來，然後向遠處逃竄，生怕跑慢了被空間塌陷形成的空間漩渦卷進混亂空間。

    他們一個個逃得比兔子都快，看上去狼狽又搞笑，然而若是說出他們的身份，恐怕沒幾個人敢笑，也沒多少人有資格笑，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威震一方的星辰強者。

    但在聖人麵前，他們顯然還很“幼小”，連聖人對碰的餘威都抵抗不了，僅有寥寥幾個半步成聖的恐怖存在，還能近距離觀戰。

    這些強者皆是為觀聖人之戰而來，既是為了見識天道之下的最強戰鬥，更是乞望能從聖人的戰鬥中得到啟發和感悟。

    當當當——

    張屠夫和蒼一海甫一碰撞在一起，沒有一句閑話，直接激烈廝殺起來。

    二人的招式都已超脫繁瑣，達到至真至簡，或者說聖人級別的對戰，已經從招式威力的對碰上升到了力量法則的對碰。

    但力量仍然是基礎，因為沒有力量支撐的力量法則，再怎強大也發揮不出威力。

    就比如一個繈褓中嬰兒，縱使滿腹文韜武略，他也施展不出，因為他連話都不會說。

    以二人為中心，方圓十的空間盡數碎裂塌陷，並且混亂風暴還在往更遠處蔓延。

    風沙已經卷到了九天高空，遠遠看去就像沙漠的黑沙暴來襲。

    黑猿護著張小卒躲在極近處的沙暴中，它的眼瞳金光燦燦，盯著戰場中心看得聚精會神。

    顯然，沙暴根本遮不住它的眼睛。

    沙暴亦遮不住張小卒的眼睛，因為他有入微心境，隻是他沒法像黑猿看得那聚精會神，因為張屠夫從對戰之初就陷入劣勢，一直被蒼一海壓著打。

    張小卒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緊張地握著雙拳，手心早已沁滿汗水。

    蒼一海已經成聖三百餘年，而張屠夫才剛剛踏臨聖境，都還沒來得及感悟什，如此倉促一戰哪是蒼一海的對手。

    所以蒼一海仍然留有餘力，可張屠夫卻已經全力以赴，但即便如此，張屠夫仍處在下風。

    蒼一海之所以沒用全力，是因為他在感悟張屠夫的力量法則，想從張屠夫的力量法則中汲取精華和奧義，看是否對自身有所幫助。

    黑猿突然在張小卒耳邊說道：“小子，你再怎緊張也幫不上忙，不如靜心觀察，感悟力量法則，你有入微心境相助，觀此一戰必能受益匪淺。

    別怪我沒提醒你，聖人對戰乃是天道法則的最強碰撞，這種程度的碰撞極可能出現法則漏洞，如若你能捕捉到天道法則的漏洞，那你將有很大的希望跳出天道法則的束縛。

    不與你說了，本大王要專心觀戰了。”

    張小卒被黑猿一語點醒，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隨之靜心觀戰感悟起來。

    不過他沒有去捕捉天道法則的漏洞，而是希望能捕捉到蒼一海的力量法則的缺陷或是薄弱處，若是成功他就有希望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地幫上忙。

    隻是他想的很美好，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他的入微心境根本看不透蒼一海的力量法則。

    他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捕捉。

    讓他稍稍安心的是，張屠夫漸漸穩住了局麵，與蒼一海戰成四六開。

    張屠夫雖然一直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麵，可是他須發皆張，渾身血液沸騰，越戰越勇，漸漸地熟悉了聖人的作戰方式，並在戰鬥中快速構建完善自己的力量法則。

    蒼一海在觀察張屠夫的力量法則，張屠夫亦在從蒼一海身上汲取戰鬥經驗。

    他的成長速度極快，快到蒼一海不得不刮目相看。

    “小輩，你很不錯！”蒼一海忍不住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