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在說什,大哥怎聽不懂?”
錢若鴻詫異地看著錢若昀,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然而眼睛閃過的一抹狠厲之色,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想把錢若昀的舌頭割了,讓他不能說話。
因為錢若昀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恰能被他們身旁的父親聽見。
他覺得錢若昀是在乘機向父親告狀。
他此時非常後悔沒有聽四叔錢通乾的話,早點把錢若昀打壓掉,讓其永無翻身之日。
錢通乾早就提醒,而且不隻一次地提醒他,說錢若昀不安分,是個不定因子,具有一定的威脅性,最好下重手將其打壓,防患未然。
但是他始終沒有把錢若昀放在眼,反而覺得錢若昀就像一個跳梁小醜在蹦躂,蹦來蹦去終究是笑話一場,因為他覺得人的命運生來就是注定的,若不然為何會有嫡庶之分。
所以錢若鴻一直留著錢若昀,權當笑話看。
他從未想過錢若昀能掀起什風浪,即便有機會翻起來,隻要及時伸手把掀起來的浪花拍碎就好了,未曾想這次被錢若昀抓住了一股大風,即將掀起巨大的風浪。
這股風浪一旦掀起來,他的巴掌恐難將其拍碎不說,還有可能被浪濤掀翻。
所以錢若鴻心很後悔。
二人的父親錢通路看向錢若昀說道:“若昀,關鍵時刻不可以鬧內部矛盾,全力協助你大哥結交這位丹師大人,若能將其邀請為客上賓,為父非但準許你參加家族會議,另外再獎勵你一座茶莊。”
這番話充滿了誘惑力。
可錢若昀聽在心卻感覺有點寒涼,他東奔西走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攀上一位大人物,可父親張口就讓他給大哥做嫁衣,說得那理所當然,未免也太偏心了。
錢若鴻聞言立刻附和道:“五弟若能助我結交這位丹師大人,我個人再贈送你一座茶莊。”
“哎…”
錢若昀心歎了口氣,有點心寒難過,可好像又沒有那難過,因為都是預料之中的事。
“破茶莊,一座兩座,老子才不稀罕要呢。”
“老子的目標是天下第一大掌櫃。”
“去你們的吧。”
他心嘀咕了幾聲,心情瞬間好多了。
然後朝錢通路躬身行禮道:“父親,孩兒也想幫助大哥結交張丹師,可四叔他不允許啊。”
錢通路聞言猛地皺眉,問道:“什意思?”
“這位張丹師比較喜歡喝茶,所以孩兒就把他帶到咱家在黃旗街的茶鋪,讓四叔賣點鳳尖兒和碧血藍給張丹師,誰知四叔不由分說就把張丹師給轟出門了,說咱家的茶不多了,限製售賣,讓張丹師預約,得等到明年初夏才能排的上號。”
錢若昀說道。
“這…這怎可能?!”錢若鴻一臉不信。
因為若是張小卒表明特邀丹師的身份,錢通乾絕對會把他當祖宗一樣熱情招待起來,根本沒有把人往外轟的道理,除非他不知道張小卒的丹師身份。
錢若鴻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症結所在,看錢若昀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冷聲道:“四叔定是不知道他是特邀丹師,所以才會把人轟出門,若不然斷不可能這做。你為什不把他的身份向四叔稟明,難不成是故意的?”
“哼!”錢通路冷哼了聲。
雖然沒有說什,但是已經清楚表達出他對錢若昀的不滿意。
他覺得不管錢若昀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不應該對錢通乾隱瞞張小卒的丹師身份,應該提前派人通知錢通乾一聲才對。
錢若昀這事做得不夠精明,害得錢家茶鋪和張小卒結怨。
錢通路心十分惱火,但錢若昀是結交張小卒的關鍵,所以隻是不滿地哼了聲,沒有對錢若昀發火。
錢若昀本來還想解釋兩句,可是看到父親的反應後,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心想:“愛咋咋滴吧,反正在你們眼我隻是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庶子。”
砰!
突然,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張小卒炸爐了。
爐蓋飛上了五十多丈的高空,地麵被爐底蹬出一個大坑。
“咳咳…”
距離較近的人被滾滾黑煙嗆得咳嗽不止,同時耳朵被巨大的聲響震得嗡嗡鳴叫。
甚至有很多人被爆炸的衝擊力掀飛了。
“稍稍著急了一點,凝丹之前應該再以文火多熬二十息時間。”
“可惜了。”
人群外圍,鳳思君坐在馬車搖頭自語道,隨即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
張小卒這一爐煉的是追星丹。
鳳思君對煉製追星丹最有心得,因為當年她和龍思卿就是靠煉製追星丹發家的。
他們失敗了好幾次,把二人積攢的家底全都掏空了。
所幸最後他們成功了,掌握了煉製追星丹的竅門,從而發家致富。
回想當年二人攜手奮鬥的曆程,鳳思君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美好的笑意,不過很快就被哀傷所取代。
“夫君把煉製各種丹藥的經驗心得都刻在玉簡存放起來,如果是他殺害的夫君,必然得到了那枚玉簡,基本不可能在煉製追星丹的時候出現失誤。”
“所以,夫君應該不是被他殺害的。”
“但也不能排除他是故意為之,專門做給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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