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還是死？」

    天道本體緩緩開口，再次發出蹂躪精神的拷問。

    「我——我——」

    張小卒看著畫麵僅殘存的幾個人，已經被天道本體折磨崩潰的精神很難再抵抗繼續蹂躪，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反抗沒有意義，搭上九州萬族的性命，就算最終贏了一口氣又能怎樣？

    與九州萬萬億生靈的生命相比，尊嚴算什呀？

    自己親口葬送了九州萬族的性命…

    自己在幹什呀？

    精神崩潰下，他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堅持。

    轟隆！

    張小卒的精神世界完全崩塌，剛剛還目眥欲裂，青筋暴起的身體，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突然蔫了下去，整個人變成了一灘爛泥一樣。.z.

    「……」

    嘴發出癡傻的笑聲，張小卒完全瘋掉了。

    如果戰鬥可以重來一次，他寧可和周劍來、牛大娃等一起戰死，也絕不來受天道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遠比死亡可怕。

    「哎，又失敗了。」

    天道本體突然失望地歎了聲，接著抬手一抹，《江山社稷圖》的一切盡數毀滅，同時毀滅的還有各家霸主勢力的避難所，以往每個紀元末世降臨時，他們都能在避難所躲避末世天罰，可是這一次全都被天道發現了，慘遭滅宗滅族。

    「之前每次毀滅都會留一點，指望留下希望，可最終都是失望，這一次不如就全部毀滅吧，讓下一個紀元從零開始，或許會有奇跡發生也說不定。」

    天道本體喃喃說道。

    原來之前每個紀元九州霸主勢力能躲避末世，都是祂故意放過的，可這一次祂決定不再留手，要全部摧毀。

    祂伸出手指點向張小卒，準備將其一起抹除。

    可手指落到一半忽然止住。

    「……」

    虛空回蕩著張小卒癡傻的笑聲，天道本體像是被定身了一樣，手指懸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契！」

    大概過了三四十息的時間，遠處的虛空突然響起一道喝聲。

    「終於好了嗎？」

    天道本體嘴微不可聞地低語了聲。

    原來祂不是被定身，也沒有出什問題，而是在等遠處虛空那個人完成陣契，再給這個即將消失在天道長河的紀元一個機會。

    昂！

    吼！

    隨著遠處虛空那個聲音落下，四方虛空突然湧現出耀眼的璀璨星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乘星光而至，震耳的吼聲貫穿整個虛空。

    昂！

    啾！

    黃龍和神鳳自天道本體頭頂上空俯衝而下。

    蘇錦站在神鳳頭上，雙手快速掐著繁奧的咒訣，口中念念有詞，而後雙手衝著下方的天道本體猛地拍出，厲喝道：「鎮壓！」

    一個巨大的封印大陣自她雙掌中飛出，自上方旋轉著落下，將天道本體籠罩。

    吼！

    四聖獸落在大陣四角，把自身力量灌入封印大陣。

    黃龍和神鳳居中，不停旋繞飛舞，燃燒自身，化作一道道陣紋添加到封印大陣上，引導四聖獸的力量融入大陣。

    天道本體似是受到了鎮壓，天道長河停止了流淌，其施加在張小卒身上的禁錮之力也消失了，張小卒癱若爛泥的身體登時朝虛空深處飄去。

    他雖然停下了傻笑，可是臉上和眼，乃至心，全是一片呆滯，已然心死，聖獸和蘇錦出現的巨大動靜都沒能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