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眼睛是亮的。
蕭奶奶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什?”
蕭爺爺歎了口氣,像個普通的祖父一樣,“子淵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你去看看吧,回來跟我說說。”
幾天之後,隨憶在醫院餐廳吃午飯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了一段極短的報道。
一名記者攔住正匆匆走過的蕭子淵問:“蕭書記,有不少人說,這次變動您其實是明升暗降,您自己怎看呢?”
鏡頭的蕭子淵一身西裝筆挺妥帖,器宇軒昂地走在幾個助手前麵,聽到這句話後停了下來,對著鏡頭微微一笑,瞬間神采飛揚,“我隻想說,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說完之後,留下錯愕的女記者離開了。
隨憶盯著電視屏幕慢慢笑出來,小聲地重複了一遍,“桃花依舊……笑春風?”
坐在旁邊的陳簇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風?腦癲瘋?這個有點麻煩……”
隨憶一愣,大師兄真的是中毒已深了。
陳簇說了半天之後又問:“你下午不是休息嗎?”
隨憶點頭,“我等個人,馬上就走了。”
話還沒說,就看到三寶一蹦一跳地過來了,隨憶揚揚下巴,“人來了。”
陳簇順著隨憶的視線看過去,然後一臉驚悚地轉過頭,端起餐盤站起來就要走,“隨憶,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低著頭繞遠從另一個門走了。
隨意看看那個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離她越來越近笑哈哈的臉龐,勾唇一笑,是不是發生了什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隨憶和三寶邊說邊笑著從醫院走出來,不遠處的車內坐著蕭奶奶和蕭母,兩個人從半降的車窗看出去。
蕭奶奶點點頭,“五官沉靜,不錯。”
“我接觸過幾次,人也很不錯。”蕭母建議,“要不叫過來您再看看?”
蕭奶奶搖頭,催促司機開車回去,“不用了。”
她一輩子閱人無數,什樣的人她一眼就可以看個七八分,哪還需要再接觸?
沒過幾天,隨憶在醫院碰到了來檢查身體的蕭母,蕭母遞給她的一個信封。
隨憶遲疑了下接過來,“這是什?”
蕭母笑起來,“打開看看。”
牛皮紙的信封,打開是淡黃色的豎排紅格信紙,遒勁中帶著柔美的毛筆字,除了開頭的寒暄,便談到了蕭子淵。最後一句寫著:
他一向涼薄自持,卻惟獨對你情深不忘。希望你能等一等他,子淵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落款處“舒吟”兩個字清潤端方,流露出一種儒雅之氣,她算是明白蕭子淵為什會這優秀了。
蕭母看著隨憶發愣,便開口解釋:“舒吟是子淵祖母出嫁前的閨名,她特意讓我帶給你的,她沒見過你,隻聽我和子淵談起過,便讓我帶封信給你。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隨憶送走了蕭母後,摸著信紙上的幾個字出神。
他一向涼薄自持,卻惟獨對你情深不忘。
隨憶想起蕭子淵走了好久了,她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
冬天的第一場雪毫無預兆地來臨了,初雪過去沒幾天,蕭子淵正在辦公,有人跑過來,“蕭書記,市有家醫院到咱們這兒義務診療,您去看看吧。”
蕭子淵一笑,“這是好事兒啊,走,去看看。”
遠遠地就看到人群圍著幾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醫療器材,十幾個穿著白袍的醫生在給老人小孩檢查身體。
蕭子淵掃了一眼後頓住,又重新看過去。
一位女醫生正在給小孩子打預防針,雖然她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但蕭子淵還是認出來了,那是隨憶。
這個時候蕭子淵看到她,隻覺得歡喜。
寒冬臘月,這溫度極低。隨憶不時把凍僵的手放在嘴邊輕兩口氣,跺跺腳,不抱怨不撒嬌,很快又笑靨如花地給孩子們檢查。
不經意間一抬頭,看到蕭子淵對著她笑,她也跟著彎了眉眼。
那一刻,蕭子淵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感動,當真是明媚如花。
傍晚,隨憶跟著蕭子淵去參觀他住的地方。
房子不大,裝潢也是最簡單的,勝在幹淨整潔,有一種他身上的氣質,她沒想到蕭子淵這樣的人還會住在這樣的房子。
隨憶在房間轉著,看到蕭子淵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有些調皮地問:“沒想到我會來吧?”
雖然已經過去半天,可蕭子淵還是覺得這不是真的,“想過,沒敢說。”
昨晚兩個人打電話的時候,隨憶突然問起蕭子淵今天會不會很忙,當時蕭子淵的第一反應是她要來看他,可是等了半天她卻沒了下文,他便以為自己想多了。其實這條件有點艱苦,氣溫又比市低了很多,有一段路還不通車,隻能走路,雖然想她,但又心疼她也不願意讓她來,所以一直沒提,誰知她竟然真的跑來了。
隨憶疑惑,“為什?”
蕭子淵老老實實地承認:“怕你拒絕我。”
隨憶一惱,捶了蕭子淵一拳,“哪兒有,我什時候拒絕過你!”
蕭子淵一臉壞笑地抓住粉拳,說得曖昧,“就是上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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