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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了一會兒李濤的建議,說道:“淮東轉運司,調知濠州王溥履任,他在濠州待了三年多了,政績卓著,以他的才幹,以一州之政委他,倒是委屈他了!
至於其他,不作更改。上下所缺吏員,中樞及吏部當盡快選調充任,以免影響公務,需選幹員,新官要有新氣象,告訴他們四個字,引以為戒!”
“是!”劉承祐既然發話了,李濤思來也並不覺得有什不妥,還是忍不住發問:“那沈遘呢?”
“讓他去關中,署按察司吧!”劉承祐直接道。
說完,又看向範質,臉上露出的笑容就如這三月春風一般溫暖和煦:“至於範卿,此番斷獄,親力親為,不舍晝夜,端是辛苦,判罰公平,處理得體。朕若是不加表示,可就是不體恤臣工了。
這樣,從內帑撥錢五十緡,蜀錦十匹!這是朕的一番心意,不需拒絕!”
“是!”張德鈞在旁領命。
而範質聞言,倒也不故作清高地拒絕,躬身一拜:“謝陛下!”
就算當個清官,也是要吃飯穿衣的。範質再是廉潔自守,但畢竟是當朝宰相,平日一家老小、相府內外的花銷,再加一些額外開支,就是再精打細算,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也是有著皇帝時不時的賞賜,方讓他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說起來,中樞所有朝臣中,平日為公事與皇帝爭辯最多的人是範質,但受到賞賜最多的,也是他。倘若君臣之間的這種情誼能夠長久得保持下去,一直走到終點,那也不失為一樁美談,足以流傳千古。
“陛下對文素之厚遇,可著實讓人羨慕,我在旁看來,這心頭,都難免生出些嫉妒之情啊來!”走出崇政殿,李濤對範質道,不知玩笑話,還是借著玩笑說心話。
範質形容也緩和了些,舒出一口氣,感慨道:“陛下的恩德,隻有盡忠以報了!”
言罷,神情之間,露出少許疑思之色,道:“照陛下之意,此案到此,徹底了結了?”
“想來當是!”李濤有點輕鬆地笑道:“看來,陛下沒有趁機發作,整治全國的意思。倒是你我,有些想多了!”
範質的感覺,當然是有些意外的,不過,表情反倒徹底恢複了肅重,鄭重道:“這也說明,陛下已做南下荊湖的決心了!”
提及此,李濤也認真了些,思慮了一會兒,道:“以目前荊湖的形勢來看,倒也是個機會。再者,荊湖乃天下腹心,該當為我朝攻取之目標!先取荊湖,至少比通過千蜀嶺,一步一險,一步一戰要容易得多。”
“自唐季以來,戰火連年,藩鎮割據,諸國並起,中國內亂曆七十餘載。如今,人心思定,天下臣民,渴慕安寧久矣!天下一統,四海歸一,就在不遠的將來,你我能逢此時,共襄盛舉,也是莫大的幸運啊!”範質卻是,重重地感慨著。
“唯有盡心竭力,輔助陛下,成就大業了!”李濤的雙目中,也少有地露出兩道熾熱的光芒。
別看李、範二相,在劉承祐的伐蜀的選擇上,頗有微詞,甚至直接反對。但天下形勢,發展至此,對於一統天下,他們也不會拖後腿!
在二相清談闊論之時,崇政殿中的劉承祐,同樣將心思從淮東案上收回了。事實上,就如範質此前所考量的那般,為了執行去歲冬便製定好的荊湖戰略,劉承祐並不打算將淮東的此次貪腐大案擴散到全國,當然並不否認起過這心思。
至於王樸與鄭仁誨在揚州的拿番作為,他隻是默默支持,淮東的情況,與其餘道州畢竟不一樣,那是近幾年才武力征服的地盤,論可操作性,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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