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麵對白鳳，眾小廝大都投以質疑之音，不過還是有左右逢源之人上前巴結，在他們心中，白鳳儼然已經成為老鷹的左膀右臂。

      他們為拉攏白鳳，將那位少年邀請到自己的營帳，好酒好肉伺候著，問白鳳家世何如，緣何落草？

      “小弟三寶是家中第三子，作為唯一的男丁，老娘一直催我傳宗接代。可是，我還有個闖蕩江湖的夢想！所以，我才成天找三舅他練習弓術……”

      乍聽之下此話毫無破綻，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應酬完麵前這些人，已近黃昏，此時便有另一批人則以宵禁為由，前來讓白鳳回去籠子呆著，白鳳欣然照辦。

      “各位大哥，小弟明天再來，有用得上三寶的地方，盡管來營房喊我！”

      講罷，白鳳被押送回鐵籠，看守小廝上了鎖，攜燈火離去，待天空漸漸暗沉，這間堆滿幹草的屋子重又被一陣陰森包圍。

      白鳳瞥向身畔，見帷幕仍閉，不想打擾，於是闔眼休息了一會兒。

      少頃，他忽然感到麵前有一抹盎然的暖意，睜眼相望，卻見是一個陌生女子。

      “你活著回來了？”

      白鳳記得這個聲音：“是劉夫人？”

      “你，跟著他！我在這歇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啊……”

      “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想的，你現在還是想想該怎完成‘投名狀’，讓我們也看看你的本事。”

      “大哥，我們快去吧，大夥還等著咱們呢。”白鳳望了劉夫人一眼，輕輕合上帷幕，歎道：“也不想想自己什身份，再敢瞎說話，下回舌頭都給你割了。”

      白鳳問道：“為什，我們不試試把鎮子攻打下來呢？”

      “好！三寶，咱們走。”

      樹林寂靜無聲，空中偶爾飄過一陣氣流，帶著溫暖的陽光吹到臉上，很是怡人。一連幾天都沒有下雪，雪層薄了許多，野草的根淺淺冒出土堆，幾點新綠告示著晚冬的來臨。

      劉夫人滿臉都是淤血，嘟囔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臨行時，他聽見黑色帷幕背後隱隱傳來奇怪的響聲，好奇道：“這位大哥，那麵什情況？”

      “我們能夠在這不被朝廷發現已是萬幸，你居然讓我們去攻城掠地？”

      二人沿著山腳、密林，一直走到鎮外幾的地方，蹲守半刻，終於盼望到有人走出來。

      白鳳詫異不已：“但是，兄弟們不是缺糧、缺錢……也缺女人嗎？”

      “你沒死，就代表你會變成跟他們一樣，對嗎？”

      “不好說，反正女人我們是真的不夠分了。”

      白鳳見其被當作隨軍娼妓一般使喚，不忍責備她要泄密，隻講道：“我明白你受了很多苦，你一定非常憎恨他們吧？相信我，我一定幫你報仇！”

      “好些時候沒碰上有錢人了，再這樣耗下去，不會又要下山去搶村子了吧？”

      “唉，這女人昨天不知道說了什話惹惱了老鷹，讓人揍了一頓。”那廝講罷，過去掀開帷幕，狠狠嘲弄了一番：“你可別死了啊！弟兄們就指望在你這解悶了，下次如果還敢招惹老鷹，我們可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