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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赫連白被解除禁忌,此時正在批閱奏折,一些小事,他便處理了。
若是大事,他便將這些奏折挑揀出來,明日一早,就要送到父皇那。
已是夜深,赫連白睡意來襲,他搖了搖頭,道:“無影,替......”
他的話還未說完,他便意識過來,無影已經沒在東宮了。
除了讓無影形影不離待在他的身邊,他不習慣讓其他人這貼身伺候,所以他的那些貼身侍衛以及宮女,全都在門外候著。
他自己起身,去給香爐麵添加提神醒來的香料。他身側的燭影顫動,他眼眸一縮,下意識往邊上一躲,一把利劍閃著寒芒朝著他刺了過來。
赫連白閃身幾躲,躲到房角,此人雖然穿著夜行衣,不過從體型來看,是個女子。他做太子這些年,遇到暗殺無數,他早已經對此事司空見慣。
女子劍鋒一轉,又是朝著他的胸口刺去,赫連白踢飛身側的凳子擋了一下,然後喊到:“來人。”
語罷,十幾名侍衛已經飛身而入,在赫連白身邊當差的侍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他們的群起而攻的情況下,女子討不了半分好。
赫連白隻站在旁邊,他冷眼看著這一切,冷聲道:“留活口。”
她逐漸落了下風,一名侍衛手中的劍一挑,將她臉上的麵紗挑掉,赫連白看見她的臉,他斥道:“住手。”
侍衛們一個個停了下來,他們看向赫連白。
赫連白又道:“都出去。”
侍衛們麵麵相覷,他們怎能留一個女刺客待在太子房中?
“太子殿下,請三思。”
“出去。”
“是。”
他們出去以後,站在門口,而且時刻準備著,一旦麵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衝進去。
雲玲瓏對於赫連白的這一係列舉動,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她卻沒將這驚訝表現在臉上,在她心,赫連白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玲瓏?”
她滿臉厭煩,“別這叫我。”
他也知道,那件事情,是他做錯了,無論他以後再做什想要彌補,都彌補不了,死去的人無法複活,毀掉的家無法重建。
“對不起。”
雲玲瓏聽到這三個字,她手中的刀一下子架在了赫連白的脖子上,她眼中滿是戾氣,“果然是你。”
“那本書的確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才被帶入了雲府。”
她手中的刀又靠近了他的脖子幾分,將他白皙的脖子劃出了一個小口子,殷紅的血留了出來。
“!這就是你的理由?我大哥將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卻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玲瓏,對不起。”
“又是這句話?你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的爹娘和大哥重生嗎?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我和輕凡這些年受到的屈辱?赫連白,我覺得將你千刀萬剮,尚不能解除我心中的怨氣。”
他閉上了眼睛,道:“若真是殺了我,才能解了你心中的怨氣,那你便殺了我吧!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雲家,害了你。”
雲玲瓏聽到這句話,她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請沈夫人買下我們姐弟兩人的人,是你,對不對?”
“我隻想盡我所能,彌補你們。”
雲玲瓏吼道:“既然如此,那在前十年的時間,你都去了哪?你是尊貴的太子,我們是低賤的奴隸,而且還是反賊子女的身份,所以你並不敢出手救我們,對嗎?”
不是他那時不願意出手相助,隻是因為,他若出手,不是救他們,而是害他們,父皇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救他們。他留了一個失去記憶的無影在身邊,父皇也終是容不下他。
“是我不對,你殺了我吧!”
雲玲瓏手中的劍又緊了幾分,血珠一串串從赫連白的脖子上滾下,“你真以為我不敢嗎?還是你是覺得,就算我殺了你,我也走不出東宮?”
“沒有。若是殺了我,能讓你解除怨氣,你便殺了我吧!隻是以後別做那些傻事,上次的事情,沈將軍能阻止你一次,他並不能每次都阻止你,但你隻要做一次讓父皇知道,他便留你不得。我希望你殺了我以後,就和你的弟弟一起離開汴城,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不要再活在仇恨。”
她一劍刺在他的左肩上,道:“別以為我會再相信你的這些鬼話。”
頓時,他身上血流如注,鮮血幾乎瞬間染紅了他半個身體。
“我......沒有騙你......”他從懷掏出一張染血的紙,“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們就算待在將軍府.......也不安全......”
雲玲瓏將那張紙奪過來,那竟是一張房契,而且是地處西城的房契,而房主的名字,是她。
她眼下一暗,不過少頃,她的眼色恢複如初。
她可不能再被他騙了,以前就是被他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所以他們家才會那慘。
雲玲瓏將劍拔出來,然後又是一劍捅入他的右肩,她道:“這左右分別一劍,算是替我爹娘討的。”
血液從他嘴角流出來,他的嘴角竟是帶著笑,而且當她刺劍的時候,他沒有哼一聲,若是他哼了,想必外麵的侍衛早就衝進來了。
“好。”
他如此說著。
雲玲瓏的臉色一變,她道:“你真不怕死?”
他搖頭,“其實我覺得這般輕了......他們沒了性命......而我卻還活著......”
他將他身上的劍拔了出來,然後向後走去,走到他的座椅邊,按下一個機關,後麵的一麵牆退了過去,“這是......暗道......你可......通過這條暗道......離開......”
這處暗道,隻有他和無影知道,就算待會兒他的侍衛發現他死在房間,也不可能立馬找到這處暗道,追上雲玲瓏。
“你......”
她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雖然說她刺的這兩劍都避開了要害,但是按照這個流血量,他很快就會死去。她說他是偽裝的,其實他貴為太子,她一介草民,他向她偽裝又有什用處?他為何要這做?難道當年的事情,的確不是他故意的?
赫連白依舊倒在座椅上,他虛弱道:“你若還想報仇......便繼續......若是覺得解氣了......便快些離開......玲瓏妹妹......”
這一聲玲瓏妹妹,喚得她的眼淚直接滾了出來。
玲瓏妹妹,是他之前對她的稱呼。
十年前,雲府。
雲玲瓏的閨房內,琴師正在教她練琴,她才八歲,便已經唇紅齒白了。
赫連白依舊一襲白衣,他與雲影站在雲府內的老槐樹下,赫連白將一疊書交給他,他道:“雲兄,你托我替你找的《雲夢記》,已經找全了。”
《雲夢記》是一本當時最流行的,寫的是窮書生愛上富貴小姐,兩人相約,等到書生上京趕考歸來,兩人便一直在一起,但是貴小姐卻在窮書生上京趕考的時候病逝,貴小姐死後,靈魂不散,一直在等待窮書生,窮書生中了狀元回來,貴小姐在雲夢之中,與他相遇,並且勸他另謀佳人。
雲影接過那幾本書,翻了最上麵的那一本,他拍著赫連白的肩膀道:“赫連兄,多謝,多謝。”
赫連白搖著手中的白扇,他道:“我與你之間的關係,倒是不必言謝,隻是不知道雲兄竟然還有如此雅興,喜歡看這等書籍。”
“這等書籍如何了?”
“我略微看了一下,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不應該是雲兄的愛好。”
雲影湊近赫連白,他小聲道:“你小點聲,這是小妹想看的書,父親對她嚴格,每日不是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就是讓她練習女紅,背誦《女戒》,我是見她整日愁苦,所以才偷偷托你買了這幾部書。”
赫連白聽著琴聲,他道:“玲瓏妹妹不過才八歲,琴技已是如此好了。”
“還不是被逼出來的。”
雲玲瓏本在練琴,她看向窗外,正巧見了赫連白和雲影,然後彈錯了一個調子,一旁教她練琴的女師傅手中拿著戒尺,打了她的手心一下。
她眉頭一皺,便又開始練琴。
赫連白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想起了自己也是如此,每天都要背很多書,被嚴格要求做他們規定好的事情,一旦出了差錯,也免不了一頓戒尺。
隻有雲影被選上來作為他的陪讀,他才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事情,了解很多從未了解過的東西。
以前,他從不被允許出宮,而他自己也不會爭取出宮的機會,但是這一次,他竟想來他一直對他講述的雲城來看看,他在父皇那爭取了一下,沒想到父皇竟然真的答應了。
赫連白道:“雲兄,我見你家小妹也著實可憐,不如我們帶她出去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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