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望著他，這一次，她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朝後退了幾步，雙眸之中還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為什？為什她就可以，為什你明明不愛她的，為什你突然愛上了她？為什你和她離婚了？也要這樣對她好，為什我就不行，為什我不行？”

    “沒有為什，隻因為，你不值得！”

    季良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很奇怪，他的心沒有半分波瀾，以前憐惜和保護的心理全然不見，有些忍不住去想現在的陸霏霏臉上的淚，此時的表情和心酸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在這些眼淚和落寞的背後，到底醞釀了又是什樣的陰謀？

    他控製不住自己這樣去想他，因為他知道，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心思單純，想要讓他去保護的女孩子了。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發現了陸霏霏不是當年救自己的那個女孩。按照他平時的性格，就算陸菲菲不是曾經救過自己的女孩子，但自己保護了她這多年，也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淪喪在陸家的設計和安排之中，可是一個機關算盡手段用盡的陸霏霏，讓他沒有心情也沒有心思去救。

    “那顧餘笙就值得嗎？她就是一隻不能下蛋的雞！”

    “住嘴！”

    季良辰立刻怒目而視厲聲斥，“別忘了是誰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一個人做了什樣的事情，就該付出什樣的代價，就算還沒有付出代價，那是因為，時間還沒有到。上蒼是最英明的智者，它知道什時候該懲罰什樣的人是最深刻的懲罰。”

    “那是她活該，誰讓她覬覦你，誰讓她先跑去跟季爺爺要跟你結婚，誰讓她逼著你結了婚，誰讓她是你唯一承認的名正言順的女人！她還要跟你生孩子，憑什和你生孩子？我不允許！”

    陸霏霏尖聲大叫，臉上盡是瘋狂。

    “你不允許，你憑什不允許？你到底是哪根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讓她有多痛苦？”

    “她痛苦，她痛苦又如何？她痛苦能比我更痛苦嗎？她知道什是求而不得的痛苦嗎？我就是要她沒辦法生下你的孩子，就是要她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那這，當年的事情真的就是你做的了？”

    陸霏霏的身子不由微微一僵，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季良辰，沒辦法想象自己竟然是被他套了話。

    “我……”她慌亂的搖搖頭，臉上卻是被抓包的慌亂，“良辰，你聽我事情不是這樣的。”

    季良辰陰陰一笑，“那你一定要告訴我事情是什樣子的？”

    這一瞬間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如五指山從頭頂壓下，讓陸霏霏幾乎無法承受。

    那種整在死人堆摸爬滾打過的直接而來的戾氣，是她從未見過的，是和陸俊身上那種凶狠的氣質是全然不一樣的。

    “當年，當年她流產隻是一個意外，我也是試圖挽救過的，但是根本不可以，那個孩子我用盡了我畢生所學根本無法挽救，所以我隻能……隻能采取了清宮措施……”

    她著聲音卻越來越低。

    子宮是一個女人最神聖也最薄弱的地方，而婦產科的醫生，每有無數次的機會去接觸病人的子宮和身體，那是病人對他們無上的信任。

    可是就在顧餘笙躺在病床上，等著她去幫助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揮之不去的想法。

    動一下手腳，隻稍稍動一下手腳，也許顧餘笙就再也不可能和季良辰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一起就再也無法湮滅，鬼使神差的，她的手更加用力，攪動的力度也更大，然後，對顧餘笙的身體終於造成了無法泯滅的傷害，等她回過神來時，這一切已經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