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老的安排，注定讓我找到失散的父親。他一改昔日嚴肅的樣子，臉上堆滿了笑容。這才是我夢中父親的樣子，溫暖慈祥。幸福來得那樣的令我猝不及防，剛才還是忘年之交，如今成了父親。

    孟大娘的祖輩是出生在科爾沁左翼中旗的民族英雄嗄達梅林，從他先祖莫勒特圖以後，取“莫”字為姓，諧音記作孟，所以嗄達梅林漢名叫作孟青山。孟大娘是他們的後代，也是阿瑪的側福晉。她對我的身份充滿懷疑，但是我的臉就是無法辯駁的鐵證。阿瑪他自己生於甲戌年，也就是一九三四年，而我是他在十六歲的時候生的。我仔細算了算，我的實際出生年代應該是一九五零年。阿瑪問我身上是否留有額娘的信物，我哪會有什信物，此生能有如此見錢眼開的養父母，也是我的運氣不濟。不敢對他我曾受過的虐待和冷淡，但願以後的日子可以得到父愛的彌補。

    我還有很多問題不清楚的，想要問問阿瑪，他笑到:“別急，別急，我的孩子。你不是餓了？孟姑去給你做一些吃的，等你吃飽了再提問好不好？”是的，他不提我還忘記自己一沒有吃一點東西，這會肚子開始抗議了。

    “好，還真餓了。”一張大紅臉肚子咕咕直叫。

    “來，這邊坐，讓阿瑪好好看看。”我繞過麵前的大木桌，走到他跟前，淚眼望淚眼，十多年的尋覓和期盼的苦楚一股腦全部湧出眼簾。

    “孩子，苦了你。年紀經曆了那多與你年齡不符的經曆。不過我們蒙古是馬背上的民族，這一點苦難不倒，打不垮的。”阿瑪不知道我都經曆什，這樣的人生經曆實在不堪回首。

    “我還是稱呼您爸爸好？”有一些不太習慣滿人的稱呼，如果白冰知道我的身世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我。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我不敢想也怕想。已經失身於那個已經死去的佟隊長，而且他的死也是我幹的。如果我們見麵，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怎樣和他起這樣的事。

    想見又不敢見，不想見又想他，心十分的矛盾。

    “敏敏，飯來了，這可是你孟大娘最不舍得拿出來的美味茄鯗，快些坐下來吃吧。”孟大娘送來的吃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據阿瑪是按照以前宮的做法做出來的。在我的記憶，前段時間看過的《紅樓夢》麵有過這樣的記載。好像是王熙鳳對劉姥姥這樣描述的：“把才摘下來的茄子把皮去了，隻要淨肉，切成碎丁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脯子肉並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腐幹、各色幹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雞湯煨幹，將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瓜一拌就可以吃了。”

    “可是這複雜的工序，這個什都缺的年代，她又是怎收齊了這些輔材的呢？”我呆呆看著眼前桌上的那道菜想，這哪是一道素菜，分明就是下無雙的美食。那股菜香味道鹹鮮，有濃鬱的糟香，略帶回甜，色澤光亮鮮豔，旁邊還有滿滿一大碗白米飯。啊，難道我這是到了上？不敢相信這是專門為我做的。悄悄用手使勁掐了一下大腿，不疼，真的是我在做夢？

    “怎，不喜歡這個菜？”阿瑪我旁邊彎著腰歪著頭問我。

    “不不，阿瑪。你真是我阿瑪，沒騙我？”我的驚喜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數倍。

    “傻孩子，阿瑪不騙人。”他完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坐下。

    “阿瑪，你掐我試試，我怎不知道疼，像是在做夢。”我還是不敢相信。

    “掐你？阿瑪才舍不得，一切都是真的。”他有拍拍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