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看良辰冷若冰霜的臉,隻緩緩解釋道:
“我知道你心有怨,但你當我就舍得嗎?可現實叫人低頭。
寧古塔是什地方?生活在這的又是什人?一半的人是流放的罪人,剩下大半則是異族人。
異族人驍勇善戰,勇猛異常,可也粗魯蠻橫,不講禮儀廉恥,更無羞恥之心。
你生的如此國色天香,如果從今以後再不踏出屋子半步,不與生人見麵,不考慮嫁人生子,或許能夠一世安穩。
可你心也知道,這不現實。
葉家如今自身難保,與其將來因為你的容貌被人覬覦被動受人脅迫,不若此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起碼還能選擇。
駐守寧古塔的喬大將軍為人正派,你若跟了他,也算有了一個好前程。”
良辰冷笑:“不知這喬大將軍年歲幾何,家中有無父母妻兒?我若跟了大將軍,又是以什身份?”
良辰心的理智知道老太太說的有道理,也確實是對良辰對葉家最有力的選擇。
可到底情感上無法接受這樣冷冰冰的算計。
仿佛自己之前不顧顛沛流離之苦,忍受風餐露宿之難,長途跋涉從京城到寧古塔是一場笑話。
良辰生平第一次當小丫鬟一樣端茶倒水的伺候人,沒成想竟得了這個結果。
心有怨,也有些心灰意冷。
老太太又說:“我知道你心怨我,可你要知道,我如今身子骨還好,尚能照顧你幾分。
可若有一天我不好了,依著你對幾位當家老爺和當家太太的了解,你真的能自己掙出一條出路嗎?”
良辰心說: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不能給自己掙出一條出路呢?更或者沒有葉家的拖累,我能活的更瀟灑呢?
這個時候將我送走,究竟知不知道是得到的更多還是失去的更多?
老太太心有戚戚:“喬將軍三十有餘,雖然不再年輕,可他確實是一個極為優秀的男人。
喬將軍家中父母雙全,有妻無子,如果喬將軍一直駐守在寧古塔,那他和京城的父母妻兒這輩子都不可能團圓。
雖然你跟著喬將軍不會有正妻的名分,可上不用侍奉公婆,下不用伺候嫡妻,在這,你就是喬將軍的妻子。
有些時候名分是很重要,但遠不如手邊的好處來的更實際,咱們葉家經曆了這一遭,我總覺得你該更通透才是。”
良辰端起杯子將麵盛著的清水一飲而盡,淡淡的目光看著老太太: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到也不用說的這清楚,我隻想知道關於我的事情,所有的。
不要妄圖騙我,如果被我發現有一句半句的謊言,我能讓葉家在這紮根,也能把葉家連根拔起。”
良辰話音剛落,老太太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我就說你一個小姑娘,怎可能會心甘情願跟著一起到這不毛之地,你該像玉書那樣留下的,卻原來還是為了這個。”
良辰:果然被朕猜著了,這原主的身世確實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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