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的刻好一張隱匿氣息的符咒之後，石感覺腦袋有些昏沉。

    “五分鍾就能完成一張符咒，看來你資不錯。”女孩兒見他放下了朱砂筆，開口冷淡的了一句。

    與她接觸到現在，女孩兒總算了一句不令人反感的話。

    “真醜，符文筆畫太過生澀，跟野豬禍害過的田地一般，可惜了一張上好的符紙。”女孩兒緊接著又了一句。

    石老臉一紅，咬了咬牙氣呼呼的懟了一句，“就你能，有本事別來找我啊，靠！”

    “我的是事實。”女孩兒很認真做著陳述，“畫得這醜，你師傅沒打死你，算你命大。”

    你大爺啊，這妞的嘴巴也忒損了！

    女孩兒的話勾起了石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每被三叔逼著畫符，懸梁刺股，皮帶抽，雞毛撣子抽，扔凳子砸。

    狗曰的娃兒，你還敢畫得再醜點嗎？我若燒給老祖宗，你是想氣得老祖宗詐屍？這是一年前三叔最常掛在嘴邊的兩句話。

    現在石已經習慣了，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三叔也懶得罵了。

    “你管它好不好看，管用不就行了。”石氣衝衝的把符咒遞給女孩兒，“把手攤開，我現在就激活符咒的功能。”

    女孩兒伸手低頭往前湊了湊，石抓住她白嫩光滑的手，啪，把符紙拍在她手心。

    兩人的手隔著一張紙牌大的符紙，女孩兒的手指圓潤細嫩帶著點嬰兒肥，石的手麥黃黝黑五指修長，掌心粗糙指甲剪得整整齊齊。

    感受到女孩兒溫熱的手心，石不禁心神一顫。

    “怎了？”女孩兒抬眉看了眼愣神的石。

    “沒什。”石迅速收攝雜念，集中精神往符紙一點。

    夾在兩人手心的符紙慢慢融化，消散成一灘清涼水汽，順著女孩兒的指縫落在桌麵。

    石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水，靠著沙發眼神複雜的盯著女孩兒，喃喃道：“如果你不是怪物就好了。”

    女孩兒聽後眼神微微一愣，捏緊白嫩的五指又鬆開，彈掉水滴。

    望著石那副表情，她冷漠的臉龐浮現出笑容，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略帶調侃的道：“怎，你喜歡上她了？”

    “嘁！”石撇嘴。

    女孩兒很漂亮，對於石這個從縣城出來的鄉巴佬來，她是除了妹妹以外，石接觸過最好看的女孩兒。

    電視劇麵的女明星不能算數，畢竟整容臉太多，都沒有自己的特色，石也接觸不到那些高貴人士。

    “你心底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吧，因為我占據了她的身體，她如此可愛美麗，我卻是個人人憎惡的惡魔。”女孩兒笑嘻嘻的。

    石連忙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監控設備，以眼神示意女孩兒別亂話。

    女孩兒笑容消散，又換做冷冰冰的態度，抿了抿嘴坐回去，“放心吧，進來的時候我就觀察好了，這間監控看不到。”

    石與她對視一眼，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不反感你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但我無法認可你們以獵殺人類來延續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一類人，永遠都隻能是敵人！”

    “是？”女孩兒對石莫名的產生了一絲興趣，“如果有一，你變成了我的同類呢？”

    石一笑，冷冷瞪著女孩兒：“死也不會。”

    女孩兒嗤笑一聲，目光鄙夷的瞪著石：“隻怕你到時卻做不到。”

    死也不會，這家夥就如此瞧不起我們？大自然讓我們出現，連宇宙都認可了我們，你們憑什還要如此對待我們。你們人類可以獵殺豬牛羊做食物，我們為什不可以獵殺你們做食物。

    就隻準你們站在食物鏈頂端高高在上，我們就得在廢墟吞食殘殺自己的同類？這是什狗屁規矩？

    “咖啡喝完了，符紙也給你弄了，走吧！”石冷漠的道，此刻他心情非常糟糕，與這怪物每多待一刻就會令石產生更多的反感不適。

    察覺到石的變化，女孩兒眼眸轉了轉，起身跟著他走出雅間。

    兩人來到前台，石掏出皺巴巴的錢包結賬，然後離開咖啡館再次回到大街上。

    損了我一百大洋，這筆買賣虧了，平時我和三叔才不會來這種地方消費，坐下來喝杯苦澀的水一百塊就沒了，坑爹貨。

    石肉疼的捏了捏幹癟的錢包，怎看女孩兒都覺得不順眼了。

    “吝嗇的窮鬼。”女孩兒嘲笑他一句。

    “我大著膽子幫你，你態度就不能對我好點？”石歪著頭看向女孩兒，話聲音不敢太大，怕引起路人的懷疑。

    女孩兒哼了一聲，“你有所圖，等價交易。你如此不堪，我隻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好，算你狠，還單純的看我不順眼！

    這理由太完美，石無話可。

    “喂，一張夠？”女孩兒見他悶悶不樂的在前方帶路，繼續找話題和他話。

    石忍不住打擊她一句，“你以為你多厲害，雜魚，一張符咒都多餘。”

    女孩兒鼓了鼓嘴，真想踹他一腳，不行，等交易完成了一定得找機會揍他一頓，這家夥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