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還說不清楚了呢?
於大人被氣得滿頭冒冷汗,怕說多了反惹禍上身,一時間也不敢替他辯解了。
“起來吧!”
趙振瑱放下茶盞,他唇角掛著笑,渾身氣壓卻愈威嚴。
深深的看了眼跪在下首的弟弟,抬手虛扶了扶“別跪著了,朕的兄弟隻剩你一個了,今日大婚這般重要的日子,自是要偏愛些。不過是幾個儀仗,何至於叫你這般惶恐了?”
趙原溱抬頭,很快便肅然垂首“君臣有別,臣弟不敢放肆。”
看著病病弱弱的,若是耿直起來能氣死個人!
趙振瑱沒好氣的道“今日你大婚,朕允許你放肆一下!”
儀仗的事情是他特地吩咐內務府改的,目的也不過是要借此試探一番,看看他這個病秧子弟弟有沒有野心。
此番看來這野心是不一定,謹慎倒是真的。
場麵僵持了這許久,希殺崇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你們大印人這多規矩的?看看這日頭,再不拜堂就要落下了!”
“皇上,吉時要到了。”司儀在一旁適時地提醒。
趙振瑱擺手“開始吧!”
皇上未曾追究,看來霖王果真是深受皇寵。
堂中賓客皆鬆了口氣,等著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皇帝便擺駕回宮了。霖王府的仆人招呼賓客去後殿歇息片刻,等新人去拜謁了祠堂再回來才能開席。
新房內,喜娘指導著新人揭蓋頭、喝完交杯酒,便帶著人出去了,隻餘下新人在房間。
“呼——”希嵐湟呼出一口濁氣,忙站起來,“原來是故意的嗎?我今早發現給我送來的金簪也逾矩了,你看這九鳳金簪。”
去祠堂拜謁聽封是要穿王妃正服的,連帶著飾物也一並送入了新房,待會兒便要換上。
不過這支九鳳金簪,是萬萬不能戴了。
“王府內準備了許多,待會兒你挑一些,這個叫人用匣子裝起來,明日送去棲梧宮。”趙原溱指著一旁的妝奩,很快拿了主意。
他心下也是有幾分慶幸,好在嵐湟公主並非如傳聞那般軟弱不知事,要不然這九鳳金簪一戴出去,縱使皇上有心寬鬆,也過不了宗室皇族那關。
到時候霖王府受到怎樣的懲罰,隻要不傷及性命,就還得對皇帝感恩戴德的謝恩。
希嵐湟將金簪收好,喚了人進來重新梳妝,與趙原溱一道往皇祠去。
先在神壇聆聽祖訓、焚香跪拜,才能進入祠堂內,跪拜聽封,領取王妃印信,再由宗室有威望的老人將希嵐湟的名字寫入玉諜。
開祠並非小事,帝後也要在旁聆聽。
在進入皇祠時,希嵐湟明顯感覺到皇後的目光落在了她頭上,很快又轉開了眸子。
想來未曾見到那九鳳金簪,不能借此發難,蘇玉簪還有些失望了。
希嵐湟隻當不知,安靜的拜謁了宗祠,心中微歎先是迎親儀仗試探,又來九鳳金簪之禍,趙原溱再如何病癆虛弱,也依舊讓皇帝猜忌如撕……往後的日子,隻怕並非能安穩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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